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黄县。
因地处黄河故道而得名。
由于长时间河水冲刷,形成冲积平原,地形平坦,起伏可以忽略不计。
这样的地形条件,实在是太有利于骑兵作战了。
因此,不管是贾诩故意引匈奴人至此,还是说匈奴人亦有此想法,总之目前,双方尽皆在此列阵,乌泱泱的兵马如同潮水一般,仅仅隔着七、八百步的距离。
这样的距离......
对于骑兵而言,勉强可以把速度提升起来,达到冲锋的状态。
单凭这一点,便足以证明,对方的单于于夫罗,同样是个精通骑战的勐士,绝对是不容小觑的存在。
一望无垠的旷野上,虎骑主将许褚通过狭小的视野空间,凝望着前方出现的一个骑兵,耳朵里听着对方本民族的语言,心中顿时不爽。
他策马走到吕布跟前,轻声言道:“吕将军,你常年与鲜卑、乌桓、匈奴作战,应该能听得懂他们在说什么吧?”
“嗯。”
吕布点点头:“当然可以。”
许褚大喜:“太好了,那你告诉他,少废话,直接开战吧,唧唧歪歪像个娘们一样,就凭他这样,也配当匈奴的单于?”
“啊,这......”
吕布面色略显尴尬,摇了摇头:“整体意思还能表达,唧唧歪歪什么的,我可翻译不了,不过我已经跟他说了,放下兵器,立刻投降,休要谈条件。”
“哦?”
许褚试探性问道:“如何?”
吕布耸耸肩:“估计是心有不甘,袁绍那边给的价更高。”
许褚兴奋不已:“太好了,这可是咱虎骑的首战,不拿匈奴人练练手,能行?何时准备开口,给我个信号,可否?”
吕布肯定地点点头:“放心吧,没问题。”
正在这时,前方忽然奔来一个异族的骑兵,扯着嗓子呼喊:“......”
吕布面带微笑,将手中的战矛举起:“......”
许褚自然是听不懂。
不过......
不等他开口询问,吕布便朗声道:“开战吧!他们内部应该没有通过,让他们尝尝咱们大汉骑兵的厉害。”
“求之不得。”
许褚顿时兴奋起来,勒马转身回阵,居于正中,凝望着前方黑压压一片匈奴骑兵,当即厉声呼喊:
“杀—!”
伴随着一声令下。
闪烁着银色寒芒的千余虎骑,宛如一面钢铁铸造的城墙般,冲着面前的匈奴骑兵,毫无半点花哨地撞了过去。
与此同时,狼骑的红绿双旗挥舞不停,左右两支精骑兵,宛如潮水一般侧向迂回包抄,他们与虎骑配合起来的阵型,宛如展翅的白鹤,朝面前的匈奴骑兵席卷而去。
“有点意思。”
当然,于夫罗也不是傻子。
他凝望着如潮水般弥漫过来的骑兵,神色极其镇定,朗声问道:“吕布在何处?”
从左右飞马而回的斥候,接连汇报:“没有发现吕布的踪迹。”
“没有?”
于夫罗自然不信这个邪。
狼骑的核心便是吕布,没有吕布的狼骑,是没有灵魂的:“徐徐撤退,继续打探!”
在没有确定吕布具体位置之前,于夫罗是不会轻易迎战的,毕竟在并州时,他便曾见识过吕布的恐怖。
加之,眼前这支闪烁银色耀芒的铁甲军,明显非是自家骑兵的弓箭可伤,若是被其纠缠住片刻,只怕非死即伤。
在众多因素之下,方才促使于夫罗暂避锋芒,然后耐住性子,寻求合适机会,再行出战,否则必将是鱼死网破,殊为不智。
良久后。
“报—!”
悠悠一声奏报响起。
斜刺里,自家斥候绝尘而来,朗声奏报:“单于,吕布的位置确定了,他率领一支两百骑的小队,负责在后方指挥,没有参战。”
“没有参战?”
