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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安眼皮直跳,有种不好预感。

就见玉蝉嫌弃地看着他,嘴上说个不停。

「你就那么喜欢她,喜欢到连自己的命都不要?若非我突然想起来看你一下,你还能有命?我看你就是个凯子……」

被一个劲埋汰,程安听得眼晕,感觉自己就是个大傻子。

捂着脑袋:「我可能病了没好。」

玉蝉哼了一声:「痘疤都掉了还没好,我看你是脑子坏了没好吧。」

程安本来没这么觉得,听玉蝉这么一说,他也觉得有点。

但还是忍不住替林秋月申辩。

「她应该不是故意的,毕竟桃坠能护体的事情她也不知道。」程安说道。

「那他为什么借走?」玉蝉反问。

「好,好看?她觉得好看,所以借去戴一下?」

「这事她丈夫知道吗?觉得前任脖子上戴的坠子好看,就要借去戴,她考虑过她丈夫的感受吗?」

「这……你你你才六岁,你管吃管喝管玩就是了,大人的事情你不懂,也别管。」

「就不该救你。」

「……」

「看什么看,还我坠子。」

「……」

玉蝉又重重哼了一声,本来送出去的东西她没打算要回来,可看程安跟个傻子似的差点把命丢了,心里头就不舒服。

看着已经大中午,她便打算先回去。

答应舅舅的,要教他开船。

刚起身又想起来不对,回头盯着程安看,越看这眉头就越拧得厉害。

「你体内的灵珠呢?」玉蝉问。

程安愣了一下,不解道:「什么灵珠?」

玉蝉不耐烦地解释道:「上次你在海边中了剧毒,为了救你,我才把一颗能解百毒的蓝美人蚌珠给你吞下。按理说有灵珠在,就算你得了瘟疫,也不至于要命,花点时间就能自愈。」

程安:……

程安忐忑道:「这珠子也要还吗?」

玉蝉面无表情:「蓝美人蚌通常在深海三千多米的地方活动,极少会跑到浅水区,而且数量极为稀少,你觉得这一颗能解百毒,又可反复使用的灵珠有多珍贵?」

程安(′⊙⊙「)

就有那么一天,他突然发现自己体内有颗珠子,用真气移了出来,拿在手上把玩的时候遇到了个孩子。

那孩子一眼看到就喜欢上了,哭闹着要,然后他就借了出去。

已经说好了,玩够了就还给他。

看了眼玉蝉,又看了眼,犹犹豫豫说了出来。

玉蝉面无表情:「林秋月的孩子?」

程安小心翼翼点头,心虚得很。

玉蝉抬头望了望天,深深叹了一口气,啥也不想跟他说了。

「你自己玩吧,我以后不跟你玩了。」说完就走了,「嗖」一下就没了影。

程安:……

空气莫名变得酸涩,他感受到了嫌弃。

程安呆呆地坐了好一会儿,还是躺了回去,打算先把身体养好,也算是给自己找个借口。

而另一边,林秋月得知程安来找过她,下意识就捂住了胸口的粉色吊坠。

「他来做什么?」林秋月问道。

「不太清楚,门房见他脸色不好,可能是感染了疫症,便没有让他进来。」婆子说道。

「他染了疫症?」林秋月睁大眼睛,捂着坠子的手又紧了紧。

「应该是。」婆子道。

林秋月神色不断变换,好一会儿才说道:「下次他再来,继续拦着,不要让他进来。」

「是。」

在林秋月的边上,一个七岁大的孩子正蹲在地上玩着一颗蓝色珠子。

本来清澈干净的珠子,变得面目全非,已经脏得看不出来原来颜色。

林秋月余光瞥见,眉头轻蹙:「锦儿,你怎么把手弄脏了,回头让你阿爹看见,又要说你。」

任锦闻言连忙站起来,不忘把珠子也捡起来,就要往怀里头放。

林秋月脸一黑,训斥道:「脏成这样你还往怀里放,给我丢了!」

「不要!」任锦一脸不舍,直接拒绝,扭头就跑。

「愣着做啥,给我抓住他。」林秋月面色难看。

两个婆子听了,连忙追了上去,把任锦抓住强行抱了回来。.c

任锦嗷嗷直叫:「放开本少爷,你们这群刁奴,快点放开本少爷!」

林秋月说道:「把那珠子拿出来。」

婆子伸手在任锦怀里掏了掏,很快便掏出来脏兮兮的珠子,黑色的脏东西沾在上面,怎么擦也擦不掉,看着不仅脏还有点恶心。

林秋月看得直皱眉:「赶紧丢了。」

婆子便将珠子丢到一边去,任锦见状要跑去捡回来。

林秋月眼中闪过不耐烦,走上去朝珠子踢了一脚,珠子飞了起来,朝不远池塘掉去。

哇!

任锦一看,大声哭了起来。

「把他抱去洗洗。」林秋月不耐烦地说道。

都怪程安这个穷鬼,哄孩子给什么不好,偏生给个破烂珠子。

林秋月下意识忘了,这颗珠子刚拿到手的时候是干干净净,蓝盈盈的,连她自己都忍不住喜欢。

只是在珠子粘上点脏东西,还擦不掉后才厌恶起来。

不多时任贤明归来,听到儿子的哭声,不免疑惑。

问道:「锦儿怎么哭了?」

林秋月一脸无奈,柔声说道:「我看他把手玩脏了,不让他玩,他一直哭到现在。」

听说儿子把手玩脏,任贤眉头皱了下。

他有点洁癖,看不得儿子脏兮兮,便没有再管这事,反而问起了另一件事。

「听说那姓程的又来找你了?」任贤明道。

林秋月低垂下眼睫,遮住眼底下的一丝心虚,很快又抬起来,满脸的无奈。

「嗯,不过我没让他进来。」林秋月说道。

任贤明认真地打量了她一下,说道:「你我都已成亲十年了,他还如此不知趣,不如我替你解决掉他?」

林秋月眉头皱了一下,道:「会不会不太好,毕竟他救过我的命。」

任贤明道:「他是救过你没错,可总利用救命之恩接近你,实属不该。」

林秋月似在沉思,过了一会儿才点头:「相公看着办吧,妾身听相公的。」

任贤明这才满意地点头,他虽然相信自己的妻子,可总有那么个男人时不时出现,他心头也会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