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行李箱很大,东西还挺多,看样子是报到后,一车拉过来卸到这里的。
“你叫我们吗?”秦凡问。
“是的,我这东西太多了,能不能请你们搭个手,帮个忙?”中年人很有礼貌地问。
“可以的,你住几楼。”
“五楼521房。”
“行,我们一人搭把手,省得你来回好几趟。”秦凡笑着说。
几人一起动手,每人提一点,一次性就搬进了电梯中。
这种小高层总共只有七层,只是为了方便大家,在修建公寓时,特意安装了一部小电梯。
几人刚刚离开,就有一辆出租同样停下来。
下来一个年龄三十几岁的男子,身穿浅灰色西服,皮鞋是一尘不染,中指还戴着一个很大的戒指。
从装扮看,是那种家境很殷实,很注重讲究的那种人。
出租车师傅帮他将各种行李卸下。
同样是大大小小的堆了不少。
他看着面前的这些东西,又抬头看了看小高层,眉头不禁微微皱起。
可接着,他又笑了。
话说秦凡和秦飞、齐乡、申小多他们提着东西进入电梯中。
按了上行五楼的按键,电梯就开始启动。
“咦,听你们口音是来自内地吧?”中年人问。
“是的。”
“哦,认识一下,我来自新国,是久居海外的华人,我叫屠刚豪。”
“嗯,我叫秦凡,他叫秦飞,这是齐乡、申小多。”
秦凡也友善地给对方介绍了一下。
“小兄弟,你们也是应聘到这里当医生的?”屠刚豪问。
“嗯,算是吧。”秦凡回答。
严格地说,他和秦飞他们是港都邀请过来的。
屠刚豪看了看秦凡和秦飞他们,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因为对面的四个小伙子中,除了秦凡、秦飞显得老练一点,实际上从相貌看,那都是非常年轻。
这就不得不令屠刚豪有几分惊愕。
“真厉害,我像你们这个年龄时,根本不敢单独出来闯。”
“呵呵,世代不同了嘛。”秦凡笑着回答。
实际上,他这个回答多少都是敷衍。
不过在屠刚豪的耳朵里,却不会那么认为。
以前的中医都是师父带弟子口口相授,一个师父收的学徒不可能太多。
现在是批量次的学生进入大学课堂,毕业时就是成批的中医学生进入社会。
从某种程度上这是一种进步,但同时也造成良莠不齐。
屠刚豪心中这么想,多少都有些轻视,但表情上绝对不会流露出来。
秦凡和秦飞几人将他的东西放在了521的房门口。
“屠医生,我们还有事,你慢慢整理了。”
“嗯,好的,谢谢你们。”屠刚豪很客气地道谢。
“不客气,我们都是同事的。”秦飞笑着说。
几人又进入小电梯下楼。
那三十几岁的男子,正眼巴巴地等着。
终于,他见电梯缓缓打开,从里边走出秦凡和秦飞几人。
男子心中大喜,他对着秦凡他们使劲招手。
“喂!你们几个过来,帮我搬下东西!”他完全是一副命令的口吻。
秦凡和秦飞、齐乡、申小多都对视一眼。
这还真是奇了怪了。
几人很默契地装作没听见,大步向前走。
“喂!等一等,叫你们呢!”
那男子几步走上前,拦住秦凡和秦飞他们的去向。
“咦,是你叫我们?”秦凡问。
男子当即就有点不高兴起来,搞了半天,秦凡竟然装聋没有听见。
“这里没有外人,不是叫你们,还叫谁!”男子不悦地说。
“不对,好像你刚才是叫一个姓喂的人,我们没有人是这个姓。”
“哪有姓喂的…”
男子一句话没有说完,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他讪讪地挤出一个笑容来。
“呵呵,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们的名字。”
“可以帮我搬一下吗,我付钱给你们!多少钱一趟?”
秦凡、秦飞和齐乡、申小多一听,立即就哑然失笑起来。
这林子大了,真是什么活宝都有。
面前这人绝对是一个自以为是的人,不仅没有礼貌,还处处以钱来解决问题。
秦凡摇头笑道;“不好意思,我们还有事。”
他丢下一句话,大步向前离开,秦飞和齐乡、申小多也紧跟其后。
顿时,男子就彻底呆滞住。
竟然有人不要小费,这是他第一次用钱解决不了的小问题。
“都什么人,我给小费还不愿意!”他有些气愤地说。
他名叫薛志,是从印尼赶过来。
从小就生活中一个优越的环境中,可以说,只要用钱开路,基本上都是无往不利,没有失手的时候。
可今天来到港都,竟然不灵了。
秦凡和秦飞、齐乡、申小多分别到医院的三栋大楼走了走。
主要是检查还有没有遗漏的东西。
今天的中医院随着前来报道的人员增加,开始热闹起来。
其中有医生,也有护士,还有一些护工。
因为还没有进入正规,所有人都显得是无所事事。
晚上,秦凡刚刚吃过晚饭。
詹承允的电话就打进来。
“詹医生,你好!”秦凡笑着说。
“秦先生,不辱使命,我帮你了解了一下,情况应该八九不离十。”
“哦,说来听听。”秦凡斜躺在床上。
“西华医院在三十几年前,的确有一个叫苏元驹的专家。”
“说起这个人,真的是大名鼎鼎,秦先生,我问你,三十几年前的普遍文化程度是什么?”
秦凡感觉这个问题的跨度有些大。
笑着回答,“这个时间比我的年龄还要大。”
“那时候的小学和初中文化应该很普遍,高中生不多,大学生几乎都是宝贝。”
“呵呵,你还真说对了,你想一想,那时的大学生都是宝贝。”
“可苏元驹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是中医学硕士研究生。”
“啊…”
秦凡当即就有点惊愕住。
三十几年前的硕士研究生,这个含金量远远要高于如今的年代。
由此看来,这个苏元驹还真不简单。
电话那边的詹承允似乎猜到秦凡的表情,他打了个哈哈。
“当时的西华医院,是巴蜀省最大的一所中西医并重的大型医院。”
“中医硕士研究生都只有不到五人,可就是这么一个高学历的人才,最后竟然辞职离开。”
詹承允在电话那边都是止不住地叹气。
“到底是因为什么事?”秦凡又问。
“说来就话长了,这苏元驹文化程度高,但思想并不僵化,反而是很开拓进取。”
“可在那个保守的年代,他这种思想,就叫激进派。”
“记得开放之初,有句名言叫摸着石头过河。”
“苏元驹对中医的不少建议和看法,在当时就是摸着石头过河。”
“这自然就与当时保守的上级领导背道而驰,他个性很傲气,又经常得罪人。”
“唉,体制内的人最忌讳就是口无遮拦,直来直去。”
“他再有才华,上边可以不用,甚至弃用,他能有好下场吗?”詹承允说。
的确,什么最可怕,体制内的斗争最可怕。
往往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一不小心就得罪了一大片的人。
只要有机会,上级不给他小鞋穿才怪。
“哦,这么说来,苏元驹是因为怀才不遇,愤愤不平而离开的西华医院。”
“是的,可以这么理解。”詹承允点头赞同。
接着,他又继续说:“事实证明,当初苏元驹提出的一些建议和看法,现在都预言成真。”
秦凡听到詹承允这么说,他忽然有点明白闵督察和严秘书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