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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冲进来的甲士把在场的乔家亲属都吓了一跳。

领头的甲士环视一圈,朗声道:“敢问那位是李安大人!”

李安?

吴聘瑶一听这个字眼,立刻兴奋的站了起来。

原来摄政王就在乔府!

不多时,李安从厨房走了出来。

那个甲士恭敬施礼道:“拜见李安大人,我家都尉大人受了点伤,今晚只怕不能拜见大人了。”

受伤?

李安一听,顿感不对劲,许君集堂堂都尉受伤了?

他每次出行必定是甲士护卫,怎么会受伤?

此事怕是不简单!

吴聘瑶还想拜见李安,可李安根本没有注意到她,径直随甲士快步离去。

望着李安离开的背影,吴聘瑶苦涩的笑了笑,转身望着乔老太太无奈道:“老太太,请恕奴家无礼,为何老太太说摄政王不在府里?”

这话把乔老太太都问蒙了。

什么摄政王,摄政王何时在府里了?

不等乔老太太解释,吴聘瑶也晃动着腰肌追了上去。

好不容易见到摄政王了,怎么能让他从嘴角溜掉。

许君集果然办事滴水不漏,还安排了马车。

李安坐上马车,在甲士的护卫下去了城主府。

城主府内。

许君集脸色惨白如雪,胸口处缠了一道接着一道的绷带,绷带上还有血迹渗透而出,咳嗽都引得绷带被血液沁透了。

门外几百名甲士围得水泄不通,其中还有手持强弩的甲士警惕的打量着四周,周围墙角明哨暗哨也都安排的稳妥。

“许大人就在里面。”

领头的甲士引领李安朝里面走去。

有这个甲士引领,李安一路上通行无阻,不过李安还是让那些甲士多看了一眼,只是不知道李安是什么人?

李安迈着步伐,直接走进了屋内。

引领的甲士到了门口就停了下来,令门口甲士退后十步。

李安进了屋里,一看就看到了站在床边的季贤水。

季贤水见到李安,慌忙拜道:“卑职见过摄政王。”

“无须多礼,许君集怎么样了?”

李安快步走到床边,表情凝重无比。

“到底是怎么回事,何人这么大的胆子敢袭击朝廷命官?”

李安站在床边,开口问道。

而此时,他还是看到许君集的胸膛上缠满了绷带,地面上的铜盆中,整整一盆子血水,绷带上的鲜血还时不时的渗透出来。

见到李安来了,许君集还要起身行礼,可一起身,血液立刻涌了出来。

季贤水眼神一暗,摇头道:“许都尉今天被人暗杀了,就三个人,出手既是杀招,胸口两刀,背后一刀,再加三支毒镖,若不是身旁甲士死命相救,只怕许都尉已经……”

“摄政王,卑职……咳咳……”

许君集随着一阵急促的咳嗽,嘴角都流出了一道道鲜血。

李安一把按住许君集,摇头道:“不必起来,好好养伤吧,这仇本王接了,不管是谁!”

“王爷,最近您也要多加小心。”

季贤水一脸难色,欲言又止。

“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

李安抬头问季贤水。

“王爷,您看看就知道了。”

说着,季贤水将一块白布递了过来。

李安打开白布,里面躺着三支毒镖,毒镖上有很特别的花纹,还泛着蓝色光泽,不知道淬了多少毒。

“这是……内机监的人,是他?”

李安一对眼光如寒星一般。

季贤水点了点头,“应该是内机监的人干的。”

“可惜那三个人武艺实在是可怖,我带了一百多名城卫军竟然也没有留下那几个人,还被反杀了一半多兄弟,丢人呀,丢人呀!”

季贤水一脸自责的摇了摇头。

“怪不得你,内机监的人都是万里挑一的高手,而且人人悍不畏死,就是抓住了也没用,他们会立刻服毒自尽。”

李安太熟悉内机监了,殊不知这个内机监与李安还颇有渊源。

内机监的指挥使曾经是李安暗影八部的高手,后来离开了暗影八部,投靠了朝廷,为朝廷组建了内机监。

可以说,内机监是当今大渊皇帝的内军,而与他类似的皇城司,却是朝廷的,两者本质不同。

内机监是专为皇帝解决暗处的东西,是皇帝心腹中的心腹。

这时,许君集强撑着身体,干瘪的嘴唇吐露道:“摄政王,臣……臣没有给您丢人,那位派人收买我,我不同意,臣佩服王爷,能追随王爷,此生无憾也,结果惹怒了那位,可臣不后悔!”

