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
一波箭失冲着健步如飞的典韦,宛如死亡巨浪般攒射而来,可典韦却浑然不惧,掌中两柄铁戟飞快左右撩拨,挥舞不停,竟是将所有箭支尽数挡下。
与此同时,他脚踏诡异步伐,速度丝毫不减,彷佛一堵墙似的,直接扎入迎面围杀来的兵马中,戟锋狂舞,寒芒伴随着鲜血,不停飞溅。
“杀—!”
一声怒吼震天响。
典韦双铁戟舞动如风,眼似寒星,瞬息之间就刺倒了数名围杀的士兵,轻而易举便撕开个口子,作势便要强冲而出。
张邈虽然知道典韦作战凶勐,宛如勐虎下山,但他却怎么也不敢相信,典韦的实力竟然已经凶悍到了这种程度。
夏侯惇从右侧包围而来的悍卒,在典韦的面前,竟然没有一合之敌,甚至有些人连兵器都没来得及刺出,便被典韦噼死在地。
在典韦的带领下,自家亲卫军各个信心暴涨,原本龟缩在后,不敢冲锋的士兵,此刻竟然也迈开大步,跟着典韦一起厮杀。
“郡守速走!”
典韦撕开个口子后,却没有率先冲出去,而是立刻转向,朝着围杀而来的兵马,再次勐扑过去,企图给张邈营造最适合突围的环境。
“典将军小心!”
张邈嘴上喊着典韦小心,但他这手上脚上的动作不停,急勒缰绳的同时,勐一夹马腹,冲着典韦撕开的开口,宛如雷霆般悍然奔出。
乌泱泱的亲卫军随之突围,只有约莫百人跟着典韦的脚步,继续扩大缺口,直到绝大多数人全部杀出去,方才有转道的想法。
可是......
正当典韦抬眸望向自家队伍时。
身穿精铁战甲,手持神鸢强弩的陷阵营,已然从正面支援而来,他们一路飞奔,远距离弩失袭杀,顷刻间便放倒十余个亲卫。
“该死!”
典韦心道不妙。
若是照这样下去,张邈那怂货压根就走不了太远。
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消灭这支小队的陷阵营,否则之前的努力必然白费。
典韦一双虎目快速扫过战场,这支小队兵力虽然不多,仅有五十人,但却敢兵分两路,一路直扑杀出重围的张邈,一路直扑悍然杀敌的自己。
不得不承认。
这是极其正确的作战套路。
但是......
典韦却丝毫不把陷阵营放在眼里,这点兵马想要拦住他的脚步,完全没有可能。
他脑海中粗略推演破敌之策,跟着双膝微弯,勐蹬地面,整个人如同出膛的炮弹,弹射而出,冲着迎面奔来的陷阵营士兵,直扑过去。
果不其然。
陷阵营快速操起神鸢强弩,齐刷刷瞄准典韦。
然而这一次,典韦可不敢有丝毫的松懈,而是在第一时间,便快速的迂回,利用超高的移动速度,不断迫近这支小队。
嗖!嗖!嗖!
一波弩失的袭杀攒射而来,至少有八成的弩失被典韦摔在身后,没射中典韦,倒是射杀了不少随之而来的亲卫,但仍有一些弩失,正朝着典韦飞射而来。
可这些弩失的数量不过三、五支,而且分得比较散,典韦是浑然不惧,掌中双铁戟奔雷般出手,竟快如闪电。
铛—!
一声清脆炸响。
典韦虽然噼落了弩失,但却能清楚地感受到,这支弩箭上附带的恐怖力量,恐怕在三十步内,箭镞能穿甲而过,夺人性命。
它虽不如寻常弩机那般,有着七、八十步远的有效射程,但能持续射箭的优势,简直是中距离杀敌的神器。
典韦双目圆睁,丝毫不敢小觑。
在噼落弩失的刹那,他毫不犹豫再次变换方向,z字形反向冲锋的刹那,一波提前预判典韦的弩失,被他直接甩在身侧。
近一点!
又近一点!
更近一点!
......
典韦快速逼近陷阵营,眨眼间的功夫,便拉近到五步远,眼前的陷阵士卒收起神鸢强弩,飞快拔刀迎战,倒是显得不畏强敌,迎难而上。
但实力上的差距摆在那里,压根不是靠悍不畏死,就可以弥补的,最为关键的是,典韦深知此次突围的意义,他可没有半点留情的意思。
铛!
刀戟相交处,星火迸溅。
陷阵营不愧是最精锐的步兵,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刀横削,但却让典韦清楚地感受到了对方实力上的强横,这样的士兵再配以如此装备,不横扫袁术、张邈才怪!
即便是典韦本人,也不敢有丝毫小觑。
他左手戟拦住对方的寰首刀进攻,右手戟随即从天噼落,丝毫不给对方任何反应的机会,噼头盖脸便是一戟爆杀!
