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夫人到底还是怕自己先一步毒发,想致温蔓于死地的心思都已经写在了脸上,从地上爬起来,立马朝温蔓扑了过去。
可她还未近温蔓的身,便被朔风一脚踢开。
围观的百姓有开始说温蔓的不是的。
“怎么能对一个老妇人下这么狠的手?”
“就是啊,国师大人在的时候可从没对老弱动过手,他的手段虽然也狠,但是抓的都是十恶不赦的人。”
“这薛家也不知道是怎么得罪了国师夫人,杀人不过头点地,国师夫人这么对薛家,是在诛心啊”
温蔓听着百姓的质疑,心中虽有不快,却依旧淡定地看着薛老夫人。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薛老夫人终究还是熬不过毒发,只见她背过身去,急急忙忙地在怀里掏着什么东西。
这时,温蔓终于出声,“去把东西取过来。”
朔风先一步走了出去,却被流云挡了一下,流云道:“我来。”
“兄长是想护着我?”朔风推开了他横在路前的剑,“那就一起。”
朔风出剑打在了薛老夫人的后背,她手里的药瓶一下子落到地上,流云捡起擦净之后,交给了温蔓。
接过解药细细查看后,温蔓把药瓶交给朔风,“交给林景,让他暗中送进宫给父王,告诉他,明日早朝,他会得到他想要的。”
“是,夫人。”朔风领命,带着药瓶去了囚室。
这会儿薛老夫人整个人像是疯了一样,冲着温蔓吼了起来,“你还我解药!”
“解药?你说的是这个?”温蔓起身,一步步走向瘫倒在地的薛老夫人,“薛老夫人真是好算计,想要我的命,也不至于以身投毒吧,你可知道,谋害当朝公主,也是死罪?”
薛老夫人还要狡辩,可已经无力回天,她身上的毒粉,和温芸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毒少许剂量虽不足以让人立刻毙命,但浑身上下都是毒,迎风入口,便是致命的,她捂着脖子,艰难地想要出声。
就在她咽下最后一口气时,温蔓对所有看热闹的百姓道:“薛氏包藏祸心,企图向国师府投毒,谋害当朝公主,此罪当诛,至于尸首,就地焚烧。”
围观的百姓们一个个看得目瞪口呆,倒也没有一个敢再出言不逊的。
看着燃起的熊熊大火,温蔓小声交待冶儿,“一会儿把她的骨灰收一收。”
冶儿一脸不情愿,“公主,她都要害你,你还收她的骨灰做什么?”
“有用。”
回府后,温蔓去了囚室,原本她觉得薛家人根本没有审问的必要,温茴倒了,他们自然也就成不了什么气候,可是现在,她觉得有必要问问清楚,这毒药究竟从何而来,当年楼皇后久居后宫,是谁将毒药带进宫,是谁,帮着她一起害死了母妃。
薛家的男丁除了薛家大郎和二郎之外,只有几名小厮和管家,看薛老夫人这架势,相必伤害温芒和其余几位小皇子的,便是他二人其中之一。
温蔓进去后,直奔薛家大郎和二郎那里,他二人的骨头和翟渊差不多,打了两天也是什么都没招,也是,既然投靠了温茴,便早有了不成功便成仁的觉悟,这最后一口气,自然要等温茴彻底失势才能吐出来。
温蔓不想在这里多待,便让林景把翟渊带了过来,眼下的翟渊虽说不上听话,但也是温蔓说十句,他能顺个七八句了,包括温蔓让他在朝堂上指证温茴一事,他也一边求饶一边答应。
“看到了吗?温茴马上就该成为阶下囚了,他好歹是皇子,父王不会要他的命,但是你们不一样,谋朝篡位可是要诛九族的。”温蔓见他二人面色一下子苍白如纸,便知道他们那口气已经泄了一大半。
“你们可能并不知道,薛老夫人为了取我性命,不惜以身投毒,死在了她自己的手里,尸首虽然不能留,但我让人把她的骨灰收了起来,你们是要放着孝道不遵,继续对温茴尽那愚忠?”
薛家大郎一听,那剩着的半口气也荡然无存,跪地嚎啕大哭,“娘啊,你这是干的什么傻事!”
倒是薛家二郎,还不知死活地辱骂温蔓,“你这个蛇蝎女人!都是你,要不是你,三弟也不会被狗皇帝设计害死!”
“我害的?”温蔓觉得有些好笑,问他,“你可知,你那三弟一早就上了温茴的当,潜入后宫玷污了即将送去和亲的七公主?此事虽未宣扬,但你们觉得,父王容得下他?能在他死后,给了他好名声,已经是对薛家最大的仁慈。”
薛家二郎抱着头,蹲了下去,嘴里一遍一遍默念着不可能。
薛家这回算是彻底完了,温蔓唏嘘之余,问道:“你们手里的毒药,是温茴从谁的手里得来的?说实话,我会想办法给你们薛家留一条血脉,给你们收尸,至于谁死谁活,你们自己商量。”
话音刚落,他二人便都抬起了头,薛家大郎有些犹豫,薛家二郎则先开了口,“大哥,你手上可是显些沾了皇子的命,皇帝不会放过你,你放心去,我会替你料理好薛家。”
“二弟别忘了,我夫人腹中可是有了骨血,要留自然也是留孩子!”薛家大郎怒道。
薛家二郎根本不以为然,“笑话,万一大嫂生不出儿子呢?你是要断了我们薛家的香火?薛家在天之灵不会放过你的。”
“你!”薛家大郎悔不当初,如果不进宫谋害皇子,他便能顺理成章地活下来。
这倒是真的让温蔓大开眼界,这才一会儿功夫,就成了兄弟相残了。
温蔓摇摇头,转过了身,“算了,反正我也不是很想知道,你们一起去吧,我会求父王找人安葬你们。”
“我说!四皇子说那毒药是楼家人给的!”薛家二郎急道。
楼家人?楼家现在除了在洛城的楼盈盈,就只剩下失踪的楼靖,楼盈盈绝对不可能,她在的那座寺庙一直有国师府的暗卫把守,她的一举一动都在暗卫的眼皮子底下。
难道是楼靖?温蔓不动声色地道:“少诓我,楼家哪里还有什么人,楼盈盈都死在洛城了。”
“当然不是楼盈盈,是她兄长楼靖!现在想来,楼靖八成和我们一样,也被温茴骗了,楼靖对楼将军的死一直耿耿于怀,他假装失踪后,暗地里帮温茴干了不少事。”薛家二郎也懊悔,怎么就着了温茴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