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义庄后,方庆有些闷闷不乐。
一路上,他低着头,似乎非常不解李飞白的言行。
“老鼠,你怎么了?”李飞白心情甚好,主动出言问道。
“公子,咱们既然走到这一步了,为何不干脆杀了朱安志和朱由绍?”
闻言,方圣手立即插话道:“你脑袋被驴踢了,要杀朱安志,千城自然做得到,但费无常的那二十万大军一到,咱们如何走脱?”
“可咱们都劳心劳力这么久,就这样放过朱安志,我这心里……憋得慌。”方庆郁闷摇头。
牵起嘴角一笑,李飞白并未马上回话。
“老鼠,公子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无须多问。”赵千城更是直接回道。
“公子。”方庆继续追问:“二十万大军而已,你是不是怕了?我可不怕。”
听到此话,李飞白更是哑然失笑。
“你什么时候,见过咱们公子怕过?”赵千城立即反问。
“刺杀姜国皇帝刘基时,公子尚且眉头都不皱一下,区区祝国二十万大军,公子岂有害怕之理?”方圣手再次出言呵斥方庆。
“可是……”方庆还待再说,被李飞白出言阻止。
“好了老鼠,我知道你心中满腹疑惑,我这就告诉你,朱安志和朱由绍,活不过今日了。”李飞白神秘一笑。
“公子,你说什么?他们活不过今日?”方庆大为意外。
他们走后,即使朱由绍父子相残,顶多也是一方身亡,为何李飞白会这么说?
“不错,杀他们,根本不用我们动手。”
“公子,怎么回事?”方圣手也随口问道。
“你们可知四皇子朱安邦这个人?”李飞白反问。
“朱安邦?”方庆摸着脑袋回道:“听着挺耳熟的。”
方圣手接话道:“我曾在芊芊的情报中看过此人,据说朱安邦在祝国的皇子中,是一股清流。”
“怎么说?”方庆继续问。
“别人为了东宫之位斗得你死我活,他倒好,整日遛鸟斗兽,甚至还种起了花花草草,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
“这活脱脱一副致仕老官员的生活啊。”方庆随口附和。
“这只是他的表面而已。”李飞白冷笑着说道。
“公子是说,他早已经参与了夺嫡?”方圣手有些意外。
“别人争得头破血流,殊不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朱安邦正是在利用这点。”李飞白回道。
“可这与杀朱安志有什么关系?”方庆还是不解。
停了片刻,李飞白笑着答道:“朱安邦暗怀鸿鹄之志,必然不会坐视朱安志登上宝座,所以,此刻的义庄,必然正在上演一场剧变。”
“剧变?”
三人尽皆疑惑。
“什么剧变?”方圣手也忍不住问道。
李飞白笑而不语。
……
与此同时,义庄!
费无常在杀掉朱安国府上的侍卫,和跟随的那群禁军后。
朱安志更加得意了。
此刻,场中都是他的人,不怕泄密。
“父皇,莫怪儿臣,你在天上好好看着,看着我如何一统神州?”
朱由绍今日遭受了两个儿子的背叛,身心俱疲,已经万念俱灰,说不出话。
他闭上眼睛,站在原地,静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老费,送父皇上路。”
心一狠,朱安志闭上眼睛,朝身后的费无常下令。
毕竟是自己父亲,平日里也没亏待自己,杀了他,朱安志还是有些愧疚的。
“属下。。。领命!”
“哐当”
长刀一出,顿时冰霜漫天,弥漫无尽寒意。
曾几何时,他用这把长刀,在战场上杀敌无数,也曾几次在危难中救出朱安志。
因此,费无常逐渐成了朱安志的心腹。
“送殿下上路!”
一声大喝,费无常的长刀,对着朱安志后背狠狠砍去。
“咔嚓”
没有任何防备,朱安志身形被砍得倒飞出去。
狠狠砸在地面,落在了朱由绍脚下。
若是寻常高手,想偷袭成功还不一定。
可费无常是地阶巅峰,与朱安志修为相差不多,加上背后偷袭,朱安志毫无防范,这才一击成功。
“噗”
口中鲜血狂涌而出,朱安志灵力迅速流失,显然气海也遭到重创。
他翻过身,眼中喷火,不可思议地看着费无常。
“为什么,为什么?”朱安志不甘吼道。
“殿下,实在抱歉,我是四皇子的人。”
“安邦?”
此时,朱由绍不由瞪大双眼,颇为震惊。
在他印象中,朱安邦只是闲散皇子,不喜纷争,怎会突然……
“不可能,那个废物,你为何要替他效命?”朱安志狂吼。
他心中不甘,本来已经被自己掌控的局面,突然局势掉转。
上一刻是天堂,此刻已经是地狱。
“皇兄,这话就有些过分了吧?”
此时,从大军中走出一个护卫打扮的人。
他长得一张国字脸,笑容甚为祥和,任何人见到,都能如沐春风。
“朱安邦?”朱安志咬着牙,一字一句怒吼。
“安邦吾儿,快,快救朕!”
朱由绍见朱安邦到来,心中大喜,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父皇稍安,我这就来救你。”
话音一落,费无常一个纵身,挺着长刀对着朱由绍胸前劈去。
“唰”
刀光闪过,朱由绍软软倒地。
他没有任何修为,哪里经得起费无常一刀。
朱由绍只觉眼前一黑,生机迅速消逝。
“你……你……”
他只剩出的气,已经发不出任何话语。
“哼!”
朱安邦收起笑容,五官显得狰狞可怖,完全像变了个人。
“你个老不死的,平日里不是最瞧不起我?朱安志和朱安国,两人光芒四射,权倾朝野,到头来,还不是都栽在我手里?”
朱安邦肆意发泄着以往的委屈,他快步走过去,揪起朱由绍的衣领。
“睁开的你的眼睛好好看看,你最引以为傲的两个儿子,都要死了,与你一起,哈哈哈……”
朱安邦仰天狂笑。
“呵呵。”一旁的朱安志,两眼无神,自嘲苦笑:“可怜我算来算去,终究被人利用了。”
随后,他将脸转向费无常:“我只想知道,你何时背叛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