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会长,其他国家的人住在哪儿?”黄向山问。
“大部分都住在希尔顿,还有一些是自己找的酒店。”
“论坛主会场就在希尔顿大酒店的五楼会议大厅。”
“明天上午九点正式开幕。”
他看了看手腕的表,站起来。
“走吧,我们先去吃晚饭,东西先放在秦先生这边吧。”
几人都点头同意,纷纷站起来向外走。
餐厅在酒店的三楼,由组委会进行的统一安排。
几人有说有笑地刚刚走出电梯,另一部电梯也同时走出三个人。
双方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对面有个老者穿着很讲究,头发全部银白色,向后梳理得整整齐齐。
黄向山见到这人,立即就沉下脸去。
老者瞥了一眼华夏的几人,嘴角泛起一抹淡笑。
“呵,原来是房先生,还有黄先生、张先生。”
房学林作为主办方的代表,是不痛不痒地打了个招呼。
“哦,是川田先生,你好!”
秦凡打量着对方,暗忖:“原来这人就是川田高志。”
川田高志的身后还有两人,都是四五十岁的样子。
分别叫长野树和小森雄大。
两人打量着华夏的几人,目光中有倨傲,还带着几分好奇。
“房先生,这三位不会都是同行吧?”川田高志问。
他的目光落在詹承允、秦凡和小文身上。
房学林说:“哦,参加论坛的是詹医生和秦先生。”
川田高志微微颔首,眼睛从詹承允身上迈过,停留在秦凡身上。
眉毛微微挑了下,勾起嘴唇。
“咦,今年来了个年轻的中医,可真好啊,英雄出少年。”
长野树笑道:“川田先生,您应该将您的学生也带过来长长见识。”
川田高志看了一眼秦凡,煞有其事地连连点头。
“嗯,这种国际性交流,的确是很难得。”
接着,一旁的小森雄大就笑起来。
“你又不是不知道,名额有限,川田老师是不想浪费了仅有的三个名额。”
三人是一唱一和,表面上是讨论川田高志的学生。
实际上在讥讽华夏的年轻中医是过来长见识,开眼界。
房学林笑了笑,没有接话。
秦凡自然更不会放在心上。
这时,电梯门再次打开,又走出三个人。
同样是穿着很正式。
为首的是一个六十几岁的老者,表情颇为严肃,似乎不苟言笑。
他身后的两人连走路都是下巴高高扬起。
老者见到房学林和川田高志等人,微微一怔。
“哦,是房先生、川田先生,真是巧啊。”
“呵,的确是很巧,金先生。”川田高志淡淡一笑。
房学林依旧是不咸不淡地打了个招呼。
“金先生,你好!”
“嗯~”金才艺鼻子嗯了一声。
也不作停留,迈着王八步向餐厅走去。
不管是华夏还是日国,都没有放在他的眼中。
就这么一个小场合,将不同国度的人的性格展现得淋漓尽致。
川田高志很明显是那种城府很深,阴险狡诈,有发自骨子里的骄傲。
金才艺完全就是目空无人,老子天下第一。
相比下,华夏众人就比较内敛,喜欢中庸之道。
其实,日国和大韩之所以针尖对麦芒,这中间就牵扯了许多历史恩怨。
房学林只是淡淡一笑,带着华夏的人走进餐厅。
秦凡也不禁暗自摇头。
随后,又来了不少其他小国家的医生和专家。
比如新国的易舟,印尼的农向文等等,这些人不少是久居海外的华人。
酒店给参会人员准备的是自助餐。
菜品很丰富,可以随便选着吃。
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都是选择和自己熟悉的人在一桌。
消息传播得很快,不一会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华夏今年来了一个超级年轻的中医。
讨论的焦点自然而然地就集中到了秦凡身上。
因为这些进餐的医生中,最年轻的也是四十来岁。
其实,这也很正常。
这就好像一群少年中忽然出现一个老人,吸人眼球的往往都是那老人。
现在的秦凡就是一群年老的人中忽然出现的少年。
真是不想出名都很难!
