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襄阳,西安两座坚城相继陷落之后,整个战局陡然间急转直下。
原本看上去势均力敌的局势瞬间成了一面倒。
鞑子彻底崩盘了。
在接下来短短两个月了。
不仅丢掉了甘肃、陕西、汉中、河南、山东,就连晋西各府都丢掉了。
除此之外,辽东那边,明军也势如破竹,已经快逼近盛京城了。
原本的盖州、复州等辽东重镇相继陷落。
鞑子已经被三面包围在了京师附近。
可以说,鞑子就只有一条路可以选择了。
那就是从北方逃,走山海关或是晋东绕路前往草原,再返回辽东老巢去。
若是辽东的明军调转过来占据山海关,那打自己就只有一条路可选择了,那就是走晋地的雁门关了。
毕竟此关之外就是杀胡口,外边就是蒙古草原了。
而这里也是鞑子唯一的“生路”了。
为此,此时京师城内,鞑子朝廷为了这事,争论的不可开交。
毕竟这关系到众人的身家性命,没有人不关系的。
尤其是鞑子那些高层贵族,他们已经彻底慌了。
如果之前他们还能自我“催眠”,觉得大明不过就是走了狗屎运,可现在他们已经看不到任何翻盘的希望了。
毕竟此时他们所能控制的地盘已经所剩无几了。
西边,夔东十三家与晋王一部已经打到了晋西,就要占据晋地太原城了。
南边,开封已经陷落,东边,济南也早就陷落了。
估计要不了多久,三路明军就能会师京师。
更让鞑子崩溃的是,明军越打越多,如今这三股明军已经快突破四十万了。
而他们目前满打满算,也不过只剩下了二十五万人马。
而且这中间真正的八旗兵已经剩下不到七万了。
要知道这七万还是把满族的一些家丁护卫以及年轻族人算上才买勉强凑足。
当然,舌这其实还不算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失去了这么多地盘,国库早就空了,内库也没钱了。
没有钱,还没有足够的粮食,就算还能招募新兵,也没有人愿意卖命。
就算是现在军营当中的战兵,也开始蠢蠢欲动,似乎就要崩盘逃离。
鞑子朝廷真正能够控制的兵马已经不到十五万了。
至于关外,目前也已经快断了联系。
很显然关外兵马也被围住了。
…………
南方,缅甸国国都阿瓦那。
如今已经成为了吴三桂周国的国都。
没错!
吴三桂直接灭了缅甸,自己建国了。
当然,他不敢称帝,只能称王。
不过他已经抛弃了鞑子封他的平西王,而是自称为周王。
别小看这周王,要知道这足以说明吴三桂野心尤在。
此时此刻,原本缅甸王宫,一座大殿内。
吴三桂召集了一众心腹大臣就大明北伐议事商议着。
其实对于此次大明北伐,他麾下不少心腹都认为可以趁机派兵重新夺回云南,再不济也可以去弄点汉人。
可这一建议却被吴三桂毫不犹豫的给拒绝了。
而事实证明,吴三桂的决定无比正确。
他麾下的这些心腹万万没想到,鞑子竟然如此不堪一击,败的实在是太快了。
如今更是只剩下了京师那一片地盘。
这让他等皆都唏嘘不易。
“没想到大明竟如此之勐,鞑子败得如此之快!”
“是呀!以前鞑子这般厉害,如今怎就不行啦了?”
——
儋州,洋浦港外。
一场登陆与反登陆作战正在上演。
港口外,鞑子水师十余艏舰船以侧面之火炮,迎击着港口内各炮垒群的炮击。
舰船之上,鞑子的火炮不断开火,而港口内,也黑烟滚滚,几处炮垒群,数十门各型青铜火炮发出阵阵“怒吼”。
“轰轰轰……”
滚烫的炮弹不断朝外海鞑子舰船砸将过去。
双方是你来我往,炮击的不亦乐乎。
然当下的炮击命中率实在过于低下,要想命中,完全需要丰富的炮击经验及运气。
前者需要一群熟练的操炮水手,而后者则全凭双方“人品”了。
其结果便是,双方炮击了半个时辰,鞑子一方,仅仅损伤了一艏舰船,伤十数人。
至于港口守方炮垒群,则因炮垒群乃麻石加糯米浆砌筑而成,极为坚固,因而,各炮垒也就只被一颗跳弹砸伤了四五人而已。
可以说,这场炮击,纯粹是雷声大,雨点小。
不过接下来,随着鞑子乘坐小船朝港口进发时,港口守方炮垒群便将炮击目标对准了这些小舟。
而鞑子所乘之舟均为摇桨小船,速度慢不说,且因为海浪,摇晃个不停。
如此一来,炮击的效果也并不好。
鞑子仅仅只损失了三艏小舟、十余人,便已然登上了港口。
“杀……!”