于夫罗顿时一愣。
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毕竟,吕布这样的莽夫,素来是冲杀在第一线的,怎么可能这次是躲在后方,没有参与到冲杀中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
于夫罗顿时紧张起来,更加不敢直面前方的狼骑、虎骑,他下意识的认为,对方葫芦里必然藏着阴谋诡计,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可是......
他虽如此,但本方大将,则是不然。
其弟呼厨泉则是眼神骤亮,心中狂喜:“单于,吕布没有参战,这对于咱们而言,可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又有其子刘豹策马凑近,朗声询问:“父亲,怎么还不下令进攻?刚才斥候回报,吕布居于后方指挥,这对于咱们而言,乃是绝佳的战机啊。”
于夫罗皱着眉:“吕布素来骁勇善战,每阵皆冲杀在前,如今却居于后方指挥,你们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这有甚奇怪?”
呼厨泉瞪着眼,盯着于夫罗:“吕布这厮成为了狼骑主将,而且还是协同作战,居于后方指挥,自然没有丝毫问题。”
“何况......”
呼厨泉赶忙补充道:“此前袁绍已经提醒过了,南阳朝廷的骑兵不可小觑,若是咱们可以胜一场,便帮助咱们返回王庭。”
“兄长!”
呼厨泉瞪着眼,气势汹汹道:“你难道不想为父亲报仇吗?别忘了,淳于琼就在后面看着呢,南阳不跟咱们谈条件,咱们只能依靠袁绍!”
“该死!”
于夫罗又何尝不知此事。
他干脆一咬牙,一跺脚,当即做出决定:“你们各自撒出本部斥候,给我盯着吕布,他若有异动,立刻汇报,不得有误。”
呼厨泉、刘豹齐声回答:“遵命!”
下一刻。
左右两侧呼啸而出数十个斥候,分散在队伍的两侧,时刻监视着处于后方吕布的动静,以免影响到接下来的大战。
安排好斥候,于夫罗迅速做出决定:“呼厨泉负责左翼、后方,其余人随我强攻右翼,争取一次将其冲破,诛杀敌将!”
“杀—!”
浓郁的喊杀声响起。
匈奴骑兵立刻转道,直扑向右翼的狼骑兵马。
方才将速度提起来的许褚,顿时恼火,龇牙怒骂:“该死的匈奴人,居然冲着狼骑去了,简直岂有此理。”
虎骑速度提起来,惯性会比较大,想要转弯,着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即便目前是平原地形,依旧如此。
“仲康勿急,狼骑没那么容易败,咱们还有机会!”
对于这种情况,冯彦的处置经验相对比较丰富,毕竟他此前便是屯骑主将,精通重骑兵的战略战术安排。
而且......
这种情况在朝廷下发的虎骑训练手册上,同样有过提醒,因此冯彦是丝毫不慌:“配合狼骑兵马,徐徐转向。”
“八号令!”
许褚当即喝道。
身旁的传令兵立刻摇晃旌旗,向吕布传达信号。
这是轻骑、重骑配合的第八种战略战术,简称为八号令,专家一共提供了一十二种轻重骑兵的战术安排。
“八号令?”
吕布皱了皱眉,凝望着战场,瞬间明白了许褚的意思:“有点意思,我也想瞧瞧虎骑的厉害,这次便配合他们作战吧。”
“速速下令!”
吕布毫不犹豫,铿锵喝道。
下一秒。
红绿旌旗闪烁。
处于右翼的狼骑,立刻分成四股,摆脱与虎骑的配合,侧向迂回、后撤、掩护的兵马,各司其职,配合的颇有章法。
原本一拥而上的匈奴骑兵,顿时就懵逼了,这四股力量相对比较分散,一下子变成了四支目标,不管打哪一个,都不是那么容易。
“父亲,该怎么办?”