“川田先生,您说华夏那姓秦的,是不是传闻中的那个年轻中医?”小森雄大问。
川田高志淡淡地瞥了一眼秦凡的背影。
“是又怎么样?我觉得有些夸大其词罢了。”
“你在他这个年龄时,在干什么?”川田高志反问。
“哦,我那时还是医院的实习生。”小森雄大说。
“那就对啦,就打算他比你聪明一倍吧,又能到什么高度。”
小森雄大和长野树都微微一怔。
旋即就摇头笑起来。
他们是用日语交谈,这里没有同步翻译,能听懂的并不多。
川田高志猜到是声名鹊起的秦凡,只不过,他骨子里的骄傲让他不屑一顾。
在大韩的金才艺一桌。
讨论是同样话题,用着大韩的鸟语。
“金老师,好像那人就是华夏目前最年轻的中医。”
问话的是大韩的一个医生,有着发胖的身材,名叫河正宇。
“嗯,不过是乳臭未干罢了。”金才艺连看都没看一眼。
“传闻往往有夸大成分,媒体嘛,不渲染烘托又怎么吸人眼球。”
“嗯,这倒也是。”
这种谈论声四处皆是,有怀疑、有困惑、更多的是不屑。
整个餐厅除了咀嚼声,还有各种各样的表情。
“秦先生,好像你成了众人的焦点。”詹承允笑着说。
“哈哈哈,谁叫秦先生如此惊艳。”
张圣杰竟然用出惊艳的一个词语。
几人都不禁低笑起来。
其实,秦凡也是很无奈,他没有招谁惹谁,一下子就出名了。
显得特别的无辜。
一夜无话。
第二天,在希尔顿五楼的会议大厅中,亚洲传统医学论坛正式开幕。
这个会议大厅足够容纳一百多人,正面是巨大的电子屏幕做成的背景图。
左边有个提供嘉宾的演讲台,麦克风、投影笔、同步翻译器一一俱全。
台下是一排排的软沙发,非常舒适。
中间有个一米多宽的过道,地上全铺着厚厚的地毯。
整个亚洲有四十几个国家,差不多来了三十几个。
每人胸前都挂着表示身份的胸牌。
从参会的国家和人员看,实力强的大部分是三人,实力弱的就是一到两人比较多。
作为主办方,房学林走上演讲台,进行了短暂的致词。
无非就是以主办方身份欢迎亚洲同行的到来,反正就是客套话。
随后就进入论坛的第一个日程。
学术讨论和经方探讨。
华夏这边发言的是京城的张圣杰。
只是以纯学术交流为主,从中医肝病的角度来分享了他的经验。
大致观点就是,中医治疗本身是一个整体观念。
所以,中医的肝病就不是简单的肝部疾病。
人体很多神经系统、消化系统的疾病,都是可以从肝脏入手来进行调理。
张圣杰在国内声誉很高,带出的学生也有不少名家。
随后,就是日国的川田高志、大韩等发达国家进行的学术上发言。
对于这种纯学术交流,说实话,秦凡是最没有耐性。
这就像一个单位,不怕开会的往往是年龄大的。
最烦最讨厌开会的恰恰就是年轻人。
正当他有些头昏脑胀、思绪都跑到爪哇国时,响起了一片掌声。
抬头一看,原来纯学术交流的发言已经结束。
一上午就这么无聊地度过。
可以说秦凡是一句话没有听进去。
如果全是这种会议,打死他也不会前来。
接着,房学林就宣布散会,中午到三楼的餐厅吃饭。
依旧是很丰富的自助餐,端着大盘子,自己想吃什么就选什么。
正用夹子夹菜时,忽然有个小东西抱住了秦凡的腿。
他低头一看,顿时就乐了。
不知道是从哪儿跑出来的一个小女孩,大概只有不到两岁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