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衡有话,可以直言。”袁绍看着黄权,点了点头,示意黄权继续说下去。
“袁公,玄德公,今天年幼,而朝堂之上,多是一些奸佞小人,某恐天子,已被这些国之蛀虫所蛊惑。”
“先说国舅董承,虽是董太后之侄,但也与国贼董卓有所关联。”
“他当主政朝堂,必排除异己,行霍光董贼之策。”
“车骑将军杨奉,虽有救驾之功,但出身贼军,又岂能身居高位?”
“而后,张扬,刘繇之流,不过是善于经营的小人耳,若天子重用这些人,又岂能中兴我大汉?”
“此等小人,媚上而欺下,为了能够身居高位,不惜蒙骗天子,又毫无实学。”
“今我大汉,天纲崩坏,就是因为有此等祸国殃民的小人在朝!”
“袁公乃四世三公袁家之后,先有讨董之功,后又讨伐逆臣公孙瓒在后,与国与朝,皆有大功。”
“却受小人排挤,只能居于冀州,未能执掌朝纲。”
“玄德公我主同为汉室宗亲,天子族叔,同样于国有功。”
“此时正是国难当头,玄德公切不可独善其身,安居一隅。”黄权看着在场的袁绍和刘备说道。
袁绍听到黄权的话,假意沉思片刻,就再次开口问到。
“公衡所言甚是,那公衡以为,我等该当如何?”
“回袁公,某此次出川,其实是奉我主之命,前来观察天子言行,若是天子的确被佞臣所把控,我主则想要兴兵清君侧。”
黄权把最后的清君侧,说的很重,着重的提点了一句。
听到黄权第一个提出清君侧,袁绍和刘备的内心狂喜!
毕竟,到了他俩这个地步。虽然心中真的很想直接造反,但是面子上怎么也得过得去。
所以说,哪怕他们心里再怎么想,可依旧就这么来回试探。
特别是刘备,他本来就是皇族,他今时今日的地位,可以说,都是刘协给他的。
至少,名义上是这样的。所以,别的人哪怕是有千万种理由,可以去造反,但是他却没有。
不过,还好黄权机灵,他也没有明着说造反,而是所得清君侧。
什么叫清君侧?
就是地方大员,封疆大吏们,觉得天子身边有小人,在蛊惑天子。使得国家混乱,民不聊生。
而这个时候,作为大汉重臣的他们,就有借口,竖起清君侧的旗号。
嘴里喊着打倒天子身边小人的口号,召集自己的军队,进行一场有组织,有预谋的军事行动。
说白了,就是诸侯们想要造反,但是担心天下人不买账,所以就需要一个借口,一个名义。
又因为儒家的影响,天子是不会有错的,那么错的就一定是天子周围的那这个臣子。
所以,古往今来,天子周围的朝臣就会莫名的躺枪。
至于说,真的打起来之后,会不会让天子受到威胁,这就不管诸侯们的事了。
毕竟嘛,打仗造反,不可能不会死人。
谁死都一样,不会因为你是天子,就能多扛几刀。
天子死了,再立一个天子就行了。这大汉的天下,别的不多,就是宗亲多。
其他人就不说了,光是现在即将组成的造反小集团里面,就有三个人是宗亲。所以说,他们不担心自己造反的时候,弄死了刘协。
“清君侧?公衡,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乃宗亲,高祖有令,宗亲不可随意调动兵马!”刘备这个时候,还一个劲的摇头。
“玄德公!古语有云,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今天下大乱,大汉及及可危!”
“若玄德公只愿意独善其身,将来又有何面目,面对高祖?”黄权听到刘备的话,顿时有一些生气。
这要怎么说呢,如果说,大家一起讨论,有人的想要清君侧,有的人想要中立,或者说,大家不了解你刘玄德是什么样的人,你这么说没毛病。
毕竟嘛,想要维持人设,没毛病。
但是现在他喵的,大家聚在一起,说白了就是在讨论怎么造反,而且自己也都他喵的给你找好了台阶,你还要在台子上端着!
这就有点太不给脸了!简直就是又当又立!
不过,刘备怎么说也是这一次造反小集团的头目之一,再加上人家手里还有两员大将,黄权觉得自己还是得跟刘备客气一点。
刘备听到黄权的话之后,也觉得自己演戏演到这个地步,已经够了,不能再演了。
再演下去,一定会引起众人的反感,于是刘备又擦了擦自己的眼泪。
“公衡说的对,备岂能因为想保自己得名节,而将大汉的安危置之度外?”
“公衡兄,那你觉得我们往后该怎么办?”刘备看着黄权问到。
“玄德公,某以为,此次文武大比,乃是陛下身边小人为选人才而设。”
“若我等,能够齐心协力,夺取第一,必然会受天子召见,到时候我等面见天子之时,应该替天子训斥在朝小人。”
“若他们能够知错就改,辞官回乡,我等亦可少起刀兵。”
“但他们若是执迷不悟,那我们就可以在天下士子面前揭露他们,而后起兵清君侧,但是必然天下人云集,我等大事可成!”黄权说道。
刘备等人听后连连点头,他们来洛阳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落刘协的面子吗?
那么,又有什么是,在刘协举办的文武大比上夺得第一,再去嘲讽一下刘协,让他丢面子来的爽快呢?
至于说,刘协会不会恼羞成怒,下令让人围攻自己,刘备和袁绍都不担心。
毕竟这场大比是刘协整出来的,然后刘协见别人夺得第一,他就大开杀戒?
如果真的这么做了,他刘协还要不要见面了?
刘备等人都这么想,所以他们更加的有恃无恐。
剩下的就是几人坐在一起合计,到时候打了刘协脸面之后,就算是跟他彻底撕破脸面了。
到时候,各路诸侯,每人出兵多少,去去攻哪些地方,这都要提前规划好。
说白了,就是几个野心家,在事情还没办成的前提之下,就开始划地盘。
这要是被刘协知道了,估计得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