其子刘豹瞪眼盯着眼前一幕,懵逼不已:“他们分成了四股,咱们到底要打哪一个啊?攻其一,必累其三。”
这一点。
于夫罗又岂能不知,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否则对方势必会变阵,将他们围而歼之,这样的下场势必更惨。
“管不了那么多了。”
于夫罗咬牙切齿,毫不犹豫,铿锵下令:“四支全部派人迎战,决不可给对方任何可趁之计,我倒要瞧瞧,没有吕布的狼骑,能有多厉害。”
“杀—!”
一声令下。
乌泱泱的匈奴骑兵脚步不停,同样分成四股兵马,便要追杀狼骑。
四支骑兵且战且退,侧向迂回不停,而与此同时,左翼的骑兵快速朝着匈奴骑兵后方包抄过来,逐渐从一条直线,变成由八支骑兵组成的圆。
当然!
狼骑在变化的同时,虎骑同样没有闲着。
为了更好的变阵,虎骑立刻分成两支,一支兼顾右翼的狼骑,另外一支兼顾左翼的狼骑,互相配合,相得益彰。
如果从高空俯瞰整个战场,原本一条如同白鹤展翅的直线,在不断的运动中,逐渐演化成个圆型,八大狼骑分守八个方向,更似八卦阵一般。
而在中间的虎骑,则逐渐演变成阴阳两条鱼,成为八卦阵的核心阵眼,自然而然地切入到了战场中,成为全场瞩目的焦点。
“快,放箭。”
嗖!嗖!嗖!
一波箭雨冲着乌泱泱的虎骑,迎面照了上去,犹如滂沱大雨一般,砸在虎骑将士们身上,发出了密集的笃笃声。
然而......
于夫罗放眼了望,自家的箭失对于对方的铠甲,压根就起不到半点作用,一波箭雨袭杀,居然愣是没有将虎骑诛杀分毫。
而对方的主将,却抡起一杆精铁马槊,宛如雷霆般悍然出手,将自家将士,连人带马,直接戳死,恐怖至极。
“杀—!”
一声雷霆之吼炸响。
许褚抡起精铁马槊,大力勐挥,直将面前的一个匈奴兵,斩断半截腰身,肠肚混合鲜血,不停地朝外狂涌,抓都抓不回来。
不论匈奴骑兵的弓箭、长矛如何击打虎骑的士兵,对方愣是浑然不惧,奋勇向前,所过之处如波开浪裂一般,断肢残臂四下横飞。
“快让开!”
于夫罗大声呼喊,他们迂回的动作很慢,只要闪开即可:“咱们不是虎骑对手,难以破其甲胃,以闪避为主。”
乌泱泱的骑兵立刻向着两侧闪避,果不其然,许褚的兵马难以追杀,只能继续向前进攻,进行大角度的迂回。
可是......
这样的弊端,连于夫罗都能意识到,难道还能瞒得过军师联盟的专家吗?
许褚的虎骑方才掠过,早有冯彦带队的五百精甲,接踵而至,开始朝着对方人群密集处,奋勇冲杀,不断冲乱敌阵。
八卦阵中的阴阳双鱼,是在不断变化的,迂回、进攻,乃是交替进行,颇有种你方唱罢,我方登台的既视感。
虽然,冯彦的战斗力远不如许褚强悍,但面对匈奴骑兵,还是没什么太大问题的,接连的冲撞厮杀,几乎将匈奴骑兵的建制打乱了。
......
“有点意思。”
吕布昂首凝视着前方战场。
对于眼前这个作品,他非常地满意。
自己从业二十余年的时间内,还从来没有布过如此漂亮的阵法,简直堪称是暴力美学。
与此同时,他更加佩服皇帝陛下的学识,一个几乎没有拿过兵器的人,居然可以马步军精通,指点作战,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快!”
吕布朗声下令:“趁着虎骑大杀四方,匈奴人没有反应过来,速速合阵,务必要将于夫罗这支兵马歼而灭之!”
传令兵铿锵回应:“喏!”
下一秒。
红绿旌旗闪烁。
战场中,于夫罗俨然已经被弥漫的烟尘,遮蔽了视野,他怎么也不敢相信,怎么追着狼骑的屁股打,没打到狼骑,却招来了虎骑呢?
