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冷霜凝住在东山别墅的客房。
第二天,秦凡在家陪了周雨兰一天。
直到傍晚,三人才返回海州。
新的一周又开始。
见习生轮换,这一周是轩辕霖跟着秦凡见习。
一大早,秦凡还在整理资料。
老华就敲响办公室门,他过来向秦凡辞职。
“秦先生!”
“哦,老华,你有事吗?”秦凡笑呵呵地问。
“秦先生,我准备走了。”老华有些不好意思,“我想回老家去。”
“哦,老华,你都记起来了?”
秦凡可是记得收留老华时,老华是迷迷糊糊的什么也记不清。
“嗯,医馆对我这么好,我休养的好,早记起来了。”
“呵呵,能记起就好,和家里人联系上没有?”
“联系上了,他们都在找我,我的家在宁安那边。”
“谢谢你当初收留我。”老华说。
秦凡笑了笑,他心中也为老华高兴。
“行,那你去财务上把工资结算下。”
他想了想,见到凤凰女在门口逗留。
“燕妮,你带老华去财务上结算工资,让财务多给老华支付一个季度的工资。”
“一会开我的车送老华去下火车站,给他买张动车票。”
“啊,谢谢秦先生,你真是大好人!”老华不断地鞠躬道谢。
他感激的眼泪都快流出来,还使劲地用手抹了抹。
凤凰女见老华是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
心中暗自好笑,“师父装得可真像,简直可以去演戏了。”
她嘴上却连忙回答,“好的。”
“老华,你要好好保重身体,以后不要乱跑了。”
不知情的秦凡还叮嘱着老华。
“好的,菩萨会保佑你的。”
随后,他老实巴交地给医馆每个人告别,才和凤凰女真的离开。
正如老华自己所说,从此老华就不存在了。
老华只是主帅游戏人间的一个化身而已。
这时,响起患者的敲门声。
来人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满脸的愁容,没精打采的。
秦凡很客气地笑了笑。
“老人家,你好,快请坐!”
轩辕霖站起来帮对方拉开椅子。
老人坐下,他看了看秦凡,显得很迟疑。
“秦先生,我第一次来看中医,他们都推荐我过来找你。”
“你帮我瞧一瞧,看我能不能治。”
秦凡和轩辕霖一听,就知道眼前的老人对中医不是那么信任。
只是百般无奈的情况下,才过来找中医。
这种情况是很普遍的现象。
并且,大部分看中医的都是中年人以上。
秦凡望了对方一下,发现对方脸带晦暗,缺少光泽。
安慰道:“不要急,老人家你慢慢说。”
轩辕霖给对方端了一杯水过来。
这时,特里.贾尔斯捧着医书进来,估计是想请教秦凡。
见有患者,他也站在一旁聆听起来。
老人接过水杯,却是满脸的难为情。
“我现在连饭都不能正常地吃,更别说喝水了。”
“哦,怎么个不正常法?”秦凡问。
“我没法在家里吃饭,一吃就发吐,咽不下去。”
“时不时地会感觉从喉咙泛上来一些白色黏液,不苦也不酸。”
老人迟疑了一下,又接着说:“我都不敢去检查。”
秦凡问:“为什么呀?”
“不检查我还能活得久一点,假如检查出什么绝症,估计我还活不过三个月。”
很显然,这老人是担心患上绝症,心情非常焦虑,情绪有些紧张。
轩辕霖对这种奇怪的病症是第一次遇见。
特里.贾尔斯虽然是医学博士,但同样如此,他饶有兴趣地看下去。
“嗯,老人家,我给你把把脉,对,先左手。”
秦凡搭上对方的脉搏,仔细地品味起来。
“老人家,你不能在家吃饭,一吃就吐的这个问题,是什么时候出现的?”秦凡问。
“有两个月了?”
“出现这个症状时,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
“咦,秦先生,你还真神呢。”老人很是惊讶。
“呵呵,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同样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病,对不对。”
“这倒也是,不过,说起来就一言难尽。”老人叹息一声。
秦凡示意对方换成右手把脉。
又笑着安慰,“你慢慢说,我帮你找问题。”
老人说:“我和我老伴都是民族大学的退休教师,我们有个儿子,从小都很听话。”
“我们两口子供他读书上学,去年才读完博士生。”
“那不是很好的事吗?”秦凡说。
“好什么好,现在翅膀长硬了,就不听我们的话了。”老人气呼呼地说。
“他一直在读书,也没有交过女朋友,现在年龄都三十几岁了,我们就张罗着给他找对象。”
“以他的条件还是有很多女孩子愿意的,可哪知,唉!说起他我就生气!”
