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当心!”司徒无忧有保护他的职责。
见他朝人群中走去,赶紧上前阻拦。
“司徒统领,无妨,这是我府上的侍卫。”南宫山道。
闻言,司徒无忧方才挥手示意,让那侍卫越过禁军人墙。
“王爷,大事不好。”侍卫一脸着急。
随后他在南宫山耳边,低声说了半晌。
脸色逐渐阴沉,听到最后,南宫山大口喘着粗气,他抓起侍卫的衣领,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嘴里愣是没说出一句话。
毕竟众目睽睽,总不能大喊大叫。
“你……”
南宫山咬着牙,手摸向腰间佩剑,青筋凸起。
若不是此时在长街之上,恐怕侍卫立即会被他大卸八块。
“王爷,冷静些!”莫富贵抓住他那握着剑的手,劝阻道。
毕竟当街杀人,就算他是一个王爷,也难掩悠悠之口。
“怎么逃的?”南宫山将侍卫拉到一边,低声问道。
侍卫将经过说了一遍。
“这么说,白先生是被劫走的,并不是他的主观意愿?”莫富贵问。
侍卫一愣,他不知如何回答。
从李飞白的表现来看,他似乎也没任何反抗,整个过程神情也没有波澜。
很难判断是他和青衣司合谋,还是被劫走的?
“说啊!”南宫山怒目而视。
“应该是!”
“应该是?”南宫山听到这句话,更是怒火丛生。
“说清楚。”
“白先生是被劫走的。”无奈,那侍卫只能硬着头皮承认:“他回来这几天,一直在房中,并没有出去过,不可能与青衣司合谋。”
听到这句话,南宫山脸色稍缓。
“王爷,如果白兄弟是被劫走的,说明他心中并不想为赵王效力,只要那两人还在我们手上,就还有挽回的机会。”莫富贵说道。
虽然认可他的话,但南宫山还是不放心。
“不行,我得去青衣司走一趟。”
“王爷,不可。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进宫面圣,将兵符交还。三军主将班师回朝,如果去了别的地方,会被视为心怀异心的。”莫富贵着急提醒道。
南宫山还不死心,他撇开两人,走到司徒无忧身旁,对着他道:“统领,本王有要事,可否托你入宫,将兵符交还给父皇?”
听他这么说,司徒无忧一惊,连连摆手道:“王爷,此举万万不可。兵符乃圣物,岂能假手于人?万一发生意外,末将承担不起。”
从未领过兵,南宫山自然不知道兵符的权威神圣。
无奈,他只能让侍卫先行回府,自己跟随司徒无忧进宫。
长街两侧,偶有夹道相迎者,南宫山却没有了心思回应。
心事重重地进了宫,由于朝会已过,南宫青在青云殿召见了南宫山。
“儿臣幸不辱命,千城之患已除,现特来归还北山军兵符。”
半跪在地上,南宫山双手将兵符高举过头。
冯嵩飞上前,将兵符接过,确认无误后,收归于锦盒中。
“平身!”南宫青不禁息怒,淡淡说道。
毕竟百江之行,他多次收到了大军吃亏的消息。
“谢父皇!”南宫山站起。
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见他清瘦不少,南宫青终于出言慰劳:“此行,辛苦你了!”
“父皇,能为大卫效死,是儿臣的荣幸,哪敢言苦?”
“嗯!”南宫青淡淡点头,随后问道:“说说看,你是如何收服千城阁的?”
南宫山将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包括谈判的细节。
当然,他隐去了招揽赵千城一事。
“这么说,你让千城阁又收回了贩卖私盐的权利?”南宫青语气开始不满。
这完全不符合他的预期。
国库空虚,他正准备着增加赋税,从一切可能扣出钱财的地方下手。
如果千城阁重新拥有贩卖私盐权,无疑会是一个阻碍。
“父皇,局势所迫,我们不得不答应他的要求。”南宫山低下头解释。
“局势所迫?五万北山军,两千黑龙卫,竟然被一个千城阁打得找不着北,还敢说局势?”
南宫青反问。
他的声音已经高了不少,显然怒意在胸。
“父皇!”南宫山立即重新跪下。
“这一切都怪肖无忌!他制定了什么潜伏计划,导致所有的百夫长被杀,加上粮草被烧毁大半,我们不得已,只能答应了千城阁的要求。”
他把所有罪责推到了肖无忌身上,这也是南宫山早已想好的说辞。
“肖无忌?又是那个肖无忌?”南宫青站起身,转过脸。
“父皇,就是他。前有保护太子不利,皇叔还坚持让他当副将,现在又损失了二十个百夫长。”南宫山顺便将了南宫定一军。
“不仅如此,班师途中,他还不奉军令,擅自带走儿臣府中医官的家人,先行回到靖麟。”南宫山继续说着。
“啪”
南宫青一拍案桌。
“他这是要造反吗?作战不利,还敢擅自离军?”
“父皇,他仗着青衣司势大,处处跟儿臣作对,致使行军不利。儿臣甚至怀疑……”
讲到这,南宫山戛然而止。
“怀疑什么?”南宫青追问。
“儿臣怀疑,军中的腹泻事件,是他下的手,目的就是让儿臣在众军面前失去声望,他想掌握大军的话语权。”
闻言,南宫青沉默。
他沉吟半晌,再次道:“此事可大可小,你可有证据?”
“儿臣并无证据,但一想到他是赵王的人……”
适时停止话语,南宫山知道讲到这,这位英明神武的大卫天子,已经知道他的意思。
“赵王虽和你相争,但朕相信,他不是那样不顾大局的人。”
南宫青不知道,两王相争,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他心里继承大统的人选,当然还是他的亲生儿子南宫山。
但对南宫定,南宫青还是非常信赖。
听到他的话,南宫山不敢再辩,只是垂下头,有些不服。
这种微表情哪能瞒得过南宫青。
“哼,你别不服,若是你有赵王一半的能力,朕也不用煞费苦心,不断对你进行敲打。”
听他如此说,南宫山心中暗喜。
看来这个父亲心里还是向着自己的。
“儿臣愚钝,让父皇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