“冲!给本千总夺下炮台!”
“总督大人说了!先夺炮台者,赏银千两!”
“杀……!”
一时间,登上港口的数百鞑子绿营刀盾兵,一手持蒙皮圆盾,一手持腰刀,奋力向着港口左右崖壁之上炮垒群冲杀了过去。
与此同时。
港口外,仍旧是那艏赶缯船上,鞑子广东总督李栖凤率一众将领正站于甲板之上,李栖凤则以手中千里镜观望着港口方向。
当他等见到已方数百绿营刀盾兵以极小代价顺利登岸之后,众人心中尽皆长松了口气,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
“恭喜总督大人,贺喜总督大人!营兵如今已顺利攻入港口之中,那炮台之上明贼定会狼狈逃窜,到那时,炮台火炮必将落入吾等手中,如此有了这些缴获火炮,攻下儋州城,定将不在话下!”
“欧副将所言极是!这些明贼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吾大清兵勇势如破竹……”
“李副将,话且别说得这般早,这群明贼可不简单,小心有诈!”
“杨总兵的意思是言这些明贼还有后招?”
“那是自然!”就到众人为此争论之际,李栖凤放下了手中千里镜,眉头紧锁,澹澹言道。
他思索了片刻,当即再道:“传令下去,第二批登岸营兵即刻出发!不得延误,第三批营兵也紧跟其后登岸!务必尽快占领洋浦港,以扫清残敌!”
“是……!”
…………
港口,崖壁之上,百多名明军炮手在一名千总指挥下,不断开炮炮击着冲杀上来的鞑子绿营兵。
“快!快!装弹!装散弹!”
“药石呢!多装点!给本千总轰死这群狗鞑子!”
“轰……”
“轰……”
“轰……”
……
或许是因为距离较近,亦或许是因为装的是散弹,也就是各种铁砂、石子,这一轮炮击,冲杀上来的鞑子瞬间被无数石子、铁砂击中。
“啊啊啊……”
霎时间,前方数十名鞑子绿营兵胸口、面部、腿部尽皆鲜血直流而出,随之,这些鞑子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有些当场就死了,还有一部分则躺在地上,疼的那叫一个死去活来。
看到这一幕,此刻正奋力冲杀,士气正旺的剩余鞑子绿营兵不禁为之一震,他等不由止住了脚步,站在原地,开始犹豫起来。
见此,那领头的鞑子守备立刻大怒,他冲着一众绿营兵大吼道,“尔等还愣着干什么!冲呀!快冲呀!这些明贼装弹尚需时间,愣在这作甚!给本守备冲!”
“谁要是往后退!本守备杀无赦!给本守备冲!”
“冲呀!”
在几名守备亲兵的带领之下,剩下的鞑子绿营兵最终还是选择了继续冲杀。
他等也知道,继续站在这,无异于活靶子,只有继续往前冲,或许才有活路。
然各炮垒群皆都建在崖壁之上,只有一条陡峭小路可抵达,且崖壁之上各炮垒群皆都居高临下,要想冲杀上去又谈何容易。
“轰轰轰……”
这不,随着下一轮炮击,冲杀在前的鞑子绿营兵再次倒下了数十名。
一时间,剩余的鞑子绿营兵再次为之一滞。
“跑呀!”
这次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片刻间,剩下的绿营兵再也没有勇气向前冲杀了,他等纷纷扔下手中盾牌与腰刀,撒开脚丫子往后方逃去。
“给本守备站住!不准逃!不准逃!”
“噗嗤……”
“噗呲……!”
