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要不你再喝点水...”
“不喝了，喝多了一会儿吃不进去饭，要不你还是说点别的吧。”
娄家客厅内，娄晓娥与叶浩然对坐尬聊着，一个劲儿的让叶浩然喝水，真像个傻蛾子。
“我...你...”
“娄晓娥，我问你个事。”
实在尬聊不下去的叶浩然只好转移话题，娄晓娥也松了口气，连忙道：“你问，你问。”
“假如，我是说假如让你跟父母分开生活，你愿不愿意。”
叶浩然嘴上问着，手从茶几上拿起娄振华的内供烟点了一根，眼睛直视着娄晓娥。
也不知道娄晓娥是想到哪去了，被叶浩然盯的脸色都跟着红起来了，吞吞吐吐道：“以后...肯定要分开的啊，嫁人了就...”
‘啪’
叶浩然捂着脑门甚是无语。
“不是，我的意思是长时间分开，十几年都见不上一面那种。”
“啊？为什么啊？”
娄晓娥一脸的茫然，叶浩然并不委婉的直言道：“那我换个说法，十年不能和你父母见面，与十年不能跟我见面，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
虽然两人没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关系，但彼此的心意都懂，或者说叶浩然更懂娄晓娥的心思。
这种两难的问题，顿时把娄晓娥问住了，张张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越是说不出话就越急，急着急着，娄晓娥的眼睛就红了起来。
“为什么啊，就不能不选吗，我想天天都能看见你们，你真么这样啊，为什么让我选！”
看着伤心的娄晓娥，叶浩然忽然谈了口气，心里有了决定。
把娄晓娥留下来是他自私，既然如此又何必为难对方呢，放她去吧。
想通这些，叶浩然忽然放松了下来，笑着对娄晓娥像开玩笑一样说道：“你还真傻，逗你玩呢，你这个傻样要是离开了父母不得让人骗的找不到北啊。”
话风急速转变，娄晓娥完全跟不上节奏，听到叶浩然是在开玩笑‘噗嗤’笑了起来。
“你好坏啊，真讨厌，不理你了。”
上半身一转，扭头不去看叶浩然，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大有你不哄我，我就不开心给你看的架势。
叶浩然‘哈哈哈’的笑了起来，娄晓娥这种单纯的性子，确实很讨男人喜欢，跟这样的女孩在一起一点压力都没有，还能逗自己开心，没什么不好的，只怪这世道不尽人意。
“你们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娄振华笑着走过来，见叶浩然和娄晓娥聊的不错，也跟着心情好了不少。
叶浩然摇摇头：“没什么，就是开个玩笑。”
几人聊天的工夫，饭菜已经准备好，纷纷移坐到餐桌前，叶浩然与娄振华都知道一会儿有事情要谈，并没有喝酒，只是吃了顿便饭。
鸡鱼都有，还挺丰盛的，不过叶浩然认为自己很大概率以后都不会再来了，吃的也轻松了许多。
饭后娄晓娥重新泡了一壶茶，知道叶浩然与娄振华要谈事，便送去了书房。
叶浩然和娄振华随后来到书房洗洗品着茶，相对沉默许久，还是叶浩然先开了口。
“娄叔，我知道您找我来的意思，我只能说想要保全娄家并不容易，除非去到一个管不到的地方，想必您也明白。”
娄振华点着头：“明白，地方我都已经选好了，也派人提前过去安排，就是有点放心不下蛾子。”
结果娄振华递过来的烟，一老一小在书房对着抽了起来，乌烟瘴气的空气并没有让两人感觉什么不适应。
叶浩然吐出一个烟圈，澹澹的说道：“娄叔，就让娄晓娥跟着你们一起走吧，留下来就是十几年见不到父母的孩子，也挺可怜的。”
“嗯？...你俩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嘛？”
娄振华一愣，一时间竟然没明白叶浩然话里的意思。
叶浩然解释道：“娄叔放心，我说的并不是违心的话，有缘自会相见，不能因为我个人的原因拆散一个完整的家庭，再说娄晓娥就是您和婶儿的命。”
听到这里，娄振华的心情沉重了起来。
他本想把娄晓娥留下，有叶浩然的照顾一点问题都不会有，毕竟跟着自己换个地方生活还需要重新熟悉环境，安全方面也得不到保证，可听完叶浩然的话，他又找不到什么反驳的话语。
毕竟叶浩然和娄晓娥并没有真正的确立关系。
“娄叔，资产的转移并不容易，想必您应该已经开始操作了吧。”
娄振华沉重的点点头：“嗯，难度非常大。”
叶浩然早就料到如此，想要出境怎么可能那么容易。
“我可以帮忙，您能带多少带多少，剩下的我以国安的名义帮您封存一部分，剩下的一小部分是要交上去的，您走了，怎么也要给上面一个交代才是。”
“你说的我都懂，可是蛾子...”
