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艾力克瑟、格伦茨两个人遇到了敌人。
正如安高斯特拉推测的那样,几乎每一个有他们人手布置的地方都发生了敌袭。
不过大部分人由于各种原因,大都没有选择直接开枪,但仅是小部分、小范围的枪声,也已经让北区的居民注意到了此地的异样。
有些比较会为自身安全考虑的市民已经机智的报了警。
不过警察能不能按时过来,那就两说了——那些勤劳的小蜜蜂绝大部分都还在为了那些没有爆炸的炸弹东奔西走。
废墟旁的旧楼里。
安高斯特拉听着耳机里自家队友源源不断的报点,脸色变都没变过一下,一手飞刀一手枪,已经把赤井秀一手里的手枪打报废了……
看那枪口中插着的飞刀,就知道肯定是废了。
强行开枪说不定还会直接炸膛,所以赤井秀一很干脆地拿枪扔了,然后双手举过头,一脸真诚的看着安高斯特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但哪怕他的眼神再真诚、还是向光的,但安高斯特拉也压根看不见。
为了让交流更加舒适,安高斯特拉选择亮了个打火机,啧啧有声:
“何必呢?银弹,好歹你也是组织里有名有姓的代号成员,被那个五星组当成诱饵,你就不觉得丢脸?”
“……”
赤井秀一无法理解安高斯特拉的脑回路,不懂到底丢脸在哪里,“如果你不想组织秘密流出的话,我想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安高斯特拉甩了甩打火机,“哦,行啊,我也想知道暗中保护你的人还有哪些。”
赤井秀一:“……”他怎么感觉这家伙比琴酒还要敏锐?
……说起来,镜先生也离开好久了,也不知道怎么样,琴酒到底死了没?镜先生那一脚踢的他都骨折了,没道理琴酒挨了一脚却没事吧?
“不过,就这么让你站在这,貌似也不大好。”
安高斯特拉突然又加了一句。
……什么?
赤井秀一略微一怔,下一刻劲风扑面,他连思考的余地都没有,肌肉记忆的反应力已经达到极限,下意识就做出了反应,以胳膊挡住了安高斯特拉突进的飞刀。
众所周知,飞刀不仅可以拿来飞,也可以拿在手上当匕首使……
而用普通人的肉体抵抗兵刃,皮开肉绽已经算好下场了。
温热的鲜血渗出衣衫的时候,赤井秀一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但这时候他已经挡下了安高斯特拉的两刀子以及一记肘击……
伴随而来的,还有胸腔的一阵剧痛感。
说不得是断掉的肋骨插进肉里了……
不仅如此,他还要承受对方的言语羞辱:
“就这?就这?你就这点实力琴酒还打不过?”
赤井秀一:“……”
哪个说琴酒打不过他的?站出来,他以组织的名义保证不把那个人打死!
身体和心灵上的双重折磨,让赤井秀一很快扛不住了——内外一起失血,导致他的肌肉力量明显下滑,当安高斯特拉身形如鬼魅出现在他身后朝他肩胛骨捅一刀的时候,他没能完全挡住……
且不说他现在跟个靶子一样一边脚还脱臼了,根本没发正常躲避,只能站着挨打,赤井秀一现在心里杂念又莫名的有些多,不仅想着追杀琴酒未归的镜,还想到了自己跟五星组纠葛的种种,以及一直怀念的某人和自己会怎么死的问题……
于是很自然,赤井秀一败了。
而且当他神志清醒的时候,他竟然发现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觉间挪到了外面……不,应该说,是被打出了旧楼。
两人现在完全暴露在狙击手的视线下。
“受了伤还这么能抗,算你有点本事吧。”
安高斯特拉活动了一下手腕。
话是这么说,但他实际上也没有用全力——作为试验体的他能混到今天这地步,身体素质肯定是不能跟正常人比的。
要对比,也是跟类似的人。
比如。
“喂,琴酒,你不想说点什么吗?”安高斯特拉转过头,“你当初连这家伙都没拿下,我很怀疑你的业务能力啊。”
……琴酒?
赤井秀一悚然一惊。
浑浑噩噩的头脑总算有了一瞬间的清醒,而这下他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从挨了两刀之后,他的思绪就一直有断断续续的空白,甚至都没注意到旁边就站着琴酒!
