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少女对那个读书人仍旧有些怀念,特别是到了夜里的时候更是如此,似乎不去与之说说话,不站在他的屋子门前听听他之读书便不能活了。
于是,在这天深夜,少女冒天下之大不韪,悄悄地,再度出没于少秋的屋子门前,想与之说点什么,不然的话,这种日子还真是没法过下去了,倒不如死了的好!
没有看到任何物事之存在,少秋此时也不知去了何处,略站了一阵子,觉得不是个事,跟个贼似的,一旦让人发觉,恐怕会非常难堪,不如回去了吧。
回到了家里后,少女不知为何,浑身上下,一片灼热,发高烧,有种要燃起来了的感觉。本来想硬扛一阵子,觉得过不了多久可能就会好了,可是不成,越来越严重了,再这么下去,要不了多久直接就要挂了。
烧得有些糊涂了的少女出了屋门,忘记自己水性之不好,往着小河边而去,得去坐在一块石头上好好休息一下,不然的话,长此下去恐非了局,加上肚子隐隐作痛起来,一时之间只好是如此了。
河水到了此时,在少女的眼里看去,较比之前变得不像是河水了,似乎可以轻易地涉过,不然的话,也不至于有了那种想去河之彼岸闲逛一翻的想法。
夜色非常诡异,正是七月半,百鬼夜行,独自呆在小河边,一般来说,非常恐怖,极其犯忌,花伯若是知道,定然会打断她的腿来着。
烧糊涂了的少女,却以为呆在小河边非常舒服,至少比躺在床上好些。不然的话,也不会悄悄地趁着夜色一片之漆黑独自来到了这种地方。
可是听到小河边似乎有人哭泣,仔细听去,除了月色绯红一片外,还真是什么也没有。静静地听了一阵子,少女便不敢去听了,觉得可怕,倒不如回去了的好,可是觉得上下,一片滚烫,回去躺在床上,肯定不妥。
少女听了一阵子,那个哭泣的声音仍旧回荡在一片风中,本来也不去关注,可是久而久之,觉得那声音似乎是自己的。竟然是自己在哭泣?
迷迷糊糊中的少女悄然来到了小河边,想看个究竟,到底是怎么回事,何以会无端听到自己在此哭泣!可是左右察看了一阵子,除了夜色朦胧外,余无所见,而汹涌的小河,到了此时,竟然变得如此渺小,似乎只要伸一伸脚便可以轻易跨过!
……
花伯从一片夜色中醒过来的时候,本来想继续睡去,可是看到少女屋门大开,进了她的屋子察看了一下,根本就不见任何人影,知道出去了,遂悄然尾随而去。
到了小河边,花伯看着河水汹涌着东去,咆哮如雷,闻之,颇有些令人害怕。如此河水,加上夜色朦胧,又正是中元节百鬼出没,应该无人敢于涉河而过吧?
可是不成,花伯看到少女不知为何,脸上带着迷人的笑容,慢慢地往着河水深处而去,这对于不会水性的她来说,当然是极其危险的,弄不好,瞬时之间便会没人了都。
花伯不断地喊叫,阻止着,不准少女之下河,可是没用的,喊不出任何声音,纵使有,亦不过极其微弱,较比蚊子来说,略强些罢了。
此时想起传说中的水鬼,花伯浑身出了一身冷汗,想去制止,可是不成,行动之不便,到了此时,简直了,比一些残疾人还不如。只能是无奈地躺在地上,看着少女渐渐往着河水深处而去,那种爱莫能助的感觉,使花伯一时几乎失声痛哭。
本来想往前爬去,得把烧糊涂了的少女拉回来,不可往前了,得立马回来,可是不成,一头非常巨大的牛不知从什么地方出现了,见花伯躺在地上,便伸出一只脚来,踏在了他的背上。重量当然是非常可怕的,纵使背上没有压上一只牛脚,花伯尚且爬不动,此时再加上此物,更是动一下都动不了了。
只能是眼睁睁看着少女往着河水深处不断地走去。
……
少女此时浑身一片灼热,不然的话,也不至于要往河水深处而去,不过是图个凉快罢了,可是渐渐地,感觉到似乎有人拉住了自己的脚。少女感觉到非常害怕,因为那拉住了自己一只脚的手非常强大,仅凭自己弱小的力气,根本逃脱不了,无奈之下,只好是号啕大哭而已。
可是没用。不久之后,少女便被河水深处的一只恐怖的手死死地抓住了,就如钳子似的,再想逃脱,此几乎是不可能的。
而大雨不知为何,哗哗地落下来了,小河旋即涨了水,再过一阵子,想必少女可能就会被完全淹没了。
绝境中的少女不住地呼救,却不成,放眼四顾,夜色诡异,可是一个人也没有。只看到一头非常可怕的浑身漆黑的牛站在河岸边,不时哞叫一声,似乎是在嗔怪夜色之过于可怕来着。
