最近,姚泽是挨床就睡,而且总是做着同一个梦,那黑暗空间、那怪异的医者老头,还有些莫名奇妙的话,让姚泽感觉很玄妙,竟是和受伤昏迷时的梦境相似。
姚泽是个党员,属于无神论者,从不信鬼神之说,但是做的这个梦太过离奇,每天都是梦见同一件事情,不止一次两次,那么就不是巧合那么简单了。
姚泽还是决定到李美莲那个小区的小诊所会一会那个怪异的老医生,天天做同一个梦,难道他给自己下了降头不成?
正在思索间,办公室的房门被轻轻敲响,姚泽回过神来,放下手中的笔,然后笔直的坐正了身子,说道:“请进。”
秘书小秦轻轻将门推开,带着恭敬的神色对姚泽说道:“姚县长,招商局局长说有些事情向和您汇报,您看……”
“让他进来吧。”姚泽对这个招商局局长有些映像,才调到县里来时,这个招商局局长便上门‘拜访’过自己,身材比较高大,长的一副肥头大耳的模样,不过说话做事倒是让人找不出毛病,属于四面玲珑人精类型的。
姚泽正在想着,招商局局长已经笑容满面的走了进来,他虽然长的高大,肥头大耳,但是走起路来倒是轻盈,可能是想在领导面前姿态放的低一些,给领导好的映像,“姚县长,真是不好意思,没打扰到您工作把?”
姚泽笑着摆了摆手,一脸和气的说道:“可别说什么打扰,我的工作不就是为你们服务的吗,不知周局长今天过来有什么事情?”这时候小秦倒了杯茶水递给周详名,又帮姚泽的杯子里面加了些热水才静静的退了出去。
瞧见小秦将办公室门带上,周详名脸上有些愁苦的站了起来,递给姚泽一支烟,然后掏出打火机帮姚泽点烟,姚泽就笑着说:“我这里有火机,周局长不用这么客气。”说着话,姚泽将烟给点上。
周详名悻悻笑了笑,退回对面的沙发上坐好,然后给自己点上烟,轻轻抽了一口后,幽幽叹了口气,有些郁闷的说道:“姚县长,我这招商局局长干的憋屈啊!”
见周详名一副苦不堪言的表情,姚泽大概猜到他的来意,招商局最近一直在申请一笔招商费用,用来招商引资,可是申请了几次都被驳回,理由是财政紧张所以的资金都是已经安排好了的,不能随便挪用。
对于这种敷衍的话,周详名自然不会相信,于是就找了书记郭守义,郭守义这段时间本来就被姚泽和县长李长安联手打的节节败退,心里憋着无名火,周详名到他这里发牢骚与火上浇油又有什么区别,听了周详名的一顿抱怨的话,郭守义当场就翻脸,怒斥周详名没有觉悟,正事不干,整天竟想着剥削政府,要钱要钱,脑子里面除了钱,还能干点什么?
周详名被郭守义训斥的脸色发青,气的直哆嗦却也不敢在脸上表露出来,心里愤愤不平的想,招商局没有钱能开展工作吗?没有钱怎么招商引资,不招商引资自己能干什么?
不过这些话周详名只是想想,在郭守义这个脾气暴躁的书记面前,他是万万不敢说的,被郭守义训斥一顿后他就灰溜溜的退出了书记办公室,本来是就这么离开的,但是心里实在是憋屈的慌,想到李长安和姚泽与郭守义不对盘,就跑到李长安那边去吐苦水一番,被李长安安慰之后周详名立马又来了姚泽这边,说着刚才在李长安那边相同抱怨的话。
“周局长,你这招商局局长怎么就干的憋屈了,说来听听。”姚泽抽了口烟,然后端起杯子抿了口茶,脸上带着笑意,饶有兴趣的问着周详名。
“姚县长,您说我们招商局的工作重心是什么?不就是帮政府招商引资,吸引更多的外来投资商到咱县里来投资嘛。”
姚泽笑着点了点头,“这无可厚非,但是和你当局长憋屈有什么关系?”
