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西域的魔君焰刍当下讪讪一笑,“我也是看这位姑娘眼生,想必这就是少胥贤弟带回来的女子吧?”
舞池中央的舞姬早已经退下来,殿上除了侍奉的婢女,只有几个魔君和云烈岚在。
“你知道我?”云烈岚声音微凉。
焰刍又露出方才那样火热的目光,“当然,姑娘想必还不知道我,本君乃是魔西域魔君,焰刍。不知姑娘叫什么?”
对面魔北域的魔君寒冉轻嗤一声,这焰刍还是改不了那德行。
云烈岚微微一笑,眼中不见笑意,“云岚。”
“不知云岚姑娘方才是去哪里了,这才赶到这殿中?”焰刍状若无人的和云烈岚聊了起来。
少胥轻轻偏头看云烈岚,寒冉和魔南域的魔君夜椿也一并看过来。
云烈岚嘴角微翘,多了几分狡黠:“不瞒诸位,听闻诸位要来此做客,我特意去寻了些下酒菜,还望诸位不要嫌弃。”
“哦?”夜椿挑眉,“可这菜呢?”
“别急,很快就上来了。”云烈岚递给了少胥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后不动声色的坐下。
果然正如云烈岚所言,侍女们很快就将一碟白色的菜端了上来。
“云岚姑娘,这是?”焰刍不肯放过任何一个和云烈岚接触的机会。
这盘中是白色的如酒一般的水,又有些稠,一股淡淡的腥味钻进了几位魔君的鼻腔里。
“此乃九阶魔兽的脑髓。”
云烈岚声音轻柔,就像一个普通的凡间女子。
“诸位,后厨还备有许多,管饱诸位吃个够。”
几个魔君的脸色突变。
少胥一声轻笑,看云烈岚的目光多了几分无奈。
“云岚姑娘,你这是何意?!”
寒冉拍桌而立。
“这位魔君,你这是做什么?”云烈岚装作吃惊,“诸位怕是没听过凡间的俗语吧?俗话说得好,吃哪里补哪里,恰好今日诸位前来做客,我也只是想尽地主之谊,聊表心意。”
“再者说了,也不是我故意招惹这九阶魔兽啊,实是今日我要赴宴之时,这几只不长眼的魔兽竟然跑到了我的地方,想要安家,我这个人呢,脾气不太好,所以干脆就一刀宰了他们,省的以后它们再犯。”
这话中的歧义再明显不过,底下三人的脸青了白,白了又青。
更令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个看起来瘦弱的女子,竟然能够斩杀九阶魔兽!
果然,能站在少胥身边的人,就不是什么简单人。
“云岚,瞧你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三位客人是闯入我魔域的魔兽呢,你啊,下次说话注意些。”少胥懒洋洋的开口,虽是在“批评”云烈岚,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两人根本就是故意的。
“话又说回来,听闻我不在的时日里,三位兄长还好心的替我照看了这东域,少胥便在此谢过。”少胥将“好心”和“照看”两个词咬得极重。
底下三人纷纷看向他,眼带警惕。
“不过,”少胥话音一转,“既然我已经回来了,那往后便不劳烦三位兄长了。”
气氛一瞬间凝滞起来。
殿中杀气盎然。
胆小的侍女端着酒盏的手一抖,连酒带盏的摔落在地,她连忙俯身跪下求饶。
“婢子.婢子一时手滑.请.请魔君恕罪!”
“无妨,退下吧。”少胥挥手示意她退下。
“三位如何以为?”少胥又回到了方才的话题,目光凌厉了些。
寒冉挑眉,声音微冷,“少胥贤弟说的是,不过,我们三个既然替你照看了这么久,总不能一点好处也没有吧?”
此话一出,先前才缓和的气氛再次紧绷。
焰刍和夜椿两人对视一眼,也站在寒冉的一侧,摆明了不善罢甘休的架势。
“好处?”少胥声音轻轻,如同羽毛抚过人心。
他漫不经心的抬眼看了三人,嘴角弧度渐大,“看来诸位还真以为本君刚才的话是真心的啊?”
“怎么,敢做不敢当了?”
“趁本君不在,你们都做了些什么,真当本君不知道?本君好言相告,你们却想蹬鼻子上脸?”
寒冉脸色一变,魔君的威压瞬间爆发,“少胥!你想如何?!”
焰刍和夜椿也虎视眈眈。
即便少胥真的做什么,现在他们三个是一条战线,少胥再厉害,也不可能一下子对付三个魔君。
四人正僵持着,忽听旁边一声轻笑。
云烈岚唇角勾起冷冽的笑意,“各位这是干什么?”
“恼羞成怒,打算动手?”
“你胡说什么?!”焰刍一声爆喝,“现在可不是你这女人该说话的时候!”
少胥眼神似冰,一瞬掠过他,焰刍在那一刻竟有些心虚。
“焰刍,你嘴巴客气点。”
寒冉冷笑:“不过是一个不知轻重的女人,少胥,你是想为这个女人和我们对着干?”
他们三个的实力都差不多,少胥对上也难以胜出,只要少胥不蠢,就不该为这个女人起矛盾。
“敢问阁下是哪一域魔君?”
寒冉轻蔑的看了一眼云烈岚,“本君乃是魔北域主人,按理,你该向本君行”
他话还没说完,云烈岚的剑气已经贴至身前!
寒冉大怒,抬手与之相对!
其他两位魔君也纷纷捏起了拳头,“少胥!你这是什么意思?!”
云烈岚和寒冉已经混斗起来,少胥却丝毫不慌,他端起桌上的酒杯,状似品酒。
“不过是在切磋罢了,怎么,你们怕了?”
夜椿一脸怒气:“少胥,别以为我们不敢动你!想要回.”
一声惨叫打断了他剩下的话。
云烈岚以前就学了不少压制魔族的法子,对上稍弱于她的寒冉,可谓是胜券在握。
“寒冉!”焰刍大惊失色,连忙扶住被云烈岚打伤的寒冉。
殿中一时冷却。
夜椿面色难看的正视起眼前的这个女人。
能够把寒冉打伤的人,可不是什么小角色了。
“你究竟是谁?!”
云烈岚咧嘴:“我不是一开始就说了?我叫云岚啊。”
“不是我太厉害了,实在是这位魔北域的魔君,身子有些弱,不经打。”
夜椿转头怒视少胥:“这便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少胥优雅的放下酒杯,踱步走下台阶,“夜椿兄,我怎么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不是在说东域是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