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傅天罡一声令下,“来人,把九公主带去练蛊室,没有本座的命令,谁都不准靠近。”
温蔓真是想一脚把傅闻给踹下去,原本还想挣扎一下,这回真的死定了。
被押出大殿的时候,她清楚地听到傅天罡的训话,他说:“风曜的女人你也瞧得上眼?你是想气死我?好,你想要她,去拿风曜的人头来换!”
原来凝月阁和风曜的仇已经结得这么深了,转念想想,也是,这都斗了这么多年了,风曜还是风神俊朗小青年,而他却已经是迟暮的老人,换作谁都咽不下这口气。
他想要魂玉,怕是要为他自己续命,可是温蔓只知道魂玉能已死之人重获新生,难道还能逆转时光永葆青春?
这边,温蔓被人押去了练蛊室,另外一边,风曜已经到了江陵城,正在城中搜寻温蔓的踪迹。
傅闻的人早就守在岸边,人一到,立刻就接到了消息,傅闻本想单纯找他比试一场,赢了最好,输了也不丢人,毕竟自己才活了二十几年,这次输了,就努力多练几年,再找他。
可是想到温蔓的命要用风曜的人头去换,他就不能输。
为了顺利取到风曜的顶上人头,傅闻正做着最完善的部署。
练蛊室内,温漫的手脚都被铁链锁着,寸步难行,不过暂时还没有看到傅闻说的那些动不动就会咬人的毒物。
被关了约莫一个时辰后,练蛊室的门被打开,傅天罡坐着轮椅,被人推了进来。
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挥手让手下先离开,等人走后,便打开了一个盒子,一条红黑相间的毒蛇瞬间挺直了半身,冲温蔓吐着信子。
原来还真有毒物,温蔓默默地吞了吞口水,顾作镇定地道:“阁主大人想毒死我?”
傅天罡将毒蛇放到温蔓的手边,毒蛇一下子就咬上了温蔓的手腕,只是一瞬间,她的整天手臂就失去了知觉,再接着半边身子已然麻木。
“魂玉一旦认了主,直到力量耗尽之前,不会轻易易主,想要剥离,只有一个时机,就是它的主人濒死之际,你放心,如果不能成功剥离,本座自然会救活你,再试下一个方法。”傅天罡将盒子关上,方才嚣张的毒蛇乖乖地盘了下去。
温蔓好想连着他的祖宗十八代一起臭骂一顿,可是很快,就连张嘴都觉得吃力。
傅天罡仍旧端坐在那里,仿佛在看戏一般,看着温蔓被蛇毒折磨,一点也不在意,要是手里有茶,八成还得喝上一壶。
渐渐的,除了浑身麻木,温蔓的视线开始模糊,紧接着,意识也变得涣散,只觉得天旋地转,脚下踩着的已然不是地宫的石板。
晕眩过后,就是无止尽的疼痛,仿佛有什么东西想要把她的五脏六腑生生砸碎,一下接着一下。
突然,温蔓觉得喉头一阵腥甜,一口鲜血涌了出来,同样是死,这可比被风曜一剑抹了脖子还要痛苦百倍,可她偏是一个字都喊不出来。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毒,在医书上从未见过这种症状,但是她知道,有些毒,只要稍晚片刻,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了。
汗水不停地从她的脸颊滑落,但是她不想死,魂玉的确可以让她死而复生,但也只是让她回到死之前的一个时辰,她一样会被带到地宫,一样会被送进练蛊室,并且,还要再遭受一次痛不欲生的蛇毒。
“倒是个硬骨头,这蛇毒换作寻常武功高强的男子,都撑不了你这么久。”傅天罡叫来手下,“去把魂玉给本座取过来。”
一名黑衣杀手上前,从温蔓的身上拿过魂玉,可才刚走到第三步,魂玉便又回到温蔓的身上。
傅天罡冷声道:“再拿。”
黑衣人又一次取走魂玉,可还是和前一回一样,直到第三次,那名黑衣人突然倒了下去,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再也没有醒来。
而回到温蔓身上的魂玉,色泽比先前透亮了不少,就和刚到温蔓身上时一样。
“来人,拿解药。”傅天罡又是一声令下,另一名手下拿着解药喂温蔓服下,至于地上那具尸体,丝毫没有人在意。
服下解药的同时,温蔓终究还是疼晕了过去,再醒来时,自己还是被铁链锁着,四肢瘫软得无法动弹,她的手边有一碗汤药。
就在她动了动手指时,傅天罡的声音再一次传来,“赶紧喝了吧,这药可稳固心脉,休息一个时辰,本座还会再试一次。”
一个时辰后还来?
温蔓咬着牙,把那碗汤药端了起来,手抖得厉害,喝一半洒一半。
“你如果不是风曜的女人,本座倒确实可以考虑把你嫁给闻儿,可惜了。”傅天罡叹了口气,目光落在了一旁的墙上挂着的刑具,“待会儿,九公主怕是要受些皮肉之苦了。”
温蔓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些刑具和风曜挂在囚室里的差不多,上头的血迹还没有干涸,看来不久前刚在别人的身上用过。
已经去鬼门关走了一遭了,也知道不管自己怎么委曲求全,傅天罡都不会放过自己,温蔓歇了一会儿,等身上力气稍稍恢复一些,她看着那些刑具,冷笑一声:“阁主这些刑具,比起我夫君的可是差得多了,今日你这么对我,他日要是落在我夫君的手里,他一定会十倍百倍地还给你。”
没等傅天罡开口,温蔓笑了,“就怕阁主活不到那个时候,看你的面相,大限将至了吧?还有心情在这里折腾我?不如早些为自己料理后事,买一副上等棺木吧,最好多钉些钉子,不然死也死不安生,毕竟你的仇家也不少。”
傅天罡勃然大怒,气得想从轮椅上站起来,可他的身子早就破败不堪,才刚站稳,又跌坐下去,他用力拍打着扶手,“来人,给我把这臭丫头往死里打!”
紧接着,便有一名黑衣人冲了进来,拿起墙上的鞭子,开始往温蔓身上拷打。
也许是刚才的蛇毒还没有全部清干净,又或许是早就痛得麻木,最开始那几鞭抽打在身上时,倒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疼。
一鞭、两鞭、三鞭...
当她数到第十八鞭的时候,后脖突然被人劈了一掌,整个人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