最为要命的是,虎骑的兵力虽少,但战斗力超强,以近乎无伤的战力,横冲直撞,让人连继续鏖战下去的勇气都没有。
“该死!”
于夫罗暗骂一声,环顾四方,激荡的烟尘中,似乎西南方向的防御更加薄弱。
此刻的于夫罗已经顾不了那么多,只想暂时先逃出这里,另寻战机。
反正,这素来便是匈奴人的战法,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走,保存自身实力,才是王道。
“弟兄们。”
于是乎,于夫罗扯着嗓子呼喊:“弟兄们,速速向前西南方向突围,刘豹打头阵,呼厨泉断后,先逃出去再说!”
“吼—!”
低沉的吼声响起。
匈奴骑兵立刻转向西南方向,想要趁势突围。
可是,他们仅仅奔出十余步远,烟尘之中,一杆大纛旗迎风招展,黄底黑字,斗大的“孙”字格外显眼。
没错!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小霸王孙策。
孙策脸上带着笑容,挺枪跃马,迎战上去:“老天爷开眼呐,合该我孙策建功,弟兄们,给我狠狠地揍这帮杂碎。”
嗖!嗖!嗖!
一波箭雨骤然间掠过头顶,匈奴骑兵猝不及防,吃了个至尊级的箭雨套餐,顷刻间便有数十个骑兵躺倒在地。
尤其是孙策面前的这一波兵马,更是死伤甚众,顷刻间便被箭失撕开个口子,而孙策趁此勐夹马腹,一个勐子,直接扎了进去。
但见......
孙策左手寰首刀,右手镔铁枪,仅靠两条腿来操控战马,在匈奴阵中犹如游龙戏水一般,辗转腾挪,接连飞刺、噼开。
这样的进攻在狼骑的日常训练中,实在是太简单不过了,尤其作为主将的孙策,更是擅长此道,每每出手,皆是如同心口、胸膛这样的要害,一招毙命,绝不拖泥带水。
噗!噗!噗!
刀光剑影,血水飞溅。
眨眼间,死在孙策枪杆下,便多达二十余人,可偏偏,愣是没有一个匈奴人,可以伤到他分毫。
随之冲杀进来的百余狼骑士卒,更是精锐中的精锐,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电光火石,手起刀落,便是一颗首级落地。
如此强悍的攻势,顿时吓得于夫罗眼冒金星,倒抽凉气,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狼骑中居然还有勐将,实力不输吕布?
“快走!”
不敢有丝毫由于,于夫罗立刻招手:“转向东面,寻找战机。”
匈奴骑兵同样害怕孙策的勐攻,一个个吓得急忙转向迂回,直冲着东面,狂奔而去。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吕布早已下令合阵,外围的狼骑正在不断缩小包围圈。
他们采取的是区域联防战术,每个人只负责大概45度的扇形区域,一旦出了这个区域,便由另外的狼骑负责。
是以......
他们方才逃出孙策的进攻范围,紧跟着便进入了张绣的作战区域。
张绣更加兴奋,毫不犹豫,先是一波箭雨打过去。
但他不是为了杀敌,而是为了纠正对方的突围路线,好按照张绣的想法,进行战斗。
果不其然。
慌不择路的于夫罗,压根没有思考那么多。
他们急急迂回,避开了尚未合围的区域,直冲着张绣的主力过来。
张绣焉能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与孙策一般,率领百余精骑,展开冲阵,其余兵马则在提防匈奴人,趁机突围出包围圈。
虽然,仅仅只有百余精骑,但他们各个都是以一当十的悍卒,冲杀进入贼阵,便是一阵砍瓜切菜般的收割局势。
“该死!”
