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在参汤里动手脚的,也是凝月阁的人?
不过也不奇怪,风曜办的案子里,有不少是凝月阁的杀手,凝月阁的通缉榜上,他的大名早就挂在了首位。
“所以,二皇兄打算和我说实话了?那参汤一定不简单吧。”温蔓问道。
温荀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脑袋,“你这丫头,不是早就看出来了吗?”
温蔓揉了揉额头,嗔道:“二皇兄哪里是会说谎的人,瞧你支支吾吾的样子,我就知道有古怪,再说了,怎么可能真的是那种药,我都试过了,那种药对风曜一点用都没有。”
“你居然给国师服过那种药?你就不怕他真的...”温荀遇到温蔓,总是无可奈何,“好了,既然你已经回来了,想再出去也不太可能,钦天监会重新选一个吉日,你就好好待嫁吧。”
温荀说着,喊来身后的青鸦,“青鸦往后就留在你身边,多少也能...”
他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一道清冷的声音将他打断。
“二皇子多虑了,九公主在臣的府上,安危自然由臣来负责。”风曜刚从外头回来,一晚未合眼,也丝毫不影响他的气度,只往温荀跟前一站,气势就压了他一头。
整个帝云国,连皇帝温承云都忌惮风曜,更不用说温荀了,见了风曜也是毕恭毕敬地行礼,“国师误会了,我也只是为了蔓蔓的安危着想,万一,再有什么闪失,青鸦也能护她一二。”
温蔓有些尴尬,自己已经死过一回的事,风曜一定也是知道的,二皇兄这简直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二皇子是在质疑臣的国师府?”风曜转过脸,一双冰冷的眸子睨着温蔓,“臣的两名暗卫护着九公主,足以,九公主觉得呢?”
温蔓连连点头,“够了够了,二皇兄,国师说得对,不用麻烦青鸦姑娘了,我在国师府很安全,你快带她回去吧。”
温荀还是不放心,青鸦虽然不是什么高手,但至少出了事可以给自己报个信。
“二皇子可是听清楚了?”风曜见他迟迟不动身,便侧了侧身,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是在让温荀离开。
温荀瞪了温蔓一眼,不得不带着青鸦离开。
等他们走后,温蔓立马上前,讨好道:“国师大人操劳了一夜,一定累了吧,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臣前来,只是通知九公主,你我的婚事定在七日之后,这一次,希望九公主不要再生事端。”风曜说完,转身就走。
可温蔓不能让他走,还没有见到冶儿,也不知道冶儿现在好不好,怎么能就这么让他走呢?
“国师大人真的不饿吗?还是说你们这样的怪...你们这样的神明真的像外头说的那样,是不用吃饭的?”她一边说着,一边跟了上去。
风曜的眉头一蹙,站定道:“九公主不必如此殷勤,大婚之前,你见不到你的侍女。”
看来风曜是不相信自己真的不跑了,想用冶儿来牵制住自己。
不过温蔓还是不死心,“国师大人误会了,我哪里是献殷勤,我是在报恩,你救了冶儿,就是我的恩人,我虽不精通厨艺,但也是有几道拿手好菜的,我这就去厨房。”
风曜倒是没什么反应,他身边的林景,连瞧温蔓的眼神,也带着些警告。
林景警告归警告,温蔓还是去了厨房,做了一道母妃教她的烤羊肉,母妃说,草原的人们都喜欢这么吃,从前在冷宫,吃穿用度都是各宫最差的,偶尔吃一次羊肉,都是二皇兄从他自己的府上偷偷带给她的。
冷宫的厨房简陋得很,母妃便在院子里生火,把羊肉架在炭火上烤得外焦里嫩,然后撒上一把盐花,那味道,简直就是十里飘香,是温蔓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温蔓把烤好的羊肉放到盘子里,亲自端到书房。
敲了几下门,出来的是林景,他说道:“九公主请回,主子有事,不能见九公主。”
看来自己逃的这次婚,是真的把风曜给惹怒了,温蔓也没有坚持,只是把烤羊肉交给林景,“有劳替我交给国师,晚饭的时候我再来。”
说完,她便回了后院,拿起二皇兄送她的那柄木剑,一遍一遍地练习二皇兄教她的招式,想让自己在意的人平安顺遂,不能只寄希望于别人,还需要让自己变强大。
母妃病时无人可依,她便自己学医术为母妃医治,如今被凝月阁的人盯上,她也要用自己的双手保护她在意的人,绝对不会再让冶儿出事。
两个时辰后,温蔓已是疲惫不堪,她随手擦了擦额上的汗珠,叫来了朔风,想和他过招试试。
朔风吓得连连摆手,“九公主,这可使不得,大人要是知道了,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见他不愿意,温蔓又叫来流云,“那你来。”
“九公主不如直接给属下一刀。”流云回绝得更为直接。
温蔓抹了抹额上的汗珠,“你们放心,国师并不在意我,只要我乖乖地留在国师府,没有性命之忧,断胳膊断腿的,他都不会在意。”
朔风回道:“九公主难道不知道大人对你有多上心?你可是唯一一个惹怒了大人,还能好好活着的,大人要是不在意九公主,又怎会将我们二人调派给您,怕您一个人烦闷,还专门给二皇子送了腰牌,让他可以经常过来看您,就连您那侍女,大人都拼尽全力在救...”
朔风觉得自己说多了,尴尬地闭上了嘴。
温蔓一时诧异,“你说什么?我的侍女怎么了?”
朔风知道失言,连忙拱手道:“属下多嘴了,九公主莫急,有大人在,您的侍女不会有事。”
温蔓怎么可能不急?她扔下木剑就往风曜的书房跑去。
来开门的还是林景,林景见她两手空空,一时间不知道是该说主子不见,还是怎么没带晚饭。
“国师,冶儿是不是受了重伤?”温蔓趁林景愣神的间隙,跑进了书房,边跑边喊,可当她看到风曜左臂上有一道血痕,并且他正在将血滴入碗中时,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