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也不再是太子妃了，她现在是朕的皇后！”
苏晓身子颤了颤，现在的人们都这么讲究仪式感和称呼了吗？果然过的比现代人还要新潮啊。
“哦哦哦，那就是我叫错了！”
无所谓的语气，赵昭武心中更是蒙上了一层冰霜，气氛越发的冷，她根本不会在乎跟着自己会做皇后吗？不会在乎这后面无上的权贵吗？
苏晓眨了眨眼睛，她今日来，可是为了别的事情来的。
“皇后娘娘身体康健就好，不过，皇上给予我的赏赐，什么时候行册封礼啊！”
嘴上说着臣服，做的事情，却是没半点儿尊敬的模样，连尊卑称呼都未曾改变。
“此事不急，眼下疫、情才是最重要的，等朕将朝堂上的异种势力都扫清了，便会给你们册封了！”
记得就好，苏晓撇了撇嘴，又挑眉瞧了瞧那边一直沉默不语的宋泽义，抬腿便就离开了。
“陛下也看见了，她对你并无意！”
赤裸裸的现实摆在面前，赵昭武也再难以欺骗自己，紧紧闭了闭眸子。
“好了，朕会将她给你的！”
如今看来，并不是他给不给，而是苏晓自己想去何处了。
老宅里，凌霜颓废数日，逼着自己几日不曾进食，姜清平却也是狠心的，未曾前去瞧过一眼。
“清平，清平哥哥来了没有？”
凌霜艰难的翻了一个身，眼神空洞而悲戚的盯着房顶。
“主子，少爷，少爷他并没有过来！”
那侍奉的小丫鬟连声音都在颤抖，一下子扑在了床榻之前。
“主子，您别糟践自己的身体了，少爷他根本就对您无意，您卧榻这些日子以来，他根本未上门来瞧您一眼，他根本就不值得您为他这样做！”
冰凉的眼泪顺着眼角打湿了耳朵的轮廓，浸到了人的心里。
凌霜不是没想过收拾东西离开，可是她权衡了好久，终归是放不下心里的那个人，只有失去过的人才懂得，没有他的世界，根本就枯燥的不值一提。
凌霜挣扎着起了身子，接着记忆摸到了角落里一把剪子，白皙的手狠狠一攥，挥到了自己的面前。
“我不信，你去找他，找他过来，跟他说，若是他不来，我今日，我今日便就死在这里！”
冰凉的尖锐，离着命脉只有一线之隔。
“主子，主子，您小心些，将那东西拿远一些，别真在伤了您！”
凌霜此时已经全然没了理智，“去找清平哥哥来，快去找他来！”
那小丫鬟实在是被这举动下的不轻，跌跌撞撞的便往姜府而去。
彼时，赵思儿刚刚回到姜府。
她将自己身上雪白的披风脱了下来，抬手扔给了一旁的侍女。
“今日我在皇宫之中可是遇到一个奇人，你猜猜是谁？”
姜清平手中捧着书，根本未曾留心在她这里，“谁啊？”
赵思儿轻笑一声，光是想起来，便觉得有趣极了。
“是我皇兄之前的新纳的太子妃，名字，名字应当是叫做苏晓吧。实在是个厉害的，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有意思的人。”
面前，姜清平却是在听到名字的那一刻，身上便有些僵住了。
“苏，苏晓吗？”，他却是忘了，苏晓也是在京城的，他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她了。
身边人异样的反应，赵思儿一瞬间便机敏的察觉了出来。
“怎么？你认识她？”
“我。”，还未等姜清平说完，一个小丫鬟便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少爷，少爷，您，您快去瞧瞧主子吧，她已经好几天不吃不喝，身子已经差到了极致，精神也生了些恍惚，如今整拿着剪刀逼在自己的喉咙处，奴婢实在是怕她出事，若是您再不去瞧瞧她，怕是她真的要死了啊！”
字字句句，声泪俱下，烦躁不堪，姜清平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旁边，赵思儿却是全然不当回事，幼时她便在那吃人的后宫里长大，这种不痛不痒的手段，她可是见了不少呢。
赵思儿眼眉一挑，悠然的坐了下来，纤长的手指拧绞着。
“这么跌跌撞撞的，我还当出了什么大事呢，不过是个寻死觅活的小事，何足这般惊慌，还是等着见血了，再过来吧！”
强大的压力与威慑，地上的小丫鬟一时也不敢再说话，只余留身子还被哭泣的后劲儿抽抽着。
赵思儿扔下这一句话，也不去瞧旁边姜清平的反应，幽幽的端起了面前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姜清平僵直着身子，半晌，还是吐出一句，“走吧，我跟你前去瞧瞧。”
老宅里。
“主子，主子，少爷来了，少爷来见您了！少爷来见您了！”
外面，小丫鬟的高声呼喊传了进来，凌霜赶忙摸着旁边的脂粉，往苍白的脸上补了补，又死命的往嘴角扯出一抹笑意。
姜清平进门之时，便瞧见床榻上，凌霜死一般苍白的双脸，偏生那嘴唇上还抹着全然艳红的口脂，与素日里她耀武扬威，芙蓉百香的面容，实在差的多。
他心下一时有些惊诧，连步子都生生收住了，只立在门口，不再往里面进一步。
“清，清平哥哥，你，你来了！你看，你看，我，我现在的样子实在是不好看，我，我应该再收拾收拾的！”
凌霜脸上扯着难看的笑，手中还不住的摸索着什么，似乎想往头上插一根簪子。
姜清平深吸了一口气，心中一时憋闷，嗓子却干涩的什么也说不出。
他清亮的眸光使劲儿的盯着面前的人，凝视却又平静。
他在来的时候，想了一路，他想到了从前与凌霜的种种，自己刚开始的救赎，两人的冰冷，到后啦的甜蜜，所有种种，以及他父亲对凌霜的嫌弃，和可能出现在乱葬岗的那张脸。
他思来想去很多，所有的心绪却在见到凌霜模样的那一刻，却都奇迹般的平静了下来。
似乎曾经的所有的爱恨纠缠，在这一刻都有了答案，他，原谅凌霜了。
“清，清平哥哥，你别往那处站着，你进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