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江河兴奋不已,历经这么多年,吃了数不清的苦,他终于名正言顺的拥有了自己的产业,这种发自心底的欢喜,一般人是无法体会的。
“哥,你知道吗?这是我人生当中,真正第一份意义上属于自己的产业,而且是受国家法律保护的。”陈江河喜极而泣:“为了这一天,我已经等待了不知多久了。”
“你的玉珠袜业可是有三方股份的?”江华觉得有必要让他清醒一下:“集体股份呢,别看占股不多,但是还是很重要的。”
“五天前,我已经正式收购了集体的全部股份。”陈江河笑着说道:“我用多一倍的价格把这些股份给买了下来,从此以后,我就是玉珠袜业真正意义上最大的股东。”
“有些冒失了,你不要忘了这个规定到现在也只是暂行规定而已。”江华提醒他:“说不定会有什么风吹草动,到那时候,说不定你就会一朝回到解放前。”
“我清楚的很,我注册的五金公司,目前为止只有三四个人的雇员,但是玉珠袜业不同,玉珠袜业当中有港资,这个规定早就实行了,我可以放一万个心。”
“我把这事给忘了,你现在跟杨雪勾搭到一起去了。”
陈江河着急的说:“不是,哥,这个话可不能这么说,什么叫我跟杨雪勾搭到一起去了?是我跟杨氏勾搭啊,不对,是我跟杨氏达成了合作。”
“那不就是相当于你跟杨雪勾搭在一起。”江华开玩笑的说道:“你就说现在杨雪是不是天天缠着你吧?”
陈江河有些苦恼的说:“是有这么回事儿,我现在每天躲她都来不及,我媳妇儿也三天两头对我说风凉话,我现如今的日子就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啊,有点生不如死。”
“我怎么感觉你是在向我炫耀,赤裸裸的现实告诉你,齐人之福不是那么好享的。”
陈江河气恼的说:“哥,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我是跟你说正事儿呢。”
“你就是说天大的事儿,那我也没有办法呀。”江华无奈的说:“那个杨雪就跟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似的,弄不好她还真愿意做小的,你说我咋劝。”
“我在这方面也没经验啊。”陈江河哭笑着说:“从小到大,我就没见过有女人喜欢我,就连玉珠原来也不是那么喜欢我,我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你这叫傻人有傻福。”江华乐呵呵的说:“行了,不开你玩笑了,跟你说正经的,我不敢肯定将来还会不会有波折,但是我敢肯定,形势一定会越来越好,暂时你的步子不要迈的太大,稳扎稳打,先把基本功搞好了,不出五年,绝对是你大展宏图的时候。”
“哥,有你这番话,我就像吃了定心丸一样。”陈江河高兴的说:“我这个五金公司,我一开始也不准备搞大,先招几个老师傅来,就像你说的,把基础功先搞好。”
“那就好,还是那句话,有什么困难,尽管跟哥张口,别的我也许没办法,但是资金困难我肯定能帮你解决了。”
陈江河笑着说:“要真到了有困难的时候,我肯定跟你狮子大张口,就怕那时候你舍不得。”
“开什么玩笑?我这个人是守财奴吗?”江华故作不满的说:“只要你敢开口,我就能倾尽我所有。”
便宜话不是谁都敢说,因为江华知道陈江河是个有分寸的人,如果真有一天,陈江河要开口借钱,虽然数目会很大,但绝不会是江华承受不起的。
或者说,江华有这个自信,自己的财产会远远在陈江河的需求之上。
和陈江和聊完了,放下电话之后,江华就想到了奎勇,远在千里之外的陈江河都注册了自己的公司,不知道奎勇有没有这个想法?
于是,他驱车来到奎勇的工厂,现如今的工厂,早已不复几年前老破小的模样,新添了三个大型厂房。
站在马路对面,都能听见工厂里轰隆隆的机器响,但是可以看到,工厂里面绝对没有很多闲人在到处乱逛,这就说明这家工厂的管理上了正规了。
门口传达室不再是那个老头,也就是奎勇的师傅,而是几个坐的笔直的年轻人,看上去应该是退伍军人。
“你好,请问你到我们厂里来有什么事?”传达室里的人很有礼貌的向江华问道。
“我找一下你们厂长李奎勇,我是他朋友。”
“请问贵姓?”
江华笑着说:“你就跟他说,江华来找他。”
传达室的人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内线:“喂,你好,办公室吗?厂门口有一个叫江华的同志来找厂长。”
“嗯、嗯,好的、好的。”
放下电话之后,传达室的人对江华说道:“你好,请跟我来吧,厂长在办公室等你。”
七拐八弯的走了五分钟,来到角落里的一个二层小楼,传达室的人把江华带到厂长办公室门口。
“请进,厂长在里面等你。”
江华直接推开门进去,就看见奎勇拿着一沓文件,正在皱着眉头看,一边看一边挠头。
江华笑着说:“你这是又遇到什么难事儿了?额头上的皱纹都能夹死苍蝇了。”
奎勇看见江华,大喜过望,笑着说:“你来的正好,你不来找我,过两天我也得去找你。”
“你李奎勇竟然坐在办公室里面老老实实的看文件,这可出乎我的意料。”江华开玩笑的说:“你不是说你最喜欢下车间的吗?”
“昨天工商局给我拿了一份文件。”奎勇扬扬手里的文件:“我都看两天了。始终把握不准,我都准备明天去找你给我解答一下。”
“工商局给你的文件是不是关于注册私人企业的事情啊?”
奎勇笑着说:“我就知道应该去找你,还没看文件呢,你就知道什么事情,快点来给我解释一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急,你也让我先看一看。”江华笑着说:“到现在我也只是听说,还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