绝望中的少女没有办法,只能是一点点往着河水深处沉了下去,再过一阵子,可能真的就要去见马克思了。
……
花伯看不下去了,本来想从牛蹄下挣脱出来,不能见死不救不是,何况还是自己的亲人!可是牛之强大,显然非花伯所能挣脱,这不,纵使弄断了一根肋骨,扯碎了一片衣服,仍旧不能摆脱牛那只非常粗壮有力的脚的控制。
到了这种时候,无奈的花伯亦只好是号啕哭泣罢了,看着自己的爱女就要沦为异物,纵使是无情之辈,想必也不能无动于衷。
看着河水渐渐地淹没了少女的头顶了,再不去施以援手的话,可能真的会不好,即刻便会死了哈。花伯吼了一声,想把牛吓走,不可再这么踏在自己的背上了,可是不成,牛之不会被吓倒,此亦是明摆着的事情,那怕花伯把喉咙嚷破了,那又如何,依旧要踩在他的背上,绝对不能放一丝一毫轻松。
到了这种时候,花伯也是没辙了,看来今夜可能就是他父女俩死亡之日,命数如此,奈何!
处于牛脚控制下的花伯,拼命地呼喊着,想使少女回来,可是不成,似乎觉得到了河水深处是一件非常好玩的事情,这不,少女一步一步地往前而去,那怕前面是波涛汹涌的大海,那也不顾这么多了。
看着少女渐渐往前而去,花伯只能是认命了,双手不断地捶击着地面,以泪洗面,看来明年的今日,自己只好是到小河边来为少女烧些纸钱了。
……
在少女的眼里,似乎前方有人不住地呼喊着,非要少女往前而去,而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少秋来着。不然的话,少女也不会不顾生命安全地往前而去了,不过是想趁此夜色撩人,与之说些体己话罢了。
可是今日的少秋在少女看来,不知为何,与往日不同了,不是之前的那种木讷的样子了,却变得非常开朗阳光,成了少女心目中想要的人,不然的话,也不会不顾一切地往前扑去,那怕是河水汹涌,洪水暴涨,那也不去管了。
……
对于那个站在河之彼岸的少秋,花伯也看到了,觉得过于诡异,当然不是个人,可是到底是什么东西,思之再三,仍旧弄不明白,只好是不去管了。看着少女渐渐沉没于汹涌的河水深处,花伯只好是号啕大哭而已,可是那牛不知为何,在看到这一幕情景后,竟然是哈哈大笑起来了。
牛的脚似乎压得太重了些,使得花伯几乎连转侧一下身子都做不到,可是不翻个身的话,那也不妥,一块尖尖的东西正硌在自己肚子上,非常不舒服。此时不转动一下,已然是有些受不了了。
可是牛之强大,不要说转动一下身体了,那怕是略微动一下眼珠子也做不到,本来想朝左看一下,可是不知为何,就是无法成功,竟然是变成往右看了。
面对强大的牛的控制,花伯亦只好是不住地骂娘罢了,可是骂过了之后,牛也开始不住地骂娘,并且骂出来的话,简直了,比花伯骂的似乎还恶毒些,也更加的不要脸!
无奈之下,花伯只好是不作声了,不然的话,这岂不等于是在骂自己?
汹涌的洪水渐渐地淹没了少女,再过一阵子,可能真的会没命了。此时不去搭救一下,显然不妥,可是牛之不允许,那也是明摆着的事情,奈何!
……
二佬这天夜里,不知为何,在荒村闲逛,本来想去搞点东西,不然的话,肚子空空如也也不是个事哈。
夜色中,二佬坐在一块干净的石头上,忽然听到什么地方有人喊自己,非要他往河边走去不可!
听到这种说话,二佬本来不敢,知道河边到了这种七月半的时候,非常的不干净,一个人显然不可去。可是不去的话,违背了神人的话,恐怕也不好。
这不,二佬只好是硬着头皮往着小河边而去。
……
花伯见牛死死地踩住了自己,妨碍自己去救小花,一时之间不住地喊着天,却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旷野依然一片漆黑,根本就没有看到一个人!
正这时,似乎听到牛之背上被人狠狠打了一木棍,牛旋即逃去,使得花伯能够从牛之控制下挣脱出来。花伯睁开了眼眸仔细看去,救自己的非别人也,正是二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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