周详名说道:“招商引资需要经费开销,局里现在有些拮据了,我就想着向政府申请了一笔款项,作为招商用,可是财.政局却以各种理由推脱,姚县长您说说,都是为国家做事,都想把咱县的经济搞上去,我申请这边款项又不是揣进了自己的口袋里,怎么就不能的得到支持呢,我想好好为政府尽心尽力办事情,可是政府不给予我支持,我怎么能开展工作。”
见周详名说着话,脸上憋的通红,心里怨气到是很大,姚泽就笑着说:“周局长,消消气,先喝口茶。”
周详名感觉自己有些失态了,就悻悻笑了笑,脸上缓和了一些,拿起杯子抿了口茶,说道:“真是抱歉,让姚县长听了我这么一大推牢骚话。”
“周局长活动经费不够了,向政府申请资金倒是无可厚非的,不过,财政部门把政府所需要的每一笔钱都是安排好了的,突然就向他们申请一笔资金这对他们来说确实有些棘手,这样吧,周局长你先回去,这几天先好好做好你的工作,如果你们招商局能把投资商引到咱们县来,你申请的这笔款项我去和书记县长商量,尽量的配合你们的工作。”
见姚泽如此爽快的答应下来,周详名倒是有些意外,愣了一下后,顿时眼中又有了神采一般,高兴的连连道谢:“姚县长,真是太感谢您了,谢谢您的支持。”
姚泽笑了笑,“先不要谢的太早,我刚才也说了,申请款项无可厚非,但是这钱必须用在刀刃上,如果你能招到外地的投资商,这笔款项自然没问题,但是如果招不到的话,那我今天的话就不作数了。”
“成、成,没问题。”周详名笑着连连点头,前段时间周详名到市里开会,恰巧认识了一个有名的房地产商,说是有机会要到汤山县投资开厂,周详名当然求之不得便双方互留了电话号码,这段时间周详名一直和那名商人保持着联系,今天听了姚泽的保证,周详名心里暗自想,回去之后再加把劲,争取把这个商人给弄到县里来开厂。
等周详名离开后,姚泽又去了李长安办公室和李长安交换了意见,两人意见倒是一致,只要是真能给县里带来投资,款项的事情倒是小事。
下班后,姚泽阻止了向成东送他回招待所,自己在路边招来出租车,去了李美熙的小区。
凭着映像,姚泽找到了当初给李美莲治脚伤的小诊所,“有人在吗?”姚泽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出声喊道。
“等一下,马上就来。”里面传出一名男子的声音,不多时小诊所里面房间的门帘被掀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打量着姚泽,笑着道:“先生哪里不舒服?”
姚泽伸手递烟过去,那名医生连忙摆手说不抽烟,姚泽就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然后环绕小诊所一周,笑着说道:“我不是来看病的,这里就你一个人在吗?”
“是啊,就我一个人,有什么事情吗?”医生带着疑惑神色的看着姚泽。
“你们这里不是有个……”姚泽不知如何形容那怪异的医生,想了想,就直接说道:“这个诊所不是一个老者开的吗?”
“老者?你是说范老先生吗?”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姓范,前段时间在这里治疗过脚伤,是他给治的,那时候好像没有你吧!”姚泽说道。
“你说的就是范老先生没错了。”听姚泽如此说,那人便笑了起来,“范老医术很高超的,不知道你找他有什么事情,他前段时间便离开了。”
“离开了?”姚泽脸色怪异,难道那个梦境是真的?
“那他有没有……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姚泽心里有些紧张的问道。
那名中年医生警惕的望着姚泽,出声问道:“你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
“我是什么人你就没必要知道了,不多名字可以告诉你,我叫姚泽,老先生走之前没有留下什么东西?”姚泽再次问道。
如果没有做那个梦,这种问话倒是显的有些怪异,自己和那老者根本不熟,问人家有没有东西留给自己倒是显的有些滑稽了。
“你真是姚泽?”中年医生仔细的打量起姚泽来,半响后,才伸手道:“身份证拿来看看。”
“难道真有东西留给自己?这也太玄乎了吧。”姚泽心里一咯噔,从皮包里拿出了自己的钱包然后从钱包里抽出身份证递给中年医生。
中年医生照着身份证的相貌和姚泽的相貌仔细的打量一番后,确认眼前的小伙子是姚泽后,才笑着点头将身份证还给了姚泽,带着歉意的说道;“真是抱歉,范老先生走之前再三嘱咐过,只有姚泽本人来东西才能拿出来的,你在这里等等,我马上去给你取。”
说完,那名中年医生再次走进了屋内,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之后,中年医生抱着一个古色古香的檀木盒子走了出来,然后小心翼翼的递给姚泽道:“范老先生留下的就是这个,给你吧。”
姚泽伸手接了过来,瞧见盒子是上锁的,就问道:“没钥匙吗?”
中年医生摇头,“钥匙他到没有交给我,只是嘱咐我把盒子给你。”
“真是奇怪呢。”姚泽心里想着给了自己这个古朴的盒子,却不给开锁的钥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老先生走之前还有没有留下什么话?”姚泽将盒子捧在手里,继续问道。
中年医生回答说:“范老先生走之前只是交代,若是日后你能出市了,就可以将次盒子打开。”
“出市?”姚泽听糊涂了,问道:“什么意思?”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转达他老人家的原话。”
姚泽心里有太多疑问,但是知道眼前这个中年人必定什么都不知道,就没打算再问下去,为了保险起见,姚泽问中年人和老者的关系,中年医生笑着说当年自己得了重病是范老先生将他的怪病给治好了,而且还教了他一点医术,对于范老先生他有报不完的恩,知道姚泽问他话的含义,中年医生就笑着请他放心,这件事情他一定烂在心里。
心事重重的离开诊所,姚泽朝着李美莲的单元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