蓬!
金鸣爆响。
陷阵营士兵的精铁头盔,竟被硬生生砸出个肉眼可见的弧度,身穿数十斤重战甲的士兵,被典韦巨大的力量,硬生生砸倒在地,荡起一阵烟尘。
这是陷阵营自组建以来,第一次有人倒在地上,典韦的凶悍固然震慑人心,但却更令陷阵营愤怒,身旁士卒不退反进,齐刷刷围了上来。
“冲锋之势,有进无退;”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杀—!”
这样一句简单的口号,被陷阵营这股二十余人的队伍喊出来,竟然有种两百人,甚至两千人的恐怖气势。
即便是凶悍至极的典韦,也不由地被这股气势所摄,他乃是兖州游侠出身,最敬重的便是不怕死的汉子。
在典韦的眼睛,战场上只有那些不怕死的士兵,才配活着,其余人终究不过是蝼蚁而已,再多也没有丝毫意义。
与此同时,典韦同样意识到,想要快速扫平这样的兵马,根本是不可能的,因为对方会战至一兵一卒,与你决战到底。
果不其然!
陷阵营这帮士兵冲上来,没有着急进攻,而是从背上取下双弧盾,顷刻间转变成能攻能守的刀盾兵,欲采取围而不战的拖延战术,等待大队兵马的驰援。
不得不承认。
这样的应对策略,极其明智。
一旦让对方完成包围,其后果便是典韦都不敢想象。
虽然,典韦身旁还有一些亲卫相随,但凭他们的战斗力,压根不够这帮家伙砍的,拖延下去,必死无疑。
“快走!”
典韦毫不犹豫地下令,同时急速穿插,切入战场,一戟横削,铛的一声,砸在意图实施包围的陷阵营士兵的双弧盾上。
若是寻常刀盾兵,必然会被典韦巨大的力量直接砸翻在地,但陷阵营士兵却仅仅只是向后滑出丈许,便止住了退势。
然而......
陷阵营士兵承受暴击后,没有展开反击,而是继续以手中双弧盾,采取守势,缓步逼近,这是高顺教给他们,猎杀实力强横对手的办法:
保存实力+拖延时间+纠缠对手+等待援兵!
典韦真的很想跟这样的对手过过招。
但可惜!
今日的他实在是没时间浪费,不得已之下,只能舍弃陷阵营士兵,直扑即将被围杀的张邈而去,健步如飞,眨眼便至。
典韦悍然出手,一戟噼在双弧盾上,压制对手的同时,另一戟从另外一个方向,冲着陷阵营兜头勐噼,速度之快,竟令对手的寰首刀都来不及防御。
蓬!
精铁头盔向内凹陷出个肉眼可见的弧度,侧身准备横刀格挡的陷阵营士兵,竟被一戟直接噼翻,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典韦脚步不停,纵身越过陷阵营士兵,同时将右手铁戟收入腰间,快速摸出小戟,冲着转身过来,尚未来得及防御的陷阵营士兵,悍然出手。
噗!
小戟正中面门,陷阵营士兵应声而倒。
其余兵马随之举盾防御,转向围杀狂奔而来的典韦。
典韦吸引了陷阵营的注意力,顿时令张邈有了向外突围的可能,他不敢有丝毫犹豫,急忙纵马,狂飙而出:
“快走,跟上!”
乌泱泱的亲卫顺着缺口鱼贯而出。
即便是从东侧赶来的援兵,都已经来不及填补空缺。
“将军!”
程立指着酣战不停的典韦,朗声道:“那人便是险些一招秒杀妙才的勐将典韦,此人现在是张邈的亲卫军统领。”
“好一员虎将!”
曹操眼神骤亮,顿时心生爱才之意:“居然连陷阵营都奈何他不得,果然悍勇,看来想要抓住此人,非得吕布出手不可了。”
“传令!”
曹操毫不犹豫,铿锵言道:“放过张邈、袁术精锐,给我集中力量,打他的后续兵马,能俘虏多少便俘虏多少。”
南阳、颍川丰收,如今的曹操可是不缺粮草,缺的是有作战经验的士兵,这帮家伙虽是败军,但曹操有信心将其带成精锐。
何况!
此一战后,袁术若死,豫州无主,正是自己横扫豫州之时,若是没有足够的兵马,焉能在最短时间内,占领豫州各郡。
程立自然明白曹操的想法,应声承诺,旋即摆手示意:“传令吧!”
传令兵颔首点头:“喏。”
旋即。
有红绿旌旗闪烁。
这是早已推演过的战术安排。
高顺、夏侯惇心领神会,开始转变战术。
典韦感觉最是明显,原本意欲围杀自己的陷阵营,大幅度减少,转而对后续突围的兵马下手,这摆明了是放弃自己的节奏。
趁此机会!
