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蔓觉得,自己能看出来的问题,风曜一定早就看出来了,不然也不会这么紧张地护着自己,但是他不说,一定有他的道理。
温蔓也只装作什么也没有看出来,扯出一个笑容给温荀,“二皇兄过奖了。”
“怎么和我还这么生分,走,温茴在府上设了宴,说要给我们接风,让我们在这里休整几天。”温荀一边说话,一边带着他们往府衙的方向走。
温蔓侧身看了看风曜,见他点了头,才一起跟着温荀走向府衙,好在这里离府衙并不远,走过去也不花不了多少时间,只是路旁的百姓们,让他们有些举步为艰。
看着温荀和那些人挥手,温蔓好几次想上前制止。
终于到了府衙,温茴和温萧二人正在门外等着,温蔓一到,温萧便上前一步,说道:“国师大人,不知能否请夫人帮个忙?”
温蔓还想等他具体说说,要她帮什么忙,风曜却提前替她回绝了,“抱歉,不能。”
温萧有些尴尬,温茴便打了圆场,“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七皇妹在闹脾气,我们都是男子,不知道怎么劝她,就想请九皇妹帮个忙。”
这回,风曜拒绝得更加不留情面,“七公主肩负两邦之交的重任,若是要一直闹到巴丹可汗面前,不如病死在路上,免得伤了两邦的和气,成为帝云的罪人。”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温蔓,谁都不会想到风曜会说出这样的话,也许他们和温蔓一样,觉得国师大人的身上最近多了些人情味,才会对他有些误解。
风曜所有的温柔,从始至终都只给温蔓一人,和温蔓亲近的人,最多也就是客气一些。
所以,对这位七公主,他不会,也不可能有半点照应。
“国师说得对,既然父王让七皇妹去和气,便是委以重任,七皇妹一定会想明白的,毕竟她的母妃还在宫里,救了帝云国,便也是救了她的母妃。”温茴是头一个恢复如常的,他让胡师爷先带贵客们入席,七公主那里,由他去劝。
温蔓发现,胡师爷似乎也和从前有些不一样了,他对温茴,简直言听计从。
不止胡师爷,白壮也很奇怪。
见风曜淡定地坐下,温蔓揉了揉额头,也许是自己草木皆兵了。
“楼小姐?”温蔓左右看了看,没有找到楼盈盈的身影,按理说,眼下边关军还姓楼,她作为唯一的楼家人,宫里来人了,她自然应该到场。
胡师爷解释道:“楼小姐近日身体不适,在营中养病,请国师夫人不要怪罪。”
这话,温蔓听着怎么觉得这么别扭,他一个外人,凭什么替楼盈盈说这样的话?
“病了?那我得去看看她,洛城一战,她确实让我挺刮目相看的。”温蔓看向风曜,“咱们快些吃饭,吃完去宫中瞧瞧?”
风曜应声道:“好。”
这下,胡师爷似乎有些急了,连忙劝道:“国师夫人有所不知,楼小姐患的是痨症,还是不要去了,免得病气过给夫人。”
温蔓听出来了,他是不愿意自己去军营看楼盈盈,不想打草惊蛇,便假装作罢,“那好吧,胡师爷一定要多请几位大夫,好好给楼小姐诊治,她也怪可怜的,一个女孩子家,没有爹,兄长也生死未卜。”
胡师爷连声道:“是是是,下官一定尽心尽力。”
吃饭前,温蔓不着痕迹地从药包里取出几粒清热解毒的药丸,让随行的人都服下,小心使得万年船,即便是温茴的地盘,也不能松懈。
吃完饭,回到房里,温蔓找来了锦娘,让她和朔风假扮成自己和风曜的样子留在府衙,她和风曜则乔装后,去了军营。
“夫君,你是不是也觉得有问题?”去的路上,温蔓问道。
风曜温声道:“是,楼盈盈恐怕已经遭遇不测了。”
原来他也是这么觉得的,这下,温蔓就更加担心了,虽然自己和楼盈盈有过节,但洛城的古怪,让她不得不搞清楚楼盈盈到底被温茴怎么了。
两人来到军营后,风曜带她潜入了主帅的营帐,自从楼将军遇难后,楼盈盈一直住在这里,可今日营帐里却一点动静都没有,甚至外面摆放的物品都是男子所用的。
“人应该不在这里。”风曜低声道。
温蔓不解地看了他一眼,“那她会在哪?”
风曜听到了脚步声,并没有解释,而是先带着温蔓藏身在营帐后,温蔓看到一个男人走了进去,这人好像之前见过,想了一会儿,她发现,这人应该是楼将军的副将,楼将军出事后,一直跟在楼盈盈身边。
之前看楼盈盈好像很信任他,温蔓小声道:“这人好像是边关军的副将,和楼盈盈走得很近,他应该知道楼盈盈在哪。”
“走。”风曜带着她进了营帐,在那名副将反抗之前,先一步将他制服。
温蔓问他:“楼盈盈在哪?”
副将先前见过乔装后的风曜和温蔓,连声求救,“国师!夫人!请你们救救小姐!”
“她怎么了?”
“二位眼下看到的洛城,全是四皇子制造出来的假象,穷苦百姓都被关了起来,街上的人都是四皇子从别处带来的,小姐为了这件事去找四皇子理论,也被他关了起来。”副将一脸愧疚,“是末将没有保护好小姐,从前楼将军那样对洛城百姓,末将担心小姐在那里会被人欺凌,可末将实在无能,无法救出小姐...”
温蔓的拳头不自觉地握了起来,看来她的预感是正确的,那些百姓果然有问题,可这副将,虽然口口声声说着担心楼盈盈,但他的神情,好像并没有那么担心。
他的话温蔓也不敢尽信,这洛城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她已经不能单凭某个人的几句话就做出判断。
这时,风曜开口道:“人被关在哪里?”
“就在府衙的大牢。”副将立马回道。
下一刻,风曜手起刀落,用剑柄把副将劈晕,然后堵上嘴,绑在了营帐的柱子上。
温蔓有些担心,“不管这人说的是真是假,温茴肯定有问题,眼下边关军的兵符都在他的手上,看来事态有些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