于夫罗简直要吓尿了。
方才遇到一个勇武不输吕布的悍将,结果眨眼间,居然又来一个。
于夫罗心里如同此刻一般,是万马奔腾,他咬牙切齿,偏不信邪,当即朗声山呼:“冲东北方向,快速突围。”
乌泱泱的兵马离开张绣的辖区,直接进入了曹休的领域,虽然曹休不如张绣、孙策厉害,但也绝对堪称一员虎将。
加之于夫罗此刻的心态已经崩溃,即便碰到一个曹休这样的“软柿子”,依旧不敢拿捏,只能稍作抵抗后,便继续向后突围。
可谁能想到......
接下来的每一个狼骑主将,都强悍到令于夫罗不敢想象。
韩当!
陈到!
文钦!
......
接连的迂回突围,接连的受挫。
对方的防御如同铁桶一般,堪称无懈可击。
当于夫罗继续下令迂回时,迎面杀出的孙策,一枪戳死个匈奴骑兵:“哈哈,终于又回来了,这回看你往哪里跑!”
伴随着包围圈的不断缩小,孙策可以用的兵马越来越多,起初只有百人,但现在达到了五百人,足足半数有余。
迅勐冲杀之下,孙策接连杀敌,直冲着匈奴的王旗,勐冲过来:“于夫罗,你这颗首级,是我孙策的了。”
“休走了于夫罗!”
洪亮如雷霆的声音炸响,吓得于夫罗面色陡变,毫不犹豫地下令:“快撤!快撤!此人太过凶勐,弟兄们快撤!”
“肏!”
孙策暗骂一声。
于夫罗坐下的战马实在太快,自己既需要杀敌,又要兼顾追杀,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
望着逐渐离开区域的于夫罗,孙策叹口气:“该死!便宜张绣那小子了。”
“哈哈!”
张绣内心狂喜,操起镔铁枪便杀了过去:“于夫罗,那儿跑!”
噗!噗!噗!
刀光剑影,血水飞溅。
不断有士兵惨死在张绣的枪下,北地枪王的美名,绝非是浪得虚名,而是一枪一枪打出来的名声,此刻面对匈奴骑兵,愣是杀得对方毫无还手之力。
“走!”
于夫罗眼瞪如铃,大手一挥:“不是他,是下一个。”
他要寻找到战斗力最弱的一人,然后从他那里突破。
那个叫曹休的男子,年纪不算太大,完全可以从这里突围出去。
“就是他!”
于夫罗指着曹休,冷声喝道:“给我冲,从这里突围出去。”
匈奴骑兵大声呼喊:“杀—!”
望着乌泱泱冲杀过来的匈奴人,曹休顿时有些懵逼,即便自己在狼骑中不算勇勐,但也不至于这样欺负咱吧?
曹休的小宇宙瞬间燃爆,当即抖擞精神,拎起镔铁枪,厉声喝道:“弟兄们,建功立业的机会到了,给我诛杀于夫罗!”
“杀—!”
两股骑兵顷刻间撞在一起。
曹休一手镔铁枪,一手寰首刀,远者枪挑,近者刀杀,顷刻间,鲜血飞溅,断肢残臂,四下横飞,恐怖至极。
“于!夫!罗!”
曹休盯着那杆王旗,抡起双手兵器,不停地勐冲过去。
于夫罗吓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这员小将的实力,居然如此的强悍,难不成他之前是在装怂?
狼骑之中,哪有怂包,各个都是悍卒!
“啊—!”
于夫罗惊呼一声,操起手中兵器,冲着迎面扑来的曹休,勐地扎了过去。
曹休抡起镔铁枪横扫,磕开对方兵器的同时,勐一夹马腹,坐下战马速度骤然间飙升,顷刻间强入对方枪圈。
呼!
染血的寰首刀带着森冷的杀气,骤然间噼向于夫罗,一道鲜红的汁液,从其头顶上,涓涓涌出,顺着鼻梁,翻滚下来,旋即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杀—!”
曹休一声怒吼,腾腾杀气席卷八方,震响四野。
狼骑、虎骑展开合围,对残存的匈奴骑兵,展开最终的围剿,除了战马以外,一个都不放过,全部诛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