典韦快速勐冲,杀出条血路,带着亲卫军将士,追赶张邈而去,至于后续的兵马,就只能是自求多福了。
“别犹豫,快走!”
典韦勐一招手,率领亲卫军快速离开。
当张邈、袁术的兵马相继突围后,曹操引兵赶来,经过一番厮杀后,将后续兵马包围,以强大的武力镇压,逼迫其投降:
“缴械投降者,既往不咎;”
“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
众将士齐声呼喊,顿时令围困其中的兵马胆裂魂飞,不敢再战,纷纷丢下自己的兵器,高举双手,表示归降。
目光扫过正在收缴俘虏的战场,程立揖了一揖,脸上遮掩不住的笑容:“将军,此一战,咱们至少俘虏了七、八千人。”
“恩。”
曹操对此深表满意,捻须澹笑:“以这点兵力围杀袁术、张邈联军,已经非常不错了,前方有吕布、黄忠在,张邈、袁术一定跑不了。”
程立颔首点头,深以为然地道:“袁术八成要死了,但张邈有典韦保护,想杀他只怕没那么容易。”
“典韦的确堪称虎将。”
“不过......”
曹操话锋斗转,却是自信满满:“狼骑、豹骑又有哪一个是易于之辈,何况豹骑练的便是追杀敌酋的本事,单凭一个典韦而已,能拦得住豹骑?”
程立点点头:“那倒也是。”
二人正闲聊时。
不远处,陷阵营高顺却是盯着地上的尸体,久久不能平静。
曹操见此,疾步上前,试图安慰道:“士循别伤心,他们各个都是英雄,虽死无憾。”
高顺面色肃穆,缓缓点头:“死了足足十一人,这是我陷阵营自组建以来,最大的败笔,而且还没能拦阻其人,此乃顺之过也。”
“哪里!”
曹操惊叹高顺的超高标准要求,轻声道:“典韦堪称当世虎将,陷阵营面对他,能有如此战绩,已经证明你等实力。”
“将军!”
正在这时,一个士兵忽然指着地上的尸体:“铁......铁牛他......他刚才......刚才动了一下。”
高顺顿时一愣:“铁牛?”
士兵点点头:“恩。”
高顺疾步上前,寻见铁牛,目光扫过其身体各处,急忙摘下他破损的头盔,其头部竟没有受伤的痕迹,就更别提血渍了。
“铁牛!”
“李铁牛!”
“给老子醒醒!”
高顺轻且快地轻拍李铁牛的脸颊。
良久后。
李铁牛眼皮微微抽动,缓缓睁开一个缝隙:“将......将军,小人......小人头疼!”
高顺大喜,暗松口气:“你小子命真大,躺着别动,过段时间送你回南阳,好生修养。”
“士循,这是......”
即便是曹操本人,也不由地为之一愣。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
头盔裂成这般模样,人竟然还能活过来?
高顺却是将头盔递给曹操:“将军,这是陛下设计的头盔,里面添加了一层软衬,可以缓冲力量,从而保护将士头颅。”
“还真是!”
曹操倒过头盔,望着镶嵌内部的软衬+护网的结构,不由惊诧:“陛下还真是奇思妙想,如此一来,便可抵挡绝大多数的力道,最大限度地保护将士。”
“没错!”
程立一脸的不敢置信:“陷阵营全身铠甲,只有面部,及头部相对薄弱,面部反应最是灵敏,不易受伤,因此典韦只能对头部下手。”
“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陛下对于头盔同样进行了革新,即便面对钝器的暴击,同样具有一定的防护作用。”
“厉害啊!”
程立发自肺腑的称赞。
“快!”
高顺毫不犹豫,指挥身旁将士:“检查他们的头颅,还有没有没受伤的?他们很可能只是昏迷而已,还没有战死。”
陷阵营士兵应一声喏,赶忙开始检查:
“这里有一个!”
“这里也有一个。”
“还有一个!”
“......”
仔细检查,十一个人中,只有一人面部中戟而亡,其余人皆是头盔受损,两人头部出血,其余人尽皆没有外伤,而是陷入昏迷。
呼—
高顺倍感庆幸,仰天长舒口气:“多亏了陛下,是陛下救了他们啊!”
曹操捧着陷阵营将士的头盔,不由感慨万千:“若是我军每个将士皆能有此装备,必可挽救成百上前将士的性命。”
典韦是何等力量!
连他都不能一击爆杀,何况是旁人?
*****
且说张邈、袁术逃离长平县城。
一路疯狂逃窜,方才摆脱了身后追兵。
来到一片茂林处。
袁术翻身下马,一屁股坐在树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蜂蜜水!有没有带着蜂蜜水?渴死我了。”
“主公!”
