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此决定,南宫青也是有自己的无奈。
当下最重要的事,是抓捕卫国的梦魇:白虎!
而这件事,完全落在了南宫定的身上,此时并不是动南宫定的时候。
既然大家都说要打你,那我就扇你一巴掌,但你不要恨我,我会给你一颗糖。
“臣弟一定不负陛下所望,所寻之人必定继承刘大人遗志,为陛下尽忠分忧。”南宫定再次磕了个头。
“有事再奏,无事退朝。”冯嵩飞扯着公鸭嗓,尖锐喊道。
回到青衣司,南宫定脸色阴晴不定,谁都看不出他想什么,更不敢上前搭话。
肖无忌跪在殿中,身为靖安营首领,他早已收到南宫定被降为七鼎亲王的事。
他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的无能害了南宫定。
“你干什么?”进到殿中,南宫定见他跪着,出言问道。
“老大,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被陛下惩罚,我没用,我无能,我……”
说到最后,他抽出腰间佩剑,往自己左手臂上狠狠砍去。
他要用自己的一只手谢罪。
“铿”
一道劲气从南宫定手上发出,肖无忌手上的剑顿时化为数截,只剩一个剑柄。
“留着你的有用之躯,戴罪立功不是更好。”
肖无忌匍匐在地,身子颤抖,涕泪横流,口中只是嚎叫:“老大!”
显然,他对南宫定的宽宏大量感恩戴德。
“行了,起来吧。”南宫定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继续道:“再说了,此事也不完全是你的责任,齐瑞和你一同巡逻,他也有责任。”
“可他负责看守的是官员的家眷和下人,而我负责官员,刘仁芳身死,我的责任最大。”肖无忌道。
“现在不是追责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如何处理好现在的局面。”
“陛下也真是,王爷您劳苦功高,说降爵就把你降爵了,太不近人情。”肖无忌小声咕哝。
“放肆!”南宫定突然大吼。
本来已经站了起来的肖无忌,重新又跪回地上。
“肖无忌我告诉你,皇兄他为大卫殚精竭虑,没有他,也没有今天的大卫盛世,我不许你对卫国皇室有如此怨言。”
“属下明白,属下错了,请王爷息怒。”肖无忌战战兢兢说道。
“你听好了,虽然我与齐王相争,但是大卫依旧是我们第一位,谁敢对大卫不利,我便要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如果最后的胜利者是我,但大卫因为我和齐王相争而内耗严重,变得风雨飘摇,如此江山,你觉得能坐多久?”南宫定问。
肖无忌一时无法明白南宫定的想法,争权不就是不择手段吗?
“所以你们首先忠的是大卫,其次才是我,知道了吗?”
“属下谨记!”
南宫定脸色稍缓,随后又道:“陛下虽然明面上惩罚了我,但却把大理寺卿的任命权交到我手中,这也算是奖励吧。”
“王爷可有人选?”
“必须要挑一个忠于大卫的,但同时又是支持我的人,能力方面,至少不要输给刘仁芳太多。”南宫定细细思索。
肖无忌也沉默,脑海中想着人选。
片刻后,他想到一个人:“王爷,属下倒是有一个人选。”
“哦?我也想到一个人。”南宫定答道。
“刑部侍郎应正齐。”两人同时答道。
“王爷高明,此人深谙刑事,又尽忠职守,关键他非常崇拜王爷您,我曾听他说过:我大卫如果再多几个赵王这样的英武人物,何愁‘白虎’不灭?何愁神州不一统?”肖无忌道。
这点南宫定自然是清楚的,他回京之时,应正齐已经多次拜访赵王府,表达了自己的崇拜之情,还说青衣司有什么需要,他一定竭力相助。
“就是他了!”南宫定敲定了人选。
“对了,还有一事。”他转而说道。
“王爷请吩咐。”
“齐王的那个医官,叫什么白费礼?”
“就是在茶会上,让王爷大失脸面的那人。让我去杀了他。”肖无忌愤然起身。
“别整天打打杀杀的。”南宫定阻止道:“这人挺有趣,你派人密切注意他的动向,尽量找到他的软肋,为我所用。”
“是。”肖无忌接着又问:“那如果他没有软肋,不肯投靠我们呢?”
“那留着还有何用?等着给我们添堵吗?”
“属下明白!”
齐王府,南宫山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王爷,该喝药了。”李飞白端上一碗药。
闷闷不乐地接了过来,南宫山咕咚几口,便喝了下去,随手将碗扔在了一边。
“药材用尽,饭后我需要回叔父医馆去取。”李飞白随意说了声。
“嗯,多派几个人跟你去,现下不太平,你可不能出事。”南宫山漫不经心地随口回道。
“王爷,看你烦躁的样子,发生何事了?”李飞白一边收拾药碗,一边看似无意地问道。
“父皇他简直老糊涂了。”南宫山气呼呼说道。
“王爷慎言。”莫富贵在一旁几乎吓尿,赶紧提醒。
“南宫定他犯了这么大的错,明面上是降了他亲王爵位,但实际上却又奖赏了他。”
“到底怎么回事?”李飞白接着问。
“父皇把南宫定降为七鼎亲王,但是把大理寺卿的任命权,交给了南宫定。你说说,大理寺卿死了,不还有大理少卿陈贡之在吗?直接提携起来不就完事了,还让南宫定去物色什么人选,这不明摆着奖励他吗?”说完,南宫山紧皱眉头,闭上眼睛,把头撇过一旁。
“唉!”李飞白也跟着叹了口气,道:“从今往后,朝上必然多了一个支持赵王的重要官员。”
“可不是吗?如此一来,他赵王的羽翼更加丰满了。”莫富贵也附和。
三人沉默半晌,气氛压抑。
李飞白接着出言:“其实要扭转局面也不是很难,只要让赵王举荐的那个人,当不上大理寺卿不就得了?”
“白费礼,你说得简单,那可是陛下当朝宣旨的,如何能收回成命?”莫富贵不屑地看了一眼李飞白。
经过茶会一事,南宫山似乎不自觉地,对李飞白产生些许依赖。
他眼里充满期待,问道:“费礼,你有办法?”
“办法不是没有,就是要看赵王举荐的是什么人。”
“此言何意?”南宫山立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