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人群中有一人高呼一声,所有凝月阁的杀手便全部跑进了树林。
这就撤了?
温蔓回头一看,风曜正站在身后,手里的剑滴着血。
他不是被那两个缠住了吗?怎么回来得这么快?而且出手也这么快,那些人就算不如榜十的杀手厉害,也不是泛泛之辈,怎么能做到一出手就伤一大片?
“想跑?”风曜一声令下,数十名暗卫从天而降,将那些凝月阁的杀手全部绞杀。
温蔓看着地上的尸体,已经没有当初看到刀疤脸和乌兹主帅的人头那么害怕了,反而还能理智的想问题,“这些恐怕是凝月阁最后的人手了,傅天罡到底想干什么?”
“先回去再说。”风曜让锦娘护送温蔓回到先前的马车里,他自己则上了后面押解傅闻的那辆。
回到马车里,温蔓问锦娘,“锦姐姐,那些杀手似乎不是来救傅闻的,好像是要他的命?”
“属下听说,凝月阁对自己人下狠手,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背叛。”锦娘回道。
温蔓很想知道傅闻究竟为什么会背叛凝月阁,也很想知道,他到底有什么秘密,能让风曜留他一命。
这长生蛊,能让风曜这么在意,难道和他活了一百多年有关?
回去的路上,温蔓一直心事重重,到了都城后,头一件事也不是舒舒服服地沐浴更衣,而是在风曜去了囚室后直奔库房,她记得国师府的库房里有几本关于巫蛊的书卷。
冶儿听闻他们回来的消息,和流云一起赶了过来,一靠近温蔓,便道:“公主,你这是多久没有沐浴了?赶紧随奴婢回房,奴婢给你去打热水。”
温蔓顾不上回应,把书架上所有关于巫蛊之术的书卷全部找了出来,一股脑儿塞到冶儿怀里,这才低头闻了闻自己,为了尽快回都城,这一路走的是最近的山道,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也只有那么一次,路过一条小河,她和锦娘才草草地洗了洗。
“好像是有些臭。”温蔓有些不好意思地朝后院走去。
冶儿抱着书卷跟在后面,“公主,这一路你肯定遭了不少罪吧。”
温蔓笑了笑,“也没遭多大的罪,就是北边水源比较紧缺,回来的时候又急着赶路,所有走的山路,没地方洗澡。”
这可把冶儿心疼坏了,找人送来了热水,还摘了新鲜的花瓣,仔仔细细地把温蔓洗得干干净净。
换上赶紧的衣服,温蔓立马把那些书卷拿出来翻看,可是全部翻完也没有找到她想到的,甚至连噬心蛊和合欢蛊都没有记载。
去了一趟洛城,温蔓实在累得不行。
冶儿看不下去了,让顾婶去厨房炖了一碗安神汤,和吃食一起送了过来,温蔓也是饿极了,没问是什么汤,一股脑儿全部喝了下去,没一会儿就睡得不省人事。
这一觉,她睡了整整一天一夜,冶儿和锦娘寸步不离地在房里陪她,锦娘自从到了洛城,卸下乔装后,便又换了一张脸,国师府暗卫众多,女子也不止她一人,想要掩人耳目不是一件难事。
“公主,你醒了啊,饿了吗?奴婢这就让人把酒菜准备起来。”冶儿笑嘻嘻地说,“奴婢还以为这个中秋要一个人过了,公主回来得可真及时。”
温蔓拖着疲惫的身子坐了起来,“今天是中秋啊,快扶我起来,我去问问国师想吃什么,来得及的话,我还想去一趟二皇兄那里,他一定很担心我。”
“公主,二皇子殿下听说你回来了,昨日夜里就来过,还送来了好些肥美的蟹子,说等你休息好了,带你的二嫂过来看你。”冶儿说话时,从衣柜里找了一身鹅黄色的裙子,“公主穿上这裙子,管保比那月上的仙子还要好看。”
温蔓并没有看她手上的裙子,而是对那声“二嫂”有些好奇,温荀府上虽然有不少女眷,但是一直没有正妃,自己这才离开多久,就有女子入了他的眼?
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纵横情场片叶不沾身的二皇兄,还愿意以夫妻相称?
“锦姐姐,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温蔓看向了一直负手站在一旁的锦娘。
锦娘应声道:“夫人放心,属下这就去查二皇子妃的底细。”
天字一队的暗卫果然不一般,自己还没说要帮什么忙,她就能猜到,“多谢锦姐姐。”
锦娘微微一笑,转身便从窗户跃了出去。
“锦姐姐为什么有门不走,非得走窗户?高手都是这样的吗?”冶儿不解,倒也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帮温蔓换好了衣服,又梳了一个简单不失庄重的发髻。
去书房的路上,温蔓问她,“昨晚国师回房了吗?”
冶儿摇摇头,“奴婢还没有见过国师的面,朔风说,国师这几日忙着审犯人,连合眼的时间都没有。”
审犯人?那他一定在囚室,温蔓不喜欢那个地方,调头去了库房,想看看有没有遗漏的书卷,按理说,以风曜的藏书量,不可能对凝月阁的这些蛊只字不提。
温蔓又找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看到相关书卷的踪迹,叫来朔风和流云,一问才知道,有些书卷前阵子被风曜拿到书房的密室了。
看来风曜是早有准备,就是不想让她看到那些书卷,她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算了,不找了。
她只希望,自己不要像母妃一样,为了等一个答案,一等就是一辈子。
见她闷闷不乐,冶儿问道:“公主,你想找什么?”
温蔓无奈地耸了耸肩,“秘密。”
“公主,你连奴婢都不信了吗?”冶儿有些委屈,可还没等温蔓哄她,朔风已经抢先一步从树上跳了下来,“你呀,就别吃大人的醋了,等你哪天嫁人了,你和你夫君也会有你们的小秘密。”
冶儿脸一红,“谁要嫁人了?”
温蔓好像发现了一件事,他们三个,似乎有些古怪,冶儿方才似乎看了流云一眼,而朔风发现了她的举动,眼神从明亮一下子暗淡了下去,只有流云,稳得依旧和块木头一样。
她好像明白朔风在去洛城的路上,为什么这么不开心了。
可有些事,就是冥冥之中早有注定的,是他的逃不了,不是他的,也强求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