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又是玫瑰？
林凡皱起眉头。
想起李楠临走前“不要靠近花”的提醒，他暗暗用鬼种看了眼鲜艳的花朵。
结果是没有灵异气息。
就是普通的花。
难道是我多虑了？李楠不是驭鬼者，更不可能有预知未来的能力，我也是够谨慎的，居然对一个小孩的话那么留意……
林凡收回目光，不再注意这件事。
此时王小明也从经过黄金密封的实验室走出来，对着沈良点点头，示意对方可以走了，带着审视的眼神，回到面前过分年轻的林凡身上。
“我们去隔壁的房间聊。”
他推着眼镜，自顾自说道。
林凡点点头没有拒绝，两人来到实验室的隔壁，这里是王小明平时整理资料的地方，成堆的研究报告随处可见，上面大多都是关于人造灵异道具方面的记录。
似乎是不放心王小明与陌生人独处，那个不怒自威的中年男人也跟了进来，身上散发着强烈的灵异气息，驾驭的鬼很不一般。
“这位是李将军，负责保护我。”
张相平凡的王小明笑了笑道。
李军，驾驭着可以焚烧灵异的鬼火，拥有鬼蜮，是总部最早一批的驭鬼者……林凡对于这些原着里重要人物的信息，自然是滚瓜烂熟，甚至比李军本人还熟。
他朝李军笑了笑，不在意道：
“第一次见面，不自我介绍吗？”
“说的也对，初次见面，我叫王小明，你可以称呼我王教授、王主任或者直呼名字都无所谓，看你的样子，你似乎知道我？”王小明微笑道。
“都说是第一次见面了，我当然不认识你，”林凡同样很是放松道，“相信我的名字、年龄、家庭背景你们早就查出来了，我好奇的是，你们为什么找我。”
“一个普通的高中生，莫名其妙成为了驭鬼者，还有处理灵异事件的能力，这本身就是一件让人充满好奇的事情。”
王小明将一叠报告扔在桌上。
上面是关于大昌市阳光水岸小区“未知鬼蜮事件”的信息汇总。
里面夹着一张照片。
照片上。
林凡站在楼栋的门口，身边漂浮着一道模糊不清的红衣身影，正对面的电梯打开，一张男孩的遗照露出诡异的笑容。
王小明道：
“结合今天发生的事情后，我更加好奇了，你是怎么消失在大昌市，又神秘出现在大江市的，而且你身上驾驭的鬼，似乎多了起来。”
他又推出两份新的报告。
第一份是胡喆对这次任务全过程的阐述，其中提到了能呼出怪风的铜锣，还有可以压制住他身上所有的灵异，让“鬼磕头”失效的未知厉鬼。
第二份是林凡和陈义在特殊机场对峙的所有细节，里面也是详细描述出红旗袍的与众不同，并且着重提醒恐怖程度很高。
情报收集的还挺齐全……
林凡略微扫了眼桌上的报告，只能说不愧是专业人士，这才多久的时间，已经将他展现过的能力全部推敲出来。
面对王小明满是陷进的问题，他不甚在意道：“有些事情光是知道就会要了你的命，你觉得我身上的秘密很多我能理解，但这不是你可以窥视的理由。”
听到林凡的话，身后的李军微微皱起眉，觉得这个人无论是说话还是行事风格都太过嚣张，一副完全没有把王教授放在眼里的样子。
“很好，你果然和别的驭鬼者不一样，那我们可以继续往下聊。”
王小明倒是不在意这种态度。
在他看来，既然林凡已经展现出远超大多数驭鬼者的实力，那其本身的重要性便是不可替代的，用的好，是一颗关键的子弹，用在再差也是搏命的最后一刀。
至于态度。
那是什么东西？
没听说谁是靠态度解决问题的。
不打算继续跟着王小明的节奏走，林凡主动接过话题道：“其实我们没什么话可聊的，我杀了刘聪，现在大江市缺一个负责人，我很适合，就这么简单。”
“以你的能力担任负责人太浪费，不过现在总部已经同意，你只需要在大京市多留几天，再通过精神方面的鉴定，就可以回去上任。”
王小明似笑非笑的看着林凡。
“你对这个位置很执着，至于到底是对负责人的身份执着，还是对大江市执着，我觉得应该是后者。”
话音刚落。
房间里突然刮起了风。
原来还温和的林凡此时面无表情，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桌面，显然是一言不合，准备掀桌的架势。
身后的李军顿时反应过来，浑身冒出幽绿的鬼火，想要用鬼蜮将王小明送到安全的位置，可是这位其貌不扬的年轻人却挥挥手，满不在意道：
“不用担心，他不会杀我。”
“你就这么笃定我不敢杀你？”林凡眯着眼睛，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王小明点点头，不假思索道：
“通过大江市的事情可以看出来，在驾驭厉鬼后，你的人性并没有因此减少，甚至是所有的举动都带有很强烈的目的性，所以我相信，在知道我的重要性后，你不会动手。”
