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秦凡自己却不能说出来。
现在见楚宁强主动提议。
他便说道:“行,楚先生可以请易先生过来,我把有些注意事项要给他交代清楚。”
楚宁强立即对楚江说:“你去请易先生过来下。”
楚江点点头,转身就出了门。
秦凡和楚宁强在等待中,又闲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几十分钟后,易舟就匆忙赶到。
当听说秦凡要对一个肺癌晚期的病人开药续命,易舟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简直就是传说中逆天改命的行为。
不过,他心情还是非常激动。
秦凡同意他过来,肯定会把治疗思路,用药思路详细地告诉他。
这无疑是秦凡在将治疗类似病患的医术传授给他。
后期还让他来负责实际的治疗,楚家又怎么会亏待他呢。
所以说秦凡这是送了他一个天大的好处。
秦凡自然明白易舟有些激动的心。
他温和地笑了笑。
“易先生,我在新国停留的时间不多,楚老先生的病,在后期还需要麻烦你来亲自操作。”
“易先生,烦你协助秦先生,楚某感激不尽。”楚宁强说。
易舟有点受宠若惊。
“呵呵,董事长客气了,有秦先生亲自把关,我愿意一试。”
楚宁强点点头,就把目光投向了秦凡。
秦凡这才说:“易先生,你先去给楚老先生诊断下,出来我再告诉你。”
易舟便明白了秦凡的用意。
中医四诊无论在何时都是非常有必要,只有自己了然于胸,才能做到心中有数。
换句话说,只有易舟清楚四诊的诊断结果,他才能掌握后期的恢复情况。
简单的四诊花不了多少时间,没一会,易舟就再次走出来。
秦凡没有出声,而是等待易舟的提问。
“秦先生,楚老先生是血证与瘀证同时出现,如果用活血化瘀的药…恐有不妥啊。”
秦凡点点头,这说明易舟对楚立世的基本症状还是判断准确的。
癌症一词是西医的叫法,在中医里就是恶性肿瘤。
中医治疗上,只要见瘀证必用活血化瘀的药,这是一个不变的思路。
易舟虽然看出病情,但显然落入俗套中。
秦凡说:“楚老先生的这种情况,算是比较特殊的个例。”
“有瘀必须用活血化瘀的药,这也不是固定的模式,我们要透过症状看其根本。”
易舟消化了片刻,“秦先生,你的意思是出现瘀证、血证的本质。”
秦凡又是点点头,看来易舟的悟性还是不差。
“刚才你和我都进行了四诊,楚老先生是四肢乏力、动则气喘。“
“当问诊时,说话是有气无力,这都是肺脾气虚的表现。”
“咯血带瘀块、舌质暗红,这很明显是内有瘀毒内结。”
“从上述的症状,我认为主要的病机是在气虚,气虚则气不摄血而见咯血,气虚则血行不畅致血瘀。”
“在治疗上应以益气为主、化瘀解毒为辅…”
易舟的耳朵听着秦凡分析,在心中却把秦凡的话反复咀嚼,仔细体会。
最后点点头,“秦先生,你这个思路很有道理,只要做到益气摄血、益气化瘀,病情还是大有希望扭转。”
楚宁强和楚江不懂中医,只能在一旁默不作声,看着秦凡和易舟讨论。
见易舟明白了治疗思路。
秦凡这才提笔写下一个处方。
这剂药方,以益气健脾,温肾阳、暖脾阳为主,同时还要活血止痛,解毒化瘀。
整个药方中只有一味活血的药。
秦凡又把组方的理由毫无保留地告诉易舟。
易舟是全神贯注地听着,唯恐漏听一个字。
最后还小心翼翼,如同宝贝一般抄录了一份处方。
这个续命的处方,他决定要好好珍藏起来。
这一幕,让一旁的楚宁强和楚江看得目瞪口呆,要知道易舟的年龄也是五十几岁的人。
秦凡是看在眼中,笑在心里。
他又把后续的注意事项进行了一些交代,让易舟随时和他联系。
易舟道谢后,就告辞返回医馆准备药剂去了。
中午,楚宁强和潘柳在家中设宴款待了秦凡和董梓柔。
下午,两人才返回家中。
“柔柔,明天我就回去了,要先去马来西亚。”秦凡说。
“哦…”
董梓柔脸色一滞,心中还是非常不舍。
“好吧,我也不留你了,雨兰姐现在有身孕,也需要你在身边的。”
“等宝宝出生时,一定要告诉我。”
“嗯,你在国外,自己要多保重。”秦凡又开了个玩笑,“早点找个人把自己嫁了吧。”
顿时,董梓柔就翻了个白眼。
第二天上午,董梓柔和辛若花亲自送秦凡三人去机场。
当秦凡要进入候机厅时,董梓柔忍不住喊了一声。
“秦凡!”
秦凡听到声音,回过头来。
“你…你保重!”董梓柔的手在胸前晃了晃。
秦凡露出温和的笑容,点点头,就消失在入口处。
董梓柔咬了咬嘴唇,一言不发地回到车里。
辛若花连忙跟在后边。
在车门关闭的刹那,董梓柔就猛地扑在辛若花的肩膀上大哭起来。
辛若花心中暗叹,只能拍着董梓柔的香肩默默安慰。
从新国有直飞槟城的航班。
只花了不到2个小时就抵达槟城。
三人先找了个酒店把住宿安排好,才按照辛若花的回忆打了个出租前往。
这个私人度假村,并不难找。
就在槟城的郊区,出租车将三人送到一个岔道便不再行驶。
“先生,顺这条路往前500米就到了。”出租车师傅说:“这里是私人路段,我就不进去了。”
“好吧,谢谢你啊。”
付了车费,三人就下了车。
所谓的私人路段,只是一条5米宽的小柏油路。
其实,秦凡来这里只是想碰碰运气。
以鲁志文的狡猾,不可能有重要的线索留下,但雁过留痕,一些蛛丝马迹还是可能存在。
500米的距离没有什么人阻拦。
道路两边是低矮的灌木,靠后一点,每间隔十米远就是一棵粗壮的黄桷树。
枝叶茂盛,树冠像一把大伞,让小道显得很幽静,很凉爽。
茂密的枝叶间偶尔还传来鸟儿的鸣叫声。
远远地就见到一扇大铁门,地上的轮胎痕迹很陈旧。
再一看铁门,竟然是从外边加了一把拳头大的铁锁。
“咦,先生,好像有段时间没人住了。”凤凰女说。
宇文向晚从铁门的缝隙往里边看了看,还真是空荡荡的。
死寂的可怕。
秦凡想了想,“找个地方我们进去。”
宇文向晚嘿嘿一笑,伸手用力一拽,那把大铁锁“咔嚓”一声就强行拉开。
凤凰女咯咯直笑。
“先生,你怎么能翻墙而入,请吧。”宇文向晚笑着说。
秦凡笑着摇摇头,就带头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