而琴酒既然站在这,那岂不是说……
“镜先生呢?”赤井秀一盯着距离他不到五米的琴酒。
琴酒现在的样子有些狼狈,额际的血液粘住了几撮头发,身上的风衣也不翼而飞。
他抽了眼赤井秀一,咧开嘴:“你猜?”
“……”他不敢猜。
琴酒对赤井秀一露出一个狞笑后,就转向了安高斯特拉,“我联络不到其他人。”
安高斯特拉歪了歪头,莫名一笑:“真巧,我也是……不过。
把这个银弹解决了,我估计就能联系上了。”
琴酒擦了把脸上的血,“你忘了boss的要求吗?”
“……啧,罪魁祸首我已经知道是谁了,把这个家伙解决后我就会去找他背后的人。”安高斯特拉说的信誓旦旦,抬起手枪,对准了赤井秀一的脑袋。
这可把后者又搞蒙了——他还有些不明不白,怎么眼前这个组织成员就什么都知道了?
离谱!
还有镜先生……
赤井秀一还是不太相信,镜那么强大的人会败在琴酒手上,转瞬间便冷静下来,只是声音有些音哑:“杀了我,那个秘密会传遍整个fbi,还有cia……”
“威胁我们?呵,可,老子不在乎。”
安高斯特拉耸了耸肩,随意的扣下扳机。
——砰!
——锵~!
赤井秀一的童孔缩成子弹尖的大小。
出膛的子弹在他眼里迅速放大,直至一把黑色的剑伸过来,而后……
……把子弹,捅,捅飞了?
赤井秀一呆了一秒。
这一幕给他的冲击,就好比是当初朱蒂告诉他有人用针穿了子弹。
还有。
他茫然的看着帮他当了一梭子子弹的琴酒,脑门上冒出几个问号:琴酒为什么救他?琴酒跟安高斯特拉在这种场合也要争个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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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乱的思绪在他脑子里乱成一团。
直到安高斯特拉开心的'哈'了一声:
“果然!琴酒,果然是你!”
一瞬间,万籁俱静。
只有赤井秀一头上的问号跳个不停。
但即便他问号再多,现在也没有人能回答他的任何疑惑。
眼前的剧目已经开始朝他永远想象不到的方向发展了……
……
“果然?”
琴酒歪了歪头,“哦,你早就猜到了?真难为你还沉得住气……不怕你的人都死光了吗?”
“你觉得我会在意那些?boss都不怕,我为什么要怕?”安高斯特拉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把手枪扔在了地上,“至于我沉不沉得住气,要不是我没有证据,我能让你苟活道现在?”
“那你现在就有证据了?”琴酒看着被对方用力摔得四分五裂的手枪,眼里充满了可惜——不要给他啊!扔什么扔,简直浪费!
安高斯特拉咧嘴一笑,“当然。”
琴酒斜着眼:“哪呢?”
安高斯特拉面目陡然狰狞:“你都自己跳出来了,你说证据在哪?”
“我跳出来?你倒是说说我跳出来做什么?我只是阻止你翻下错误被无良boss贬回英国。”琴酒不屑冷笑。
“是吗?你有这么好心?”
安高斯特拉嗤笑一声,“行啊,那你让开,我弄死这家伙,boss就算责罚也没你的事!”
他猝不及防甩了一手飞刀,又再次被琴酒挡下。
“你还敢说你们不是一伙的!”
“我那是为了你好。”
“演!你继续演!”
安高斯特拉骂骂咧咧了一句,紧接着却上前绕开了琴酒,一把抓住了赤井秀一的后领,拉着就往地上撞——以他的力道,只要撞上了,人不是脑出血也得脑震荡。
赤井秀一:“……”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
而且他还没捋清楚状况啊喂!
铮——
‘人质’被伤害前,琴酒爆发出全速,漆黑的利刃化作残影,瞬间逼近了安高斯特拉的手臂。
锋锐无比滴杀意,安高斯特拉几乎是剑刃挥来的同时就感受到了。
他迅速送开了赤井秀一的领子,直接收手,避免了被截肢的惨剧。
安高斯特拉一甩手,脸上的表情收敛,“不装了?”
琴酒花了一秒扎好头发,“你让我演我就演,那我不是很没面子?”
说罢,他挽了个剑花,霎时间冲了上去。
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却没有让安高斯特拉震惊。
后者以不差多少的速度避开,手上的刀刃挡住剑身,杀意上涌,一柄飞刀被他以刁钻的角度甩向琴酒面门。
“那就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