老人说到这里,又是不停的唉声叹气。
“老人家,不要着急,慢慢说。”秦凡又安慰对方。
“让我们见习医生也给你把把脉。”
老人因为在讲述,也没有拒绝,轩辕霖趁机上手把脉诊断。
老人接着说:“我们给他找了不少条件好的姑娘,他不喜欢。”
“两个月前,他忽然带回一个女孩,竟然说他们已经住在一起了。”
秦凡笑道:“这不是更好吗,还不要你们操心了。”
“唉,你们不知道,那女孩没有正式工作,户口还是乡下的,文化程度只是个高中生。”
“我们并不是嫌弃女孩子,而是担心两人之间悬殊太大,以后可能会存在很大问题。”
其实,老人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
婚姻中两人的差距如果太大,以后的沟通和思想会出现不同步。
假如一方不理解,又喜欢钻牛角尖,那就会演变成夫妻间不可调和的矛盾。
老人顿了顿,又接着叙述。
“我就悄悄地问了他几句,他就跟我大吵大闹,还为了那女孩,从家里搬出去住。”
“当时气得我不行,我感觉心头烦闷,口渴难忍,就从冰箱里找出冰水喝了一大口。”
“居然喝下去就吐出来,随后,我就没有什么胃口了,气得晚饭也没有吃。”
“第二天起来,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心情也不好,还头晕目眩。”
“老伴煮的是稀粥,我吃了一口,还没咽下去又吐出来。”
“我有个爱好,就是没事喜欢去钓鱼,心中感觉闷得慌,我就提起钓鱼竿去白龙江钓鱼散心。”
“但是肚子又饿得不行,就顺便买了点面包和牛奶。”
“你说怪不怪,我钓鱼时,竟能不知不觉地吃下东西,还没有发吐。”
“哦,那后来呢?”秦凡又问。
轩辕霖越听越感觉这个病症实在是太奇怪。
一旁的特里.贾尔斯更是瞪着蓝眼睛,脸部的表情很丰富。
如果是西医,这种问题肯定是要进行一系列的拍片检查。
老人接着说:“我以为自己可能好了,中午就回家吃饭。”
“一端起饭碗就吃不下去,强制性咽下一口饭,立即又吐出来。”
“我感觉自己可能不对劲了,想到钓鱼能吃下东西,便又去钓鱼,依旧是买了面包。”
“结果,还真是那样,我边钓鱼边吃东西,就会没有事,也不会吐。”
“没办法,这两个月我都是用这个方法,带上饭菜去河边钓鱼。”
老人说到这里,满脸苦笑和无奈。
“可我也不能天天都去钓鱼吧,都快成野人了。”
听完老人的自述,秦凡也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嗯,老人家,我看看你的舌苔。”秦凡说。
老人张开嘴,舌苔是薄又白。
“秦先生,你看出问题没有?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老人紧张地问。
“他们都说你对疑难杂症是很在行的,我可是慕名而来。”
秦凡不禁笑起来,这老人没有看过中医,对中医不是很信任。
现在却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老人家,你不要紧张,你不是什么癌。”
他扭头问轩辕霖,“小霖,你的诊断是什么?”
轩辕霖早就将诊断出的结果想好了。
“老人家的舌苔薄又白,是弦脉,通过四诊,属于肝气郁结,肝气犯胃。”
秦凡点点头,表示认可。
“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吗?”
“秦先生,通过老人家的口述,我判断是因为生气而导致。”轩辕霖说。
“怎么会是生气引起?”老人立即就不相信,
“我平时又不是没有生气过,如果生气会出现这种情况,那早该出现了。”
他瞥了一眼轩辕霖。
“小医生,你还没有学到家呢。”
的确,老人说的话也有一定道理。
如果生气会引起这种怪病,那就会出现在很多人的身上。
轩辕霖想到这里,小脸刷地一下就红了。
她本来还有十足的把握,现在面对老人的质疑一下子就有些没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