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照赵千城所说,跟林天冲坦诚“公子”的身份,那他迟早会想到,李飞白便是“白虎”。
这对他们所有人来说,都是不可预估的巨大风险。
而林天冲此时,只是稍有怨言,并不影响他们的计划与安全。
“暂时先别告诉他,等适当时机,我亲自对他说。我的身份,除了绝对的自己人,不能让别人知道,因为背后还有你们。”李飞白说道。
“是,公子。”赵千城对李飞白的决定,没有异议。
“对了,南宫稷母子怎么样了?”
“我截杀了沿途护送的官军,尸体也让人秘密处理了,现在他们母子已经到了无极山。”
“此事迟早会被卫国皇室知晓。”
“公子,他们不会知道是千城阁做的。”赵千城很自信。
“如此甚好,或许这母子将来还有用。”
“还有什么用?”方庆喝了口酒问道。
牵起嘴角一笑,李飞白回道:“此时说不好,我只是有这样的直觉。”
随后,他站起身说道:“好了,现在益阳郡主已经离皇城不到三百里,三天时间,就能回到靖麟,届时皇城必定风云再起,大家都回去,凝神应对。”
“是。”
众人领命,各自散去。
赵千城和徐芊芊一道,从千城府离开,而李飞白、方圣手和方庆则从医馆入口离去。
刚出密道,三人就听到了医馆里的吵闹声。
“这个位置明明是我的,你为什么插队?”
一个青衣汉子站在外堂,对着身后的黑衣汉子喊道。
他脸红脖子粗,显然非常生气。
“我刚才排队的时候,你明明不在这,怎么说这位置是你的?”黑衣汉子据理力争。
刚刚走到堂外的李飞白三人对视一眼,无奈苦笑。
原来是方圣手暂停诊治,众人排队候诊闹的纠纷。
“你这神医,再不出现,恐怕整个医馆都要被掀翻了。”
李飞白笑着,继续道:“老鼠,咱们到阁楼看戏。”
“好的公子。”方庆乐呵呵跟着李飞白上了阁楼。
他哪有心思看戏,无非是想等外面吵闹平息,李飞白再行离去。
毕竟一个青衣司副司尉,总出现在医馆,让别人看见,总是对自己不利。
两个汉子争执时,林天冲在外堂冷眼看着,以他现在的修为,根本不屑于插手。
当然,如果这两人闹事的话,另当别论。
方圣手摇头苦笑,走到外堂。
“馆主,你终于来了,这两位病人争执不下,谁都劝不听。”
医馆小厮见到方圣手,赶紧上前说道。
“两位,怎么回事?”方圣手上前问道。
“方神医,你来评评理。”
那青衣汉子拉着方圣手的衣袖,说道:“我在这个位置已经排了近半个时辰,内急去上了趟茅房,回来便被这厮给占了位置,您说,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人?”
“你说你在这里就在这里?反正我进门的时候,这个位置是没人的,所以你要看病,排到后面去,别乱了规矩。”黑衣汉子回道。
“你……”青衣汉子被他这么一说,顿时语塞。
“你什么你!”黑衣汉子得理不饶人:“你去趟茅房,位置就空了出来,如果你回趟家,明天再来看病,这个位置是不是还是你的啊?”
“方神医,你看他强词夺理……”青衣汉子说不过对方,又找方圣手求助。
“两位,莫要争了。”方圣手无奈出言劝解:“一前一后,差不了片刻。”
“不行。”青衣汉子来了气:“今天,我还真就跟他对上了,我必须排在你前面。”
他挺胸昂首,上前两步,逼近那黑衣汉子。
“拉倒吧你,你可知我是谁,敢跟我争?”黑衣汉子回道。
闻言一怔,青衣汉子暂时压制住怒气,问道:“你是谁?”
毕竟来回生医馆看病的,非富即贵,他可不想盲目得罪人。
“城主沈天和可是家父朋友,你若敢得罪我,就死定了。”黑衣汉子仰着头,颇为得意。
听他这么说,青衣汉子哈哈大笑:“我道是哪来的王公贵族,原来只是城主的朋友。我告诉你,家父还是城主的八拜之交呢。你家跟他只是朋友,还敢说出来丢人现眼。”
此言一出,医馆里的人顿时哄笑出声。
“你放屁,吹牛也不打打草稿。”黑衣汉子啐骂道。
“不信,咱们到城衙问问,看城主帮谁?”青衣汉子比起大拇指,朝着城衙方向比划。
见此,众人起哄。
“赶紧走吧,等你们确定哪个跟城主关系好一些,再回来看病吧。”
“就是,别耽误大家的病情。”
“神医,赶紧开诊吧。”
两人你拉我扯,刚要离开医馆时,旁边一身着白色轻衫,面如冠玉的青年汉子郎朗出言。
“两个堂堂七尺男儿,为了一个看病位置,非得闹到城衙去,真是笑死人。”
两人一听此话,立刻停住脚步。
“你是谁?敢这么跟我说话。”
“就是,看你年纪轻轻,长着一张小白脸,不怕挨揍吗?”
两人此时倒是站在了同一阵线?
“挨揍?”那小白脸冷哼一声:“你们两方才争得面红耳赤,尚且不敢动手,现在我就站在这里,等你们来打。”
他身形挺直,双手张开,最后闭上眼睛,示意两人来打。
两个汉子对望一眼,满脸不解。
“你不还手?”黑衣汉子问。
“尽管来打便是。”小白脸闭着眼回道。
“你先上。”青衣汉子推了黑衣汉子一把。
“不,还是你先上。”黑衣汉子退缩了。
两人似乎心里都清楚,眼前这个小白脸绝对不简单。
“你先上,我把这个位置让给你。”青衣汉子道。
“这位置我不要了,你先上吧。”
两人的对话,引发医馆一阵哄笑和嘘声。
那小白脸缓缓睁开眼睛,眼里似乎满是怒意。
“哼,两个大男人,跟娘们一样胆小懦弱,我大卫有你们这种人,谈何一统神州?”
言罢,他随手一挥。
“滚吧!”
两个汉子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飞,身形如断线的风筝,倒飞出去,跌了个狗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