如果我现在给你一刀，那你岂不是心态爆炸……林凡腹诽道，他确实不会杀王小明，不是因为不敢杀，而是不值得。
王小明这种人适合留下来。
他确实是个人才，他活着能救很多人，不应该毫无价值的死在自己手里。
“你到底想做什么？”
“开个条件，以后帮我做事。”
王小明语气如常，手掌交叉在一起，好似刚才的剑拔弩张只是幻觉一般。
林凡惊讶的看着他：
“你的意思是……我以后只听你的调遣，而不是遵从总部的安排？”
“可以这么理解。”
王小明笑着看了眼身后的李军，后者顿时有种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话，装作没听见的样子，看向别的地方。
而林凡此时心里的想法是——
建国危，小明要反！
刚才王小明的这番话，无疑是在给自己招募下属，还是在挖总部的墙角！
这种事情万一被总部知道，肯定是无法容忍的，到时候王小明如何处置还好说，刚加入便被策反的林凡估计没有好下场。
“总部存在的意义与当初建立时越走越远，以他们的智商，无法做出正确的选择，只有我，才能带领他们打破现在的困境，而你将成为我的手臂，我无意凌驾在你之上，只是有一些事情，是我更合适做的。”
王小明有节奏的敲着桌面。
他的话语透露出一种平静的傲慢。
这种傲慢并不是可以刻意表现出来的，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真实想法。
在对总部的官僚主义彻底失望后，王小明决定用自己的方式来拯救这个国家，现在林凡的横空出世，便是他计划蓝图里的最后一块拼图。
至于林凡会不会同意，王小明不敢说有百分百的肯定，毕竟两人接触的时间太短，而且这件事情本身也有一定的风险。
一个不留意，便是清君侧。
小明真的是有二心了，不过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我可不想被总部的废物叫来叫去……林凡暗自点点头，考虑过后说出自己的条件：
“那我希望以后的大江市，不会有任何官方驭鬼者的介入，而且我只处理大江市市内的灵异事件，其余的看价钱，我没有义务帮别人擦屁股。”
他的意思是。
以后听调不听宣。
跟原着里的小杨一样，只需要管好自己的城市即可，其余的事情一律与林凡无关，如果是需要他出手的话，需要额外加钱，或者是他对那件事情感兴趣。
王小明颔首同意道：“没问题，总部这边的压力我会帮你扛下来。”
有这句话就够了。
林凡顿时心满意足。
不管怎么说，王小明的信用度还是可以相信的，既然他说会帮自己挡住总部，那肯定是板上钉钉的事。
“我同意了，但有个前提条件，那就是不能太离谱，否则送死的事情，我可不会干。还有，你这边要是研发出来什么好东西，我必须享有配额。”
“那当然，这么好用的工具人，我一定会很珍惜的。”王小明诚恳道。
“我***！”
“我也***。”
两人友好的问候彼此家人。
就这样。
在经过一番看似平静如水，但暗潮涌动的对话里，他们达成了邪恶的交易。
从此以后。
林凡便是大江市唯一的负责人，而王小明会帮忙顶住总部这边的压力。
唯一需要付出的代价，是时不时解决一下王小明旺盛的求知欲，顺便当当小打手，按照他的话来说是工具人，但林凡对这个称谓坚决反对，两人是合作关系，应该叫合作伙伴。
至于目睹两人秘密通话全过程的李军会不会告密，这是王小明的事情。
趁此机会，王小明提出第一个任务，不出林凡的意料，是黄岗村的那口黑棺，这姓王的已经眼热那口棺材很长时间了，现在有了专属打手，自然是要用起来。
“一个月，我需要一个月。”
林凡来的时候已经做好接下黄岗村副本的准备，只要利益给的足够多，没有什么是不能商量的。
现在王小明给了他最需要的东西——高自由，区区一个黄岗村，自然也成为可以攻略的对象。
“可以，资料我之后发你。”
王小明指着门口，示意滚蛋。
真是不客气，合作对象连最基本喝杯茶再走的待遇都没有……林凡暗自嘟囔着废话，而当他即将走出房间的时候，突然灵机一动，停下来道：
“你不是想知道我消失的这段时间去了哪里吗？我告诉你，在那张鬼遗照的追杀下，我不慎进入到一个古怪的油画里，如果你知道那是什么，记得告诉我。”
说完。
他消失在门口。
而得到答案的王小明，却是一点点露出凝重的表情，他看向身边的李军，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浓浓的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