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玉是哪里来的?”温荀想要伸手,却被温蔓制止了,温蔓将魂玉放回衣襟,这东西别人可碰不得,搞不好会丢了性命。
收好魂玉后,她问:“二皇兄,我有件事要和你说,但是你听后一定不要有太大的反应,尤其是不能让母妃知道。”
温荀被她这么一说,突然好奇起来,“你还信不过我吗?快说吧,这玉应该不是俗物。”
“二皇兄有没有听说过魂玉?”温蔓见他面露诧色,便知他,是知道的,“此事说来话长,一天一夜都未必说得完,只能长话短说。”
温荀用力点头,“好,你说,我听着。”
于是,温蔓把自己被魂玉选中之后发生的事简单地说给他听,前前后后差不多说了一个时辰,还几乎没有怎么提到风曜,刚说完,冶儿便端着汤药小跑过来。
“公主,赶紧把药喝了。”
温蔓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冶儿满脸意外地盯着她,“公主,你平日里不是最怕苦吗?这药闻着都苦”
她说得没错,温蔓从前确实很怕苦,但是后来不一样了,后来为了给母妃治病,她尝遍了太医院的所有中药药,早就对苦味习以为常。
这一点,温荀也知道,可他却没有像冶儿那样意外,甚至还帮温蔓打了圆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不知道染了伤寒的病人,吃什么都没味道?”
冶儿一想,觉得温荀的话有理,“是奴婢疏忽了。”
“去,赶紧把碗给洗了,你家公主吃不出苦,我闻着可是刺鼻得很。”温荀冲冶儿挥了挥手,故意支走她后,一本正经地问温蔓,“那你打算怎么做?”
温蔓原以为他不会这么快就信了自己,没想到这碗药帮了大忙,她再一次取出魂玉,“二皇兄,一会儿我把魂玉画下来,麻烦你请工匠帮我打造一块一模一样的,父王要是知道魂玉不在他的密室里,一定会大肆搜寻,千万不能让他知道在我身上,否则我可能还得死上几回。”
“是是是,父王要是这么狠心,让他知道了,你肯定没活路。”温荀跑到温蔓的房里,取来纸笔,“也不要等会儿了,你现在就画,我马上出宫去办。”
温蔓以为这次自己会孤立无援,没想到二皇兄居然这么靠谱,她一边话,一边笑着道谢。
当天入夜,温荀便拿着假的魂玉跑来找她,为了这个,他可没少花银子,不仅外形和真的魂玉一摸一样,就连手感也差不多。
两人躲在冷宫后院的墙角,这里能借到一些月光,还不容易被锦妃、冶儿,还有外头的禁军发现。
“你二皇兄我,厉害吧?”温荀见温蔓满意地笑了,顺势开始自夸。
温蔓点点头,“确实厉害。”
“蔓蔓,你知道父王把这东西放哪儿?就算知道,你也进不了正阳宫吧?”温荀想到这里,就有些心疼温蔓,“父王也是,就算不喜欢你的母妃了,也不能把你也关在这里。”
温蔓不以为意地道:“有什么不能的,他还杀过我呢。”
“也是。”温荀抬头看了一眼,想到过几天就是楼皇后的寿辰,提议道,“不然等楼皇后寿辰那天,我带你溜出去?”
温蔓将假的魂玉收好,摇了摇头,“倒也不必,虽然我回到十二岁的身体里,但我先前在国师府学的那些功夫都还记得,我自己可以解决,况且我也不用放到父王那里,我要找一个既能让父王相信他真的会偷,又不会死得那么容易的人。”
“你打算找谁?”
温蔓笑了笑,“温茴。”
要是没有听温蔓说那些事,温荀怎么也不会觉得温茴合适,这时候的温茴,就是个病秧子,提起他的人甚至还没有提起温蔓这位冷宫九公主的多。
“他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而且按你这么说,他和太子都不是什么好人,只是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吧。”温荀不放心,虽然温蔓自己说能行,但他毕竟也没亲眼看到过她现在的本事,怎么可能同意她去冒险。
温蔓指指一旁的老槐树,“二皇兄,我给你表演一个?”
这老槐树可是他俩从小爬到大的,比宫墙还高,“别了吧,你病还没好。”
“要是病好了,我就不止爬树给你看了。”温蔓说着,便小跑过去,几步就爬到了树干的中间,再用力一蹬,一步一步爬得很稳,就在快到树梢时,她一跃而下,“不能爬了,禁军过来了。”
温荀贴着墙听了一会儿,什么声音也没有,外头也没有一点火光,正纳闷时,脚步声渐近。
“蔓蔓,你真的神了,被困在十二岁的身体里都能这么厉害,那之前的你,一定更神了。”温荀毫不吝啬地夸奖。
温蔓苦笑,她的这些本事,都是风曜和国师府的暗卫教的,可是现在,她连皇宫都出不了,更不用说去闯国师府那铜墙铁壁了。
眼看着时候不早了,以防夜长梦多,她今晚必须把假的魂玉放到温茴的华阳阁,否则她会很被动。
“蔓蔓,你可得小心,我就在华阳阁附近守着,里头要是有什么动静,我就在外面放把火。”温荀道。
温蔓太知道温荀的脾气了,他说过的事,是一定要做的,便没有劝他,只告诫自己,要小心行事,不让他有涉险的机会。
子时一刻,是禁军巡逻的队伍轮班的时候,温蔓换了身神色的衣服,找准时机,一路潜到华阳阁。
温茴这人,绝对不能掉以轻心,他那身手绝不可能是一朝一夕能练得成的,现在的他,应该也会功夫,没准儿还是个高手。
不过好在这是后宫,所有的守卫都是禁军统领安排的,温茴并不得宠,守卫自然远比不上东宫,尝试过无数次逃离国师府后,区区华阳阁,根本难不住她。
眼下已经过了子时,书房却亮着烛火,并且有交谈的声音,而且不止一人。
温蔓躲到墙后,仔细地听了听,发现正有人在教温茴,治国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