李安脸色阴沉如水,杀意漫天飞舞,现在彻底明白了,那位看来还是不死心呀!

封赏江南道是假,背地里搞小动作是真。

可惜只是一个玩阴谋诡计的废物,永远也上不了台面。

而从前的往事也一幕幕的出现在脑海中,怒气也犹如火山般慢慢积攒。

那位自然是当今陛下,一个总是笑呵呵的年轻人,可笑容背后却是杀人不见血的刀子。

当年他就绞尽脑汁毒杀李安,然而十年过去了,李安不但没死,反而又将忠义军拉了起来,实力不减反增。

这如何让那位睡得着?既然不敢对付李安,那就从李安的部下开始动手。

“他还真是会演戏,让所有人都以为他害怕我了,不过还真的让本王麻痹了。”

李安嘴角微微一挑,可杀意却愈加寒冷。

“唉,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鼾睡,摄政王功高盖主,只怕只要您活着,那位就睡不着。”

季贤水叹息道。

李安咬了咬牙,“既然如此,那本王就让你睡个够。”

“王爷,您是要……”

许君集慌忙开口,顾不得伤口,立刻说道:“王爷,万万不可呀,现如今天下即将大乱,金鞑铁骑叩边,您若袖手旁观,只怕北地百姓就糟了兵灾了。”

“无妨,金鞑若是知道本王还活着,只怕立刻就退兵了。”

李安自信一笑。

这一笑的自信绝对无人怀疑,当年金鞑差点被李安灭族,十年后,虽然金鞑再一次叩边,只因为他们得知李安死了,若是李安再次出山,金鞑铁骑立刻就崩溃了。

金鞑是真的死怕了!杀怕了!

李安心头的无边恨意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现在他真的好想一口气冲进京城,把金銮殿上的那位剁成肉泥。

许君集看透了李安的心思,连声劝解道:“大……大渊朝气势未衰,此时动……咳咳……动刀兵绝非时机,求摄政王暂且龙沉浅滩,静待……静待时机。”

这时,季贤水也点头道:“是啊,今日既然敢暗杀许都尉,或许明日就敢暗杀摄政王您了,现在知道您身份的也不多,至于吴家那两个兄妹,我已经派人去知会她们了,想必吴聘瑶不是傻瓜,会明白怎么做的。”

许君集也点头称是。

李安听了这一席话,不由得沉默良久。

那位向来喜欢人前装傻表仁义,人后凶狠如毒蝎,自己竟然也掉以轻心了。

十年了,他终究还是不肯放过自己!

既然如此,自己也没必要再继续退让了。

李安沉默不语,可一旁的许君集跟季贤水却是已经头皮发麻,心惊胆颤。

李安浑身杀气弥漫,目光幽暗深邃,两人仿佛置身地狱一般。

尤其是季贤水一介文官,可曾见过这般场面,当下被凌厉无比的杀意震慑的快要疯掉。

“哼,既然那位想玩,那本王就陪他好好玩玩!”

李安脸上的杀意忽然变淡,扭头望着许君集,“许都尉,今日你立了大功,本王自当记在心底。”

“另外派人给赵长青带句话,暗影,皇城司一起出手,查明内机监在整个大渊的分舵,一人不留。”

李安的语气平淡无比,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可透漏出的杀意却能盖过天地。

“摄政王,您……您这是要跟那位撕破脸吗?”

许君集声音都颤抖了,一脸惊诧。

谁都知道内机监乃是当今陛下的内军,谁也动不了,为了内机监,陛下可以什么都不顾。

可今天李安一声令下,只怕内机监就彻底瘫痪了。

“撕破脸又如何,本王能把他扶上皇位,也可以把他从皇位上拽下来!”

李安脸沉如水,冷冷的丢下这句话,径直离开。

等到许君集跟季贤水反应过来,李安已经离开了。

只留下惊诧的说不出话的两人。

暗影八部!

传说中的暗影八部要出手了。

当年忠义军最锋利的匕首,出手即是死亡。

十年前李安被赐死后,暗影八部也随之消失。

谁都知道,暗影八部只忠心于李安,别人的话,那怕是金銮殿上的那位,都不管用。

如今暗影八部再出现,恐怕又是一场血流漂橹!

“完了,大渊朝彻底完了!”

季贤水语气颤抖,身体一下子支撑不住坐在了地上。

许君集叹了口气,目光空洞的望着头顶,一切不言而喻。

此时。

乔耀祖跟几个狐朋狗友刚刚从酒楼出来,勾肩搭背的正要去下一个地方寻欢作乐。

正好走到了城主府,可下一秒,他突然停住了脚步,脸上骤然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