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栋别墅内。
今天的高义十分开心。
就在下午,他出门办事,中途车子与旁人摩擦。
那人是个很讨厌的家伙,硬拖着他不让他走,最后还专门走了一趟汽车修理厂,好一阵折腾。
在此期间,他猛然发现一个长得和自家表哥长得很像的人。
稍稍试探,他便知道这就是他表哥——而且是已经失忆的高进。
心中感叹天命在我。
高义恨不得把刚才碰车的男人抱着亲两口。
对于高进的处理,他心头迟疑、闪过诸多念头,在底线、道德、良心的反复思索。
终于他完成了道德底线的灵活,完美横跳。
思索大约三秒之后,他直接打晕了高进,丢到汽车尾箱。
再然后,他寻找了一处风光明媚的地带,亲手送了表哥一程。
“表哥,老话说得好啊,赌狗不得好死。”
“你看你,你害的那么多人家破人亡,死到临头居然成了一个白痴,哪里还有赌神的威风啊。”
“我送你一程也算成全你一世英名。”
“放心,我不会再赌了,也会斩断你以往那些关系,我会继承你的一切,用你留下了的财富,替你照顾好嫂子,生下高家的后代……”
心头闪过诸多念头,高义总是能找到各种角度安慰着自己,平衡自己道德底线。
渐渐的,他的情绪越发高涨。
提起酒瓶,直接对着嘴巴,他咕嘟咕嘟的喝着,只觉得天大地大,好不自在。
没有了高进,他高义就是高家的老大。
夫死从叔,大哥死了,嫂子应该是我的。
恍惚之间,他的眼前似乎出现了一道白色的倩影。
“嫂子!”
“嫂子,你是我的,我以后来照顾你!”
高义心头想着,眼睛越来越亮,便摇摇晃晃的上了楼。
二楼,一个房间里,Ja躺在浴缸里,一寸一寸擦拭自己的躯体,情绪有些低沉。
嘭!
伴随着一脚破门声传来,她见得一脸痴汉模样的高义,不由得大惊失色。
一把裹住浴袍,她连忙大喊道:“你要干什么!”
“高义,我是你嫂子!”
“滚!”
高义哈哈大笑:“嫂子,我要得就是嫂子!”
说着他猛地朝前一扑,却被Ja险之又险的躲过。
高义一路威逼,Ja后退,已经到阳台。
就此千钧一发之际。
砰砰砰!
几道枪声对天响起。
“住手,住手,我们是港岛皇家警察。”
周星星带着几名警员连忙冲了上来。
一手持枪,一手证件。
周星星一挥手,几个警员将高义直接扑倒拷住。
“高义,现在我怀疑你谋杀高进,跟我们走一趟吧。”
这一刻,被警察拷住,高义终于清醒过来,面色瞬间变得惨白。
心头只有一个念头,怎么可能?
明明自己处理得很好的?
随着高义被带走。
Ja找到领头的周星星:“阿sir,究竟是什么情况?高义真的杀了高进,高进真的死了?”
周星星点头:“根据傅丘先生提供的一些信息,我们找到了相关的人证,物证,也找到了高进先生的遗体。”
“等会儿,请随我们来一趟警局,收敛高先生的遗体。”
说完他转身离去,只余下Ja双眼无神,静静的发呆,心有闪过一个个想法。
一切都说得过来了。
为什么高进会失踪?
身边最亲近的表弟要置他于死地,谁又能救他呢?
至于为什么?
高进多年纵横赌场,留下的大笔财产,已经高义今日醉后对自己的失态,便是一切的导火索。
好一会儿,Ja再一次稳定情绪,随着警察前往警局。
她这个未亡人还要收敛高进的遗体。
时间一晃,又是数日。
此时的别墅已经处处挂白,大厅完全布置成一间灵堂的模样。
Ja身穿一身白色孝服。
傅丘和靳轻都出席了高进的葬礼。
看到那张黑白照片,靳轻的情绪很复杂,她和高进已经许多年没见过了。
没成想再一次相见,居然是天人永隔。
高进是她的师兄,是她以前的未婚夫,他爸爸想杀了高进,最后高进又杀了他爸爸…如今高进也被高义杀了,恍如轮回……
人死如灯灭,前尘往事不必提及,她只能心头感叹。
“一入江湖,身不由己啊!”
“这就是一个循环啊,赌博骗人,害人家破人亡,报应一朝登门,终究逃不过这一关。”
此时傅丘也一身黑色的西装,挽着靳轻,怀着沉痛的心情打量着Ja。
要想俏,一身孝。
看到今天的Ja,他心头一点点的内疚,顿时消失了。
也不找什么借口,实在是嫂子太迷人。
真要安慰自己,那就是自己解救了一个可怜的女人。
可惜进度条不承认。
一旁的神父念诵着悼词。
“诸位亲友们,今天我们怀着沉痛的心情,悼念高进先生……”
葬礼很快结束了。
高进身前的朋友们都纷纷上前和Ja握手,诉说节哀。
Ja对他们的态度一直很平淡,因为高进这些朋友不是混黑,就是赌狗。
赌桌上哪有朋友?
黑社会有几个讲道义?
所以,他们前来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以往她还能以不错的心情面对这些人,随着高进的去世,她对这些职业格外敏感。
高进被高义所杀,身边人背叛,这给她从刺激太大了。
很快,轮到靳轻和傅丘两人。
见得这两人,Ja才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因为这两人或许是唯一不图她什么的。
而且,她已经从警察那里知道了,这一次要不是有傅丘先生。
高进的死,多半会永远埋藏下去,高义这个畜生会继续嚣张下去。
甚至,那天晚上高义闯进房门……
Ja实在不敢再想,看向两人的目光,只有感激。
靳轻和Ja说了好几句共情的话,她们有着相似的遭遇。
傅丘握住了Ja光滑的小手,只觉得很冷,他语气柔和、恳切的说道:“Ja,高先生留下的财富也伴随着许多因果,以后有困难,可以随时找我。”
Ja闻言,心头一暖。
遥想到上一次,要是听了傅先生的话,或许也不会有那一晚的差点失身。
靳轻也点头:“嫂子,不要抹不开面子,师兄他这一去,留下的牵扯,你一个女人家应付不来的。”
Ja心头感动,哽咽着,眼眶微微发红,感激的说道:“多谢,我一定会的。”
《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