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青染摆了摆手,不以为然,“你什么身份啊?还能带我进宫?”
哪知谢清安微微一笑,说出来的话让她如雷贯耳:“鄙人不才,正是东宫之主。”
虞青染只觉得新奇,这几日能逛的地方都逛遍了,也就皇宫没去,借着这个机会,她正好可以去转溜。思此,也就答应了下来:“既然是太子邀约,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到时我派人来这酒楼接你。”
等谢清安走后,虞青染只想敲爆自己的脑壳。哎,美色误人,她怎么就答应了呢?想也知道,这次庆功宴,顾渊作为主角,到时候肯定也会去!见到他那张死人脸,自己不得膈应死?
但既然答应了谢清安,爽约好像不太好?那就只能硬着脸皮去了,大不了戴个面具。
傍晚后,谢清安派来的人如约而至,虞青染顺利进宫。
宫内到处都张灯结彩的,看来皇帝对于这次顾渊的表现很是满意。毕竟平定叛乱这种事,也算帮了他大忙。
谢清安招呼了她一下,之后也不知去哪里了,虞青染随便找了个不显眼的座吃吃喝喝。
但她没想到的是,谢清安这家伙还是个坑人专业户!他消失了一段时间过后,居然把顾渊带到她面前!
“浔卿兄,这位就是我先前同你讲的那个虞青染姑娘。”
虞青染拿起的糕点顿时掉在了桌上,她的手不自觉地摸了摸戴在脸上的那个面具,对此抱有侥幸心理。
应该没有认出来吧?应该吧?
瞧着顾渊那越发阴沉的脸色,她就知道这厮绝对认出来了!
“虞青染……”
他那低沉的嗓音念着她的名字,让人一阵酥酥麻麻之感。
哦,这令人心肌梗塞的感觉~
所幸顾渊没有再说些什么,转身走了。
一旁的谢清安似乎也看出了端倪,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歉意道:“浔卿兄就是这个样子,本性并不坏,还望青染姑娘多担待些。”
虞青染冷哼一声,“本姑娘可不会与他多做计较。”
此时,庆功宴已经开始了,谢清安只好回到自己的宴席上。
皇帝说了一堆漂亮的话,顾渊眉眼淡淡,似乎不甚在意。反倒是一旁的顾老将军点头哈腰着,脸上的笑容很是乐呵。
皇帝像是想起了什么,视线看向顾渊,“先前听闻浔卿遭到奸人陷害,身体可有大碍?”
顾渊有些心不在焉道:“回皇上,无妨。”
皇帝的眉头松了些,“那便好。”
话锋一转,“这帮叛军!真该死!”
皇帝翻脸比翻书还快,一拍桌子,已然是动怒了。台下一切声音戛然而止,众人都不敢说话。
顾渊对于皇帝的行为很是不喜,这庆功宴的主角虽然是他,但大家还得看皇帝的脸色行事,也正因如此,才让他生出几分反感之意。
虞青染这边倒是没有发觉周围的变化,依旧吃吃喝喝,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众人用余光瞧瞧打量,她也浑然不觉。
主要是这宫里头的东西太好吃了,而且她现在已经饿了,自然顾不上其他。
顾渊一早就关注她,见她这副不怕死的样子,心中暗暗一紧。
他走上前去,用身形挡住皇帝的视线,“臣觉得,此次臣身中毒箭之事,并非叛军所为,而是另有其人。”
“哦?说来听听。”
顾渊递上那只毒箭,“这是当日臣中的毒箭,仔细看会发现毒箭与叛军的其他箭略有不同,而且箭上的毒很是奇异,可见对臣下手之人必定早有预谋。”
皇帝沉思了一会儿,点点头,“嗯……确实如此。那依顾小将军之见,又该如何?”
“皇上且放心,臣必定尽早揪出那奸人,让自己免受其害!”
顾渊选择性忽略了他爹难看和不悦的神色,他同皇帝这一番拉扯,完全是想给某个不安分的人一个下马威。至于给虞青染打掩护什么的……根本没有那回事!
坐在下席的副将听他这么说,手中的酒盏差点没捏碎!
而虞青染这会已经吃好了,顾渊也不再同皇帝多说,自顾自退回了席位。
庆功宴继续进行,一道道美食陆陆续续被端了上来。虞青染这会儿倒是吃不下了,她偷偷溜出宴会,想着到外面走走消消食。
一旁的顾渊注意到她往外走,不由得直皱眉。
这蠢东西,真是一点都不安分!
他端起酒盏,像是没有拿稳,手一抖,酒全洒在身上。
皇帝见此,连忙吩咐一旁的宫人:“快带顾小将军去换身衣裳!”
顾渊神色如常,跟着宫人离了席。
目睹一切的谢清安只觉得古怪,虽然浔卿兄平日里性子较为鲁莽,但今日似乎也太过反常了一些?
顾渊跟着宫人到一处偏院换好衣服,淡声道:“你们先走吧,本将有些乏了,在此地歇一会,一会便回。”
……
走出宫宴后,虞青染只觉得浑身舒畅。吃完饭来散步消食,果然最合适不过了。
此时微风不燥,月色正好。
但她忽略了一个事实,作为一个路痴本痴,没过一会儿,连东南西北也分不清了!
往后退了一步,却不曾想撞上了一个人。
“抱歉抱歉……”
虞青染连忙道歉,一个宫女模样的大声呵斥:“大胆!哪来的不长眼的东西?居然如此放肆!胆敢顶撞刘嫔娘娘!还不快跪下!”
虞青染脑袋正发懵,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个宫女的巴掌就招呼了过来。
虞青染下意识闭上了眼,她本该是要避开的,但情急之下脑袋一片空白,身体僵着,一动也不能动了。
预想中的疼痛感并未来临,只感觉一阵夹杂酒香的风拂过,一个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
“顾渊?”虞青染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顾渊会出现在这里。
顾渊抓着那宫女的手,转头看向一旁大惊失色的刘嫔,皮笑肉不笑道:“本将竟不知这宫中的婢子竟是如此刁蛮跋扈之人?”
刘嫔一口银牙像是要被咬碎,她绞紧手中的帕子,“你别欺人太甚,分明是她先冲撞本嫔的!”
“哦?是吗?可我方才瞧着,似乎是这位娘娘自己撞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