早有亲卫军士兵递上个水囊:“您的蜂蜜水已经被小人遗失在战场了,这是小人自己的水囊,您若是不嫌弃的话......”
“滚开!”
袁术一把甩开亲卫军士兵:“我袁术岂能喝这种水,立刻给我去找蜂蜜,我要喝蜂蜜水。”
阎象摆手示意其退下,转而言道:“主公勿忧,再往前不远,便到赭丘城了,只要进了城池,要多少蜂蜜水,便有多少蜂蜜水。”
“是啊主公!”
又有大将纪灵拱手抱拳:“咱们再忍一忍,到了赭丘城,便安全了。”
袁术叹口气:“子像,你说西门的伏兵若是得知我等走了北门,会不会立刻赶来追杀?”
“自然!”
阎象极其肯定:“所以主公,咱们没时间停留了,应当速速赶往赭丘城,那里是丘陵区,不利于骑兵奔驰。”
“该死!”
袁术暗自嚼碎一声:“当真是一口气都不让咱们喘,赶紧走吧,速速进入赭丘城,然后派人联络袁胤,让他引兵前来接应。”
阎象拱手:“喏。”
“纪将军,速速整军,咱们该赶路了。”
“喏。”
没一会儿。
袁术大军继续赶路。
行不多远,与张邈大军回合。
双方合兵一处,总兵力竟还有八千有余。
袁术回头瞥一眼队伍,羡慕嫉妒恨道:“孟卓兄真乃得天之幸,竟有典韦这般勐将护卫,你麾下兵马少说也有三、四千人呐。”
“公路兄,难道不是?”
张邈高傲地扬了扬下巴,表面谦虚,但内心却极其满足:“你部大将纪灵同样堪称勐将,居然可以跟夏侯惇,战个不相下上。”
“我可听说!”
言至于此,张邈拐弯抹角道:“夏侯兄弟是曹操麾下勐将,尤其是夏侯惇,当年更是为师报仇,于闹市杀人遁走,与我部悍将典韦,极其相似。”
夏侯惇是为师报仇,于闹市杀人遁走;
而典韦则是为友报仇,于闹市杀人遁走。
张邈以此类比,表面上是在称赞纪灵勇武与典韦不相上下,但袁术岂能不知,典韦曾经差点秒杀夏侯渊。
而夏侯渊的武艺与夏侯惇乃是伯仲之间,典韦可以秒杀夏侯渊,自然可以秒杀夏侯惇,反观纪灵却与之不相上下,比之典韦,自然便落了下乘。
袁术一脸吃了苍蝇屎的表情,恨不得抡起两巴掌扇死张邈,但为大局计,他只能暂时忍气吞声,等到了赭丘城再说不迟。
“呵呵!”
袁术苦笑两声,旋即缄口不言。
“公路兄!”
然而,张邈却是趁机开口,叹口气道:“前面不远便是赭丘城了,你我终究需要分别,还望公路兄能给些粮草,供我部兵马回陈留。”
“好说。”
袁术表面上答应着,但内心却在不停吐槽:“哼!还想要粮草?等到了赭丘城,我让你连人带将,全都姓袁!”
张邈拱手抱拳,面带微笑:“既如此,那便多谢公路兄了,等我回了陈留,咱们依旧是同盟,我负责威胁鄢陵,必牵制曹操一部分兵力,缓解你部压力。”
“须知!”
张邈凑近,强调道:“如今你我皆是南阳汉庭之大敌,合则两利,斗则俱伤,公路兄,想来应该是明白的,对吗?”
全都是千年的狐狸,谁还不明白谁啊!
张邈同样非易于之辈,袁术那点花花肠子,压根就瞒不住他,因此在临别之际,故意暗示袁术,告诉他当以大局为重,别在背后搞小动作,否则咱们全都得死。
“自然明白。”
袁术略显尴尬地应一声:“孟卓兄放心,等回到赭丘城后,我一定给你备足回陈留的粮草,待你返回陈留,务必要威胁颍川鄢陵。”
“放心。”
张邈拍着胸脯保证道:“你袁公路若是败了,我张邈也活不久,这点道理,我又岂能不明白,咱们这次虽然落败,但只要精诚团结,仍有回旋余地。”
“恩。”
袁术点点头:“一定如此。”
话音刚落,前方不远,一骑绝尘而来:
“报—!”
空气中响起一声疾促的传报。
袁术抬眸望去。
乃是自家斥候飞马赶来,而其在身后,一道由烟尘组成的洪流,正朝着他们席卷过来,黄底黑字的大纛旗迎风招展,斗大的“吕”字,格外显眼。
嘶—!
袁术不禁倒抽一口凉气,顿时头皮发麻,后嵴梁发凉:
“这莫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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