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体的报道,很快就扩散出去。
在东海省省会海州,郊区农村有一排别致的庭院,环境优雅,就像普通的疗养院。
看似非常普通,但四处都是岗哨,戒备森严。
一辆黑色的国产红旗停靠下来,有保姆搀扶着一名孕妇下车。
如果秦凡在,一定会认识,这孕妇正是李靖柔。
“三姐,你都满七个月了,还跑过来。”
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孩子略带责备的口吻,心疼的搀扶住李靖柔。
“爷爷不在了,我担心。”李靖柔问道:“小妹,有没有什么消息?”
李靖柔的小妹名叫李采薇,是李靖柔的堂妹。
听到堂姐问,李采薇神色黯然,微微摇头。
“唉!又不能大张旗鼓的寻找,可找来找去都没有找到。”
“爷爷到底去了那里,他的身体本就不好。”
而在庭院中的一间屋子里,有四个中年人,三男一女。
个个都面色沉重,焦虑不安。
他们是李靖柔的长辈,大伯、二伯、父亲与姑姑。
都因为前不久,老爷子离奇的失踪。
老爷子是整个李氏家族的精神支柱。
可以说,这片土地上都流淌着他们那代人的热血和青春。
见证了这个国家从积弱走向富强,更是参与了这个国家的立国之战。
老爷子在战争年代,出生入死,头上至今都还残留着弹片。
后来出现脑动脉瘤,因为风险实在太大,就只能做保守治疗。
老爷子疯疯癫癫,语无伦次,只记得年轻时一些片段。
明明上午的事,下午就会忘记。
趁安保人员不注意,竟然溜出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正因为是如此一个显赫的背景,才不便大张旗鼓的登报寻人。
一旦公开,不知道要让整个东海省,乃至华国都闹成什么样。
可暗中派出不少人,寻遍了海州,都杳无音讯。
恰恰在庭院以外,就没有了监控设施。
这座庭院,就是老爷子退休后疗养的地方。
老爷子当年采用“建功立业”四字,来取了儿女们的姓名。
“大哥,我们应该把范围扩大一些,老爸年轻时,趴火车,趴汽车都是家常便饭。”
老二李功对着蹙眉不展的大哥李建说道。
“事不宜迟,二哥的话有道理,老爸的记忆一直停留在年轻的岁月中。”
老三李立也点头同意。
唯有妹妹李叶没有说话,她是李采薇的妈妈。
她翻看手机,浏览海州的信息,希望能找到一点线索。
“先扩大五百公里范围的城市寻找,如果再找不到,我们就只有寻求更多的帮助了。”
“无论什么代价,必须找到他老人家!”李建的目光敏锐,似鹰鹫一般,腰杆笔挺。
四兄妹中,只有他继承了老爷子的传统,弃笔从戎,几十年如一日,成为赫赫有名的将军。
正说着,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首长,找到了,找到了!”
电话那边传来有些兴奋的声音。
四兄妹都激动起来,齐齐围在电话旁。
“太好了!老爷子在那里?”
屋内的声音惊动了外边的两个小辈,李采薇也搀扶着行走不方便的李靖柔进来。
“首长,临海市今天有一则新闻,在第一人民医院对一个老人进行脑瘤手术。”
“我对比了一下照片,虽然只是一个侧面,衣服也不一样,但是可以肯定,就是老首长。”
屋子里的人都连忙通过手机查询,果真是上午十点才发布出的一则消息。
临海市第一人民医院,挑战医学难度,为八十高龄的流浪老人做脑动脉瘤手术…
还配有照片,有一个年轻的医生与老人。
李建见到图片,开始是面容一松,那正是老爷子,难怪一直找不到,原来住在医院。
可再看下去,他猛地一拍桌子。
发出雷霆大怒,火爆脾气的他,那能任由别人如此非为。
“拿老爷子的生命来实践!我饶不了他!”
“太不像话了,怎么能让一名中医去主刀做手术,太儿戏了!”
老二李功虽然没有从戎,可也是商界驰名大佬,掌控着庞大的跨国贸易集团。
“坏了,坏了,那我们赶紧通知临海市那边阻拦。”
小妹李叶也着急得眼泪汪汪。
“来不及了,手术已经进行一个多小时了,都不要急,这个医生的名字在哪里听过?”
“靖柔,帮你治疗的那名中医叫什么名字?”
李立回想了一下,回头问女儿李靖柔。
“爸,他叫秦凡,怎么啦?”李靖柔挺着大肚子,坐在凳子上。
“你看看吧,还真是凑巧,可太莽撞了。”
李靖柔狐疑的接过手机一看,顿时瞪大了美目。
开始,她只认为在临海市找到了,谁知是这么一台手术。
可秦凡明明就是中医。
手机中关于秦凡的各种相关链接都被罗列出来。
什么兽医转行、勇救爱妻、斗医视频、智斗地痞。
还有一些好事者,竟然连秦凡读农科大学的一些事都给挖了出来。
“你们看看,你们看看,什么兽医、母猪产后护理、与人斗医,乱七八糟的。”
李建气得不停的来回踱步,处于暴走的边缘。
“大伯、二伯、姑姑,都不要着急,事已至此,就让秦凡试一试。”
“我相信他不是那种莽撞的人,我能怀上宝宝,不也是他医治的吗。”
李靖柔的话,似乎起了一点作用。
让几位长辈稍微冷静下来。
“可中医与动手术完全两码事,这台手术已经引起广泛关注。”
“不少知名专家,都说是一个冒险,手术的成功率不到5%!”
二伯父有些气恼的说。
网络上的确是众说纷纭,不看好秦凡的占了绝大多数。
这中间自然少不了看不惯秦凡的王副院长、韩志、卫宏斌的功劳。
他们纷纷注册小号,充当水军,不断的攻击秦凡。
“不行,我得亲自带人去临海。”李建一拍桌子,果断的说。
“来人!”
“首长!”外边有便衣的警卫进来。
“带上你的人,跟我去临海。”
李靖柔还想说什么,却被李采薇制止了。
她也知道,此时说再多也是多余,只希望秦凡的手术不要出岔子。
真出了问题,大伯还真会抓了秦凡。
“爸,我也去!”李靖柔站了起来。
“靖柔,你都七个月,行动不方便,还…”李立还想劝说,可女儿拖着身子已经出了门。
一行人,好几辆小车,都挂着特殊牌照,浩浩荡荡的赶往临海市。
秦凡在一个多小时前,就与助手吴贝丽、李绍辉,还有几名护士进入了手术室。
的确,脑动脉上剥离肿瘤,是一起高难度的手术,比走钢丝绳还艰难。
秦凡还是中医,似乎与这种高难度的手术根本沾不上边。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秦凡不是普通人,他是扁鹊的传人,已经初步练成天眼。
开颅手术、剥离肿瘤,对于他来说,不是难度,只是麻烦一点而已。
他亲自操刀,精准无误的对脑瘤进行清除。
手术室的灯已经亮了四个小时了。
外边的媒体记者都坚持没有离开,喝着矿泉水,啃着干面包。
“王副院长,以前的第一人民医院副院长!”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无聊的记者们都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纷纷围上去。
“王副院长,请问你出现在这里,是凑巧经过,还是专程过来?”
“王副院长,你也是临海知名的专家,请你谈一谈对手术的看法。”
面对记者们的发问,王副院长清了清嗓子。
“我只是碰巧路过而已,听闻这里有一台高难度的手术。”
“我于心不忍,所以过来看一看。”
他做出怀旧,苦主的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