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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收了饼饵,他冷着眸眼,一步步地朝着陆大郎走去。

陆大郎心气儿不顺,见他这样,嘴上更是得理不饶人道:“我说错什么了吗?三郎,你可得多为自己打算打算,可别被人家给骗了,你就是个傻的,李昙年那种女人也就只能骗骗你。”

“你少说几句。”村里人纷纷去拉陆大郎,陆大郎撇嘴,“我是他大哥,在这里,我便是最有资格说他的!”

“谁准你那么说她的?”陆执冷着莫言走到了陆大郎的面前,伸手,就揪起了陆大郎的衣领子。

陆大郎不设防他会有这个举动,一时吓了一跳,忍不住气道:“三郎,你想干什么,你还想为了那个不要脸的女人揍你大哥不成?”

“我说了你没有资格。”陆执冷沉着脸,抬手就给了陆大郎一拳头。

陆大郎被他打得摔退到了地上,再抬头时,那嘴角已经起了一层可怕的淤青了。

众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三郎下手可真重啊!

偏偏,陆执却没有收手的意思,还一步步地朝着陆大郎走去。

“三,三郎,你,你疯了?我可是你大哥!”

陆大郎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这平日里不苟言笑的三弟,惊得嘴角微张,却不小心扯动了嘴角上的伤,痛得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没人能够那么说她!”陆执冷冷地说了一句,又揪起了陆大郎的衣领子。

陆大郎压根不明白那女人有什么好的,至于让三郎这么维护着她,竟连着他们的兄弟情谊也不顾了!

可他不敢说,此刻的陆执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满脸的阴寒,陆大郎被他蛮力拽了起来,他羞辱又愤懑,同时,还有些害怕!

往日怎生没发现三郎竟有这般可怕?

陆大郎颤着嘴皮,整个人直愣愣地看着陆执,不,是看着陆执的拳头。

然而,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了一伍长奔走相告的声音。

“曲长说了,给大伙儿一炷香的功夫,在校场上集合!”

“三,三郎,松,松手,要去校场上训练了。”陆大郎松了一口气,不动声色地拍了拍陆执的手臂。

陆执那腱子肉就跟铁疙瘩似的,他就这么拍上去,都觉得硌得慌,难怪刚刚将他打那么痛呢。

幸亏如今要去外头训练,不然,就三郎这样打,还不得将他打个半死。

陆大郎正想着,却听有人冷笑了一声:“你想的倒是美呢,是去牛头山上剿匪的!”

“剿,剿匪?”听得这话,他腿脚软了软,险些栽倒在地!

让他们这些新兵蛋子去剿匪,那不是去送死吗?

他还得回去看他婆娘和大丫呢,与其去剿匪,他还不如去被三郎打呢!

******

另外一头,清河县城中,一片太平。

李昙年给大一品灌了灵泉水后,转眼,就过了两个时辰。

元氏迫不及待地让人将大一品端了出来,还真是别说,先前还枯枝枯叶、瞧着没什么活头的大一品此刻却像是忽然恢复了生机一般。

只见那枯萎至极的芯子里,竟长出了两根嫩绿嫩绿的小芽!

元氏大喜,怔怔地看着那一株失而复得的大一品,好不激动。

“我,我没看错吧,周郎,这当真是活过来了?”

周县令见妻子高兴,他儒雅斯文的一张脸上,也带了一丝笑意。

“没有看错,夫人,当真是活过来了。”周县令说完这话,又爽快地朝李昙年笑道,“本官说话算话,不知这位姑娘想要什么,只要本官能做到,定竭尽全力。”

罗方正老谋深算的一张脸上有了错愕之色。

就连着先前那些扬言能救活大一品,到头来,却帮不上忙的众人也只觉像是被打脸了一般。

他们的面色都格外难看,看向李昙年的目光也不由多了几分敌对之意。

“大人明察啊,这大一品连着芯子都黑了,怎么可能救得活,小姑娘莫不是骗人的话吧,嘴上说着能救活,暗地里让人将先前那一株给换下来了吧?”

“可不是,你这么骗人也未免太过分了一些,你还真以为夫人和外头那些个没见过世面的妇人一般好骗?”

若如今救活这大一品的是商会里有头有脸的人就罢了,偏偏这人是个名不见经传,亏得吴家小姐带着,方能进来赴宴的人,他们哪儿能高兴到哪儿去?

李昙年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却听一旁的吴岐冷笑出声来:“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怎生这般输不起?那大一品就摆在屏风后,我们这么多双眼睛盯着的,谁能不动声色地将它换下来?”

“我,我哪儿知道,这背后想动点手脚还不容易。”最先说话那商户面上有些不自然。

吴岐淡淡一笑:“今日这宴是罗会长设的,周遭的人也都是罗会长的人,若真有人想搞什么小动作······”

他顿了顿,又看向那商户:“你是在暗指罗会长吗?”

罗方正虽不愿让吴家出风头,可此情此景,他也不想惹火上身,少不得,便帮李昙年说了几句。

那些之前还贬低嘲弄李昙年的商户顿时便不说话了。

偏偏,周县令也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只见他站起身,就朝那几位晌午道:“劳烦几位给这位娘子赔个不是。”

“我们,给她?”有人率先反应了过来,心下的抗拒不言而喻。

周县令温和一笑:“既然不愿道歉,那便自请退出青河县的商会吧。”

他们进商会,便想的是和周县令处好关系,以后行商也多个便利,若真被周县令赶出了商会,日后,他们在青河县,只怕也不好立足。

几人面面相觑,脸上同时闪过了难堪之色,随即,竟不约而同地朝李昙年拱了拱手:“这位娘子,对不住了。”

霎时,周遭便传来了一阵刻意压低的窃窃私语声。

“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了刚刚帮了元夫人的人啊!这不是不想在青河县混了吗?”

“可不是,周大人敬重夫人,逢人便说‘娶妻当娶元若兰’,走哪儿都不舍得将夫人丢下,这摆明了就是爱屋及乌,要给元夫人出气啊!”

“让你们多嘴!县令夫人的名讳是你们能直呼的?也不怕被周大人记恨!”

众人的议论声传来,李昙年仔细回味着元若兰三个字,心中顿时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再难平静。

元若兰可不就是那权宦九千岁的心头的朱砂痣,原书里,她的相公为了利益,将她献给了九千岁。

而后来,女主也是先被元若兰看中,收为了义女,方才顺理成章地拉拢九千岁,让九千岁成为了她的助力······

望着眼前这一对恩爱异常、天造地设的夫妇,李昙年不禁生了一丝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