尽管那鞑子绿营守备想以手中腰刀阻止,可终究无法挡住剩下鞑子的“畏惧心”。
…………
半个时辰后。
鞑子数千大军已然悉数登陆。
一场血战也随之上演。
不断沿着小路冲杀上来的绿营兵以各种盾牌一轮接着一轮往炮垒群冲杀而去。
然面对各型火炮以散弹炮击,小路之上,鞑子的尸体躺了一堆又一堆,却始终也没法冲到崖壁之上。
时间一点点过去。
鞑子自然也不笨,一见这般冲杀不见成效,鞑子总督李栖凤立刻下令遣派一部分兵力牵制各炮垒群,其余战兵则从另外一条路,开始向儋州城进发。
而崖壁之上,各炮垒群虽选址刁钻,然终究没法防御整个港口进出道路。
若不是鞑子一方面想解决后顾之忧,一方面也想夺下炮垒群中火炮,鞑子主将李栖凤早就下令,大军在登岸之后,选择绕路了。
的确,洋浦港所建炮垒群,终究因修筑时间等各种缘故,并未封锁住港口所有死角,更不能阻止鞑子朝儋州城进发。
鞑子可不是蠢人,可不会去死磕这些炮垒群。
而此刻,一见鞑子选择绕路,炮垒群中,那明军千总也只得骂咧一句,即刻下令将剩余火药销毁,并从早已开凿好的竖向通道,通过绳索,直接下到崖壁底部,再从另外洞口,悄然撤离了。
至于那些火炮,早已被固定在麻石之上,鞑子要想在短时间内破坏并带走,儋州,洋浦港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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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登陆与反登陆作战正在上演。
港口外,鞑子水师十余艏舰船以侧面之火炮,迎击着港口内各炮垒群的炮击。
舰船之上,鞑子的火炮不断开火,而港口内,也黑烟滚滚,几处炮垒群,数十门各型青铜火炮发出阵阵“怒吼”。
“轰轰轰……”
滚烫的炮弹不断朝外海鞑子舰船砸将过去。
双方是你来我往,炮击的不亦乐乎。
然当下的炮击命中率实在过于低下,要想命中,完全需要丰富的炮击经验及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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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结果便是,双方炮击了半个时辰,鞑子一方,仅仅损伤了一艏舰船,伤十数人。
至于港口守方炮垒群,则因炮垒群乃麻石加糯米浆砌筑而成,极为坚固,因而,各炮垒也就只被一颗跳弹砸伤了四五人而已。
可以说,这场炮击,纯粹是雷声大,雨点小。
不过接下来,随着鞑子乘坐小船朝港口进发时,港口守方炮垒群便将炮击目标对准了这些小舟。
而鞑子所乘之舟均为摇桨小船,速度慢不说,且因为海浪,摇晃个不停。
如此一来,炮击的效果也并不好。
鞑子仅仅只损失了三艏小舟、十余人,便已然登上了港口。
“杀……!”
“冲!给本千总夺下炮台!”
“总督大人说了!先夺炮台者,赏银千两!”
“杀……!”
一时间,登上港口的数百鞑子绿营刀盾兵,一手持蒙皮圆盾,一手持腰刀,奋力向着港口左右崖壁之上炮垒群冲杀了过去。
与此同时。
港口外,仍旧是那艏赶缯船上,鞑子广东总督李栖凤率一众将领正站于甲板之上,李栖凤则以手中千里镜观望着港口方向。
当他等见到已方数百绿营刀盾兵以极小代价顺利登岸之后,众人心中尽皆长松了口气,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
“恭喜总督大人,贺喜总督大人!营兵如今已顺利攻入港口之中,那炮台之上明贼定会狼狈逃窜,到那时,炮台火炮必将落入吾等手中,如此有了这些缴获火炮,攻下儋州城,定将不在话下!”
“欧副将所言极是!这些明贼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吾大清兵勇势如破竹……”
“李副将,话且别说得这般早,这群明贼可不简单,小心有诈!”
“杨总兵的意思是言这些明贼还有后招?”
“那是自然!”就到众人为此争论之际,李栖凤放下了手中千里镜,眉头紧锁,澹澹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