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抱头痛哭,林景走到风曜的跟前,躬身道:“主子,属下见这丫头鬼鬼祟祟地站在门外偷听多时,便想将她盘问一番。”
温蔓听见了他的话,回头瞪了他的眼,“我的侍女出现在我的房门口,并不奇怪吧,怎么就成偷听了?况且你也知道,她大病初愈,居然还对她大打出手?”
林景急了,“主子,属下没有打她。”
闻言,风曜挥了挥手,让林景站到一旁,“往后夫人的侍女,在后院可自由出入。”
风曜都这么说了,温蔓也没好意思再说什么,只是低头问冶儿,“都醒了,为什么要站在门外?”
“公主...奴婢...怕...怕打扰你和国师的正事...”冶儿红着脸,低下了头。
什么正事?温蔓想到昨晚的事,不禁一阵脸红,“我和国师,倒也没...”
她话还没说完,却被风曜拦腰抱了起来,他嗓音低沉得如同漆黑的夜幕一般,“林景,送冶儿回房,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说完,他便抱着温蔓回了房间。
这是第二次被他抱着走了,温蔓简直抓心挠肝,进了房门,她立马跳了下来,“国师,不用...这...”
不料,她还没说完,风曜就低了头,“被你说准了,皇后的人今晚又来了。”
“又来了?”温蔓不赶动,只是小心翼翼地侧了侧脸,往外头看了一圈,“国师,你这府上守卫这么森严,为什么还能让皇后的人潜进来?”
风曜又低了低头,在她的耳边,轻声道:“不是外人,厨房的刘伯,就是楼皇后的人。”
温蔓一听,有些吃惊,“你不是说,父王信你吗?怎么会默许楼皇后派人监视你?”
“惟有监视我,他才能信我。”
听了风曜的话,温蔓不禁有些唏嘘,这就是帝王的信任吗?想要一切都掌握在他的手中,还不愿意败坏他自己的名声,也怪不得,楼皇后会这么嚣张,原来她一直在帮温承云做这些勾当。
“父王不知道什么叫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果连国师都不能信,那他还能信什么人?楼皇后吗?楼皇后怕是巴不得他早日驾鹤西去,太子可以继位。”温蔓愤愤道。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她说出口就觉得不妥了,可风曜却只是风轻云淡地说了句,“夫人是在替我报不平?以前你不是一直觉得我是个老怪物を”
“以前...我以为你和父王是一伙的,就想关我一辈子,现在不一样了,我...我知道是你救了我,不然我现在可能就落发为尼了...”温蔓不习惯和他靠得那么近,往一旁挪了挪。
风曜见刘伯还在,也是难得有些兴致,便问她,“那你打算如何报答我?”
“我...给国师炖一个月补血汤。”温蔓一脸认真地回道。
风曜突然眉头一蹙,想到他下午喝的那一大碗补血汤,面色一沉,发现外头的人走了,他头也不回地进了密室。
温蔓也顺着窗户的缝隙看了过去,目光可及之处,没有半个人影,想必那个刘伯应该是走了,没想到风曜的演技已经这样炉火纯青,收放自如,说撩拨就撩拨,说翻脸就翻脸,看来自己还得多多练习。
她施施然地回到床榻上,躺下后,满脑子都是风曜近在咫尺的面容,这世间男子,她虽见得不多,但长成风曜这样的,已经不是万里挑一了。
可他都一百多岁了,也好意思这么撩拨一个不到十六岁的小姑娘?
似乎,有些为老不尊了吧?
温蔓这一宿睡得不怎么踏实,总想着天亮后去看看冶儿,这一想,就真的想到了天亮,风曜从密室出来的时候,她已经梳洗好了。
“国师,昨晚睡得还好吗?”温蔓上前嘘寒问暖。
风曜和平常一样,应了一声,便推开门走了出去。
林景早就等在门口,见他们开了门,才上前道:“主子,楼小姐出事了。”
出事?温蔓一下子想到自己昨天让朔风和流云办的事,不知道会不会有联系。
“去书房说。”风曜抬腿便走了出去。
温蔓担心冶儿,可楼盈盈要是真的出事了,自己也难辞其咎,于是,她悄悄跟了上去,躲在书房外头偷听,还让朔风和流云替她把风。
不得不说,风曜训出来的暗卫,真不是一般人,除了不敢和温蔓过招,别的事,有求必应,连把风这事,都干得一丝不苟。
“她怎么了?”风曜坐下后,问道。
林景躬身回禀:“主子,听说坊间已经传遍了,说楼小姐都要与太子大婚了,还来府上纠缠您,被夫人轰了出去,太子出现澄清,说从未与她有过婚约,百姓就杜撰了一些楼小姐不知检点的传闻,楼小姐一时羞愤投了湖。”
风曜眼皮都没有掀一下,“死了?”
“人已经被救回来了,但是听太夫的描述,她好像也是中了噬心蛊。”林景的语气有些担忧,这已经是近来第三次遇到噬心蛊这种阴毒的招数。
风曜的指尖轻轻地叩击着桌面,半晌后才道:“带上蛊引,去将军府。”
他要去将军府?温蔓一听,立马跑了进去,也顾不得林景的阻拦,上前就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国师是要去救楼盈盈吗?”
“救与不救,要看楼将军的态度。”
温蔓虽然知道他不会做赔本的买卖,但心里还是有些担心,毕竟楼盈盈出事,自己多少都有些责任,况且噬心蛊的招数出自凝月阁,她想了解更多关于凝月阁的事,便问道:“能带我一起去吗?”
风曜点点头,“可以,但你不能这样去。”
这一点,温蔓是知道的,全都城的人都知道楼盈盈昨天来国师府纠缠了,也知道她是被自己赶出去的,楼盈盈投湖,许多人会觉得是自己凶悍善妒,把她逼得投了湖。
所以,就这么去楼家,确实不太妥。
“好,我马上就去换衣服。”温蔓小跑到门口,叫来朔风和流云,对长得偏瘦弱的朔风道,“把衣服脱了。”
朔风吓得双手护在胸前,“夫人,你这是要做什么?”
温蔓见他不动,又对流云道:“把他衣服脱了。”
“是,夫人。”流云倒是事不关己,乐得效劳,不一会儿,就把朔风脱得只剩了里衣,朔风指着流云道,“你不要太过分!小心我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