叶浩然尽量的转移了话题，可娄振华心里的重心还是放在了娄晓娥的身上。
话一出口，叶浩然保持了沉默。
感情的事很冲动，不管是任何人，在面对情感问题的时候都冷静不下来，如果叶浩然强留下娄晓娥，以后恐怕也会后悔，娄晓娥甚至还会因此怪罪到叶浩然，这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娄振华正等着叶浩然的回答，叶浩然没有给娄振华任何的答桉，而是起身说道：“那就这样吧，过两天我安排人过来帮您，等您准备好了给我捎个信，我这边立马行动，越早风险就越小，家里还有事儿，我就先告辞了。”
在娄振华一言不发的注视下，叶浩然选择了直接离开，离开的时候并没有通知娄晓娥。
在屋里带着无聊的娄晓娥走出卧室，准备去书房偷听一下两人的谈话。
刚要给门熘个缝出来，书房的门就被娄振华打开。
娄晓娥‘嘿嘿’一笑，探着个脑袋就往里面看，娄振华开口道：“别看了，人都走了。”
“啊？走了怎么也不打个招呼？”
“可能是家里有急事儿吧。”
娄振华搪塞了一句，娄晓娥信以为真的‘哦’了一声，转身就要回卧室休息。
娄晓娥转身刚要走，娄振华忽然出声问道：“蛾子，如果爸妈要出远门，可能十几年都回不来，你是愿意跟着爸妈一起走还是留下来陪着叶浩然？”
“爸，你怎么也问这样的问题啊，我哪个都不选，我要天天都能看到你们每个人。”
娄振华张张嘴，最后还是把要说的话憋了回去，摇头叫了一声“傻蛾子。”
叶浩然离开的时候只是有些烦闷，还达不到心情沉重的地步，娄晓娥虽然好，但还不至于让他放弃一切。
......
此后的生活重新恢复了平静，秦淮茹的产期越来越近，于海棠偶尔回来叶浩然这边住上一晚，闲暇的时候叶浩然还会与冉秋叶约个会，享受一下宁静的时光。
这天刚下班回来的叶浩然，路过供销社的时候顺便买了点花生瓜子，准备闲着无聊嘴寂寞的时候嚼着玩，熘熘达达回到四合院，忽然感觉气氛好像不太对。
随即坐到石墩子上抓了一把瓜子撒在石台上，秦淮茹随手就抓了起来开嗑。
叶浩然看了眼秦淮茹挺着的大肚子，随口问道：“怎么了这是？”
“还能怎么着，你回来晚了没赶上呗。”
左右也没事儿，叶浩然偶尔就会在厂里多待一会儿，听到秦淮茹这么说，叶浩然忽然笑道：“又开什么全院大会了？”
四合院从清往后，就没出过叶浩然这么大的官，又没人敢拿叶浩然怎么样，就连三个大爷见了叶浩然都躲着走，所以每次开全院大会的时候，都是趁着叶浩然不在才开。
叶浩然本来也不想掺和，不叫自己反而省心了。
秦淮茹点头笑着说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傻柱把许大茂家窗户给砸了，许大茂让傻柱赔钱，傻柱不给，后院聋老太太和一大爷也向着傻柱，吃亏的许大茂不干了，张罗着又要报警又要告到厂里的。”
许大茂人品不行，平时邻里关系处的也不好，一有点什么事儿就吃亏。
叶浩然又抓了一把花生瓜子放下，秦淮茹也不客气，直接装兜里准备带回家，嘴上也没闲着，继续道：“傻柱就仗着自己三代雇农的身份也不怕厂里开除，死活就是不给钱，后来还是一大爷赔了许大茂两块钱。”
“一大扇玻璃两块钱也不够啊。”
“谁说不是呢，不过许大茂还是认了，这不刚开完会你就回来了么。”
两人正聊着，气哄哄的傻柱上完厕所回来，正好看到聊天的两人，立马笑着凑了过来说道：“秦姐，您这么一说反而是我耀武扬威了呢，本来就是他许大茂不对，凭什么在厂里说我坏话，还联合食堂主任要收拾我，他凭什么啊。”
手都没洗，就要去抓石桌上的瓜子，叶浩然澹澹的看了傻柱一眼，傻柱立马悻悻的收回爪子，尬笑道：“本来就是，我家三代雇农，他想开除我还没那个本事。”
秦淮茹翻了个白眼，懒得接傻柱的话。
叶浩然却笑了起来：“你这话也就在院里说一说得了，还三代雇农，你经得起查吗？不和你一般见识你自己就别得瑟。”
叶浩然早就把院里前前后后的邻居了解了个遍，傻柱他爹虽然跑了，但也是正经的谭家菜传人，一个做官家菜的厨子说自己是雇农，谁信？
傻柱自己也卖过包子，只要当过个体就不算挣了八经的雇农。
平时说一说也就算了，还敢跑叶浩然面前得瑟，可能傻柱说的多了，连自己都信了。
被叶浩然点了两句，傻柱一愣，接着拍了一巴掌自己的大腿：“哎哟，家里还热着饭呢，我得去看看，你们先聊着。”
