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对视一眼,眼中尽是无奈。
他们想到南宫青会护着齐王,但没料到,他竟对南宫山的所有罪行,置若罔闻。
现在看来,若只有这些罪名,南宫山顶多会被削爵,根本动摇不了他的根基。
毕竟现在他们所说的种种罪行,根本没有一样是针对南宫青的。
眼里闪过一丝决绝,南宫定再次单膝跪地。
陛下,臣弟接下来要说的,是齐王的最大罪行,请陛下做好心理准备。
无奈,他只能将最后的杀手锏抛出。
最大罪行?南宫青一怔,心中略感不安。
还有什么罪行,能比你们刚才所说的罪大?
他心中困惑。
此条罪行,涉及皇室尊严,臣弟不吐不快。南宫定道。
你想说什么?南宫青此时酒意尽去,眼睛眯成一条缝,似乎带点威胁的意味。
一咬牙,南宫定闭上眼睛直接说道:齐王祸乱宫闱,与德妃有染,而且燕王南宫稷根本不是陛下的皇子,而是齐王的儿子。
嗡
听到这句话,南宫青脑袋发蒙,瞬间觉得天旋地转。
他身体不断摇晃,右手向后摸索,试图找到桌子倚靠。
见状,南宫定赶紧上前将其扶住。
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南宫青睁着大眼,问道:你……你刚才说什么?
臣弟方才说,德妃与齐王有情,南宫稷是齐王的儿子。南宫定重复一遍。
不可能!南宫青怒吼,一把推开南宫定。
他不断摇头,用手指着三人:你们……你们为了扳倒齐王,让赵王一家独大,竟敢造出如此谣言,不怕朕诛你们九族吗?
果然,此事触动了南宫青的底线。
深爱的妃子,竟然和自己儿子有染,一直以来,引以为豪的儿子,顷刻之间变成了孙子。
换作是谁,都受不了。
来人,快来人,将他们全部拿下,拿下……
南宫青的表情显得无比狰狞。
只可惜,现在门口的护卫,全都是黑龙卫,根本没人听他的命令。
他们只服从南宫定。
人都死了吗?人呢?南宫青继续喊叫。
可门口,还是毫无动静。
在这一刻,南宫青意识到事情不妙。
堂堂一国君王,竟然调动不了一支军队?
他终于明白,赵王今天是筹谋已久。
而且,他已经丧失了对南宫定的管控。
南宫青有些后悔,后悔不该让南宫定独掌黑龙卫和青衣司。
南宫定,你想造反?南宫青用手指着对方。
陛下,臣弟对大卫忠心耿耿,苍天可鉴。您为什么就是不信臣弟的话呢?
南宫定还跪在地上,没有起身。
以此表明,他并不想造反。
当然,如果南宫青还执迷不悟的话,那他的确有这个打算。
这个计划,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李飞白。
陛下!李飞白再次拱手道:您冷静下来,试想一下,世人寿命不过六十几,您在五十几岁的时候,有了南宫稷,而且,在这段时间内,仅仅只有南宫稷出生,您不觉得蹊跷吗?
他开始试图说服。
这是上苍赐予朕的礼物,尔等凡夫俗子,岂能懂得?南宫青犹自嘴硬。
陛下,您再想,南宫稷长相,与南宫山幼时相比,如何?
李飞白的话,
犹如一把利箭,直插南宫青的胸口。
他蓦然发现,南宫稷与南宫山幼时,几乎长得一模一样。
就算现在看来,两人也是非常相像。
他们……他们是兄弟,长得像有什么稀奇的?
南宫青眼神闪烁,语气已经没有之前那般坚定。
如果他们是兄弟,那也是同父异母,陛下诸位皇子中,有哪两位长得如此之像?李飞白再问。
不,不可能,此事绝不可能……
南宫青还是不断摇头,嘴里只剩这句。
突然,他捂着胸口,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皇兄,皇兄……
南宫定从地上一跃而起,将其扶到床上。
天心阁上。
孙灵荷代表朝廷,与民同欢。
她并没有饮酒,全让身旁的黑龙卫代替。
时辰已经不早,南宫稷似乎已经玩累了,拉着孙灵荷的衣袖,吵着去齐王府。
娘亲,你不是说皇兄府上有许多玩物,为何迟迟不带我去?
嘘
比了个噤声手势,孙灵荷左右看了一眼,发现并没人注意到,方才松了口气。
娘亲这就带你去。
嗯。南宫稷乖巧地点了点头。
走到栏杆处,孙灵荷向下望去,发现街上百姓已经走得七七八八,对身旁的黑龙卫道:
烦劳将军,宣布解散吧。
是,娘娘。
随后,那黑龙卫朝街上大声喊道:娘娘有旨,今次天庆佳节,到此为止,散!
听到这声命令,街上百姓如潮水般散去。
不到一刻钟,已经空荡荡。
眼珠子转动,孙灵荷拉着南宫稷的手,来到天心殿外。
见孙齐瑞在外守着,孙灵荷问道:陛下如何了?
回娘娘话,陛下醉酒,此时正在休息。孙齐瑞答道。
既如此,我理当进去侍奉。
说完,她作势要推开门。
娘娘。孙齐瑞伸手阻止了她。
王爷有令,谁都不要打扰陛下休息,娘娘可先行回宫,待陛下醒来,我等自然护送陛下回去。孙齐瑞道。
闻言,孙灵荷心中暗喜。
可她还是坚持道:可我不放心陛下。
皱眉,孙齐瑞为难道:既如此,末将开一道门缝,您看一眼,千万不要惊扰陛下。
那是自然,多谢孙统领。孙灵荷大喜。
吱歪
门轻轻打开一条缝隙,孙灵荷向里望去,发现南宫青和衣而睡,鼾声如雷,方才放下心来。
关上门,孙灵荷道:既然陛下酣睡,我先行回宫,还请统领照顾好陛下。
娘娘放心,这是末将分内之事。孙齐瑞回道。
刚要离去,孙灵荷突然转身再次问道:对了,赵王呢?
王爷不放心天心阁周围安防,亲自下阁去巡查了。孙齐瑞回道。
有劳赵王了,代本宫答谢。孙灵荷欠身施礼。
是!孙齐瑞拱手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