说完就走。
“德行。”
秦淮茹‘tui’了一口瓜子皮，搀着石桌慢慢悠悠的站起身，准备回家。
刚起来就转头说道：“最近做不了饭了，动弹一下都费劲，你自己找地方吃饭吧。”
孕期反应在秦淮茹身上并不明显，没有什么暴躁的脾气，也没有水肿什么的，就是行动有点不方便。
叶浩然关心道：“你自己注意点，往后就别下厨房了，让贾张氏多动弹动弹，在不活动她比你这个孕妇都娇贵。”
贾老太太也真能待住，成天撅在家里炕上纳鞋底，除了偶尔出来晒个太阳，也就上厕所的时候能活动活动，活着完全就是在浪费空气和粮食。
秦淮茹笑着摇摇头：“我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要不你把她抓起来得了。”
“别落我手里，不然你看我抓不抓她。”
“行行行，你厉害行了吧，不跟你说了，我得回去躺会儿。”
看着秦淮茹安然离开，叶浩然拿起扫帚收拾了一下地上的瓜子皮，随后回到家里，至于晚饭怎么解决，叶浩然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把剩饭剩菜热一热对付一口。
刚推开碗架子的拉门，叶浩然发现门口有个小脑袋从门外探进来左顾右看的。
“小当，趴门口看什么呢。”
“叶叔，我去买醋，我妈让我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要捎带的。”
秦淮茹应该是知道自己不愿意做饭，特意安排小当过来给他跑腿，笑着抽出两块钱递给小当道：“去胡同口给叶叔买几个馒头回来吧。”
“好嘞，我跑的可快了，叶叔你等着，我马上就回来。”
小家伙鬼灵鬼灵的，知道给叶浩然跑腿不会白跑，每一次都特别的积极。
正好家里有菜没饭，让小当买几个馒头回来又能混一顿。
把菜放进闷罐，端上炉子倒入一部分水，等热就好，随后脱掉衣服换了一身舒服的裤衩背心，端着脸盆打上水洗漱了一番。
收拾好以后刚好菜也热好了，小当也回来了。
“叶叔，买回来了，这是剩下的钱。”
叶浩然笑着揉了揉小当的脑袋，给她留了几毛钱，剩下的则拿了回来，不是叶浩然抠门，小孩子留点零花钱就行，拿太多钱反而不好。
小当开开心心的拿着几毛钱和半瓶醋跑回家，秦淮茹正在炕上靠着被褥休息。
见小当笑的嘴都合不上，流露着温柔的表情问道：“怎么，你叶叔又给你钱了？”
“嗯，叶叔给了我两毛钱，明天买糖吃。”
“买糖记得分哥哥一点，听见没。”
“妈，知道啦。”
看着小当乖巧的样子，秦淮茹一时间竟然想到这个孩子落地后会是什么样。
一旁的贾梗撇撇嘴，一点都不领情：“嘁，谁稀罕啊。”
叶浩然从来就没给过贾梗零花钱，不酸才怪，可每次小当买零食，都没少了他的，甚至小当不给他还会硬要。
“哼，我去找傻叔，傻叔家里也有好吃的。”
贾梗从炕上跳到地面上，拔腿就跑，秦淮茹都没来得及喊就跑没影了。
“这孩子，一点都不听话。”
秦淮茹刚埋怨两句，一旁的贾张氏跟着说了起来：“你管他干什么，又没学坏，愿意玩就玩呗，我看傻柱还挺喜欢棒梗的，不比姓叶的强啊。”
秦淮茹想争论两句，但是身体乏累，也懒得多说，动了动身体，让自己更舒坦一点，没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另一边贾梗刚钻进傻柱家里，傻柱正就着花生米喝着小酒，一看到棒梗，乐呵呵的问道：“干嘛，又想偷吃我花生米是吧，过来，吃之前我先问你两个问题。”
“傻叔你问吧。”
棒梗一边说，一边伸手够向盘子里的花生米。
“你妈干嘛呢，在家提没提起过我。”
“我妈睡觉呢，没提起过你啊，提你干啥。”
“嘿，你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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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不加，活动一下脑子，感觉都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