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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有元神牌在,石长老的心房几乎对持有者敞开,稍起什么坏心思,持有者便能通过这枚本命元神牌有所感应。

神魂上的数种禁制,则限制了石长老的主动作死。王离心念一动,这数种禁制就会爆发,就能给石长老好看。

肉身上的禁制,更是一道保险。

如此的三件套一出,从肉体到灵魂,石长老都是他的人。

灵界魔界有没破解手法,王离不知道,至少人界没有。且即便有压制手段,只要王离的修为不落后被禁锢之人,那么这种被三连的家伙,就别想逃离掌控。比如大乘期的六翼霜蚣,面对大乘期的韩立时,体内在人界时留下的禁制同样有效;同境界之下几无还手之力,甚至连逃离都做不到。

能具备这种成效,对于王离而言已经够了。

以他的成长速度,总不能连一些下属都不如吧?

“老石,你是打算跟本座一起离开这御灵宗,此后伴我左右为本座效力呢;还是继续在御灵宗待着,为本座日后接管御灵宗尽心尽力?”地宫大殿内,王离面无表情道。

“属下自是要追随主上左右但凭差遣!”

只迟疑了片刻,石长老便做出了肯定的回应。

王离的问题,看似有着三个答桉:1、追随左右,2、留在御灵宗,3、听从安排。

实则存有亲疏之分。

老家伙选择第一种,是认命的宣言。

“这具身躯体内温养的那枚法宝黄金戒,储物袋内的古宝紫钺,另外便是那些高阶妖兽的材料与一块顶级炼器材料,应该能弥补你之前的损失吧?”

一棒子下去再给几颗甜枣,老套路了。

“够了够了,多谢主上厚赐。”

提及这点,算上这具充满活力的年轻肉身,石长老是真的油然升起一股敬畏感。

脸皮、实力、身家、手段、以及行事风格,此人日后就算想要低调、想要没点作为,怕都非常困难。因为窥一斑而知全豹,就在刚刚,他看到了王离将他的元神牌放入了一个玉匣当中;而那个玉匣内,分明还有好几个已被使用过的牌子。

这背后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也因此,恨意反倒消散了不少。冷静下来之后,心里径自的一分析,感觉跟着对方或许未必是件坏事。

“嗯。”

王离点了点头,彷佛对这个回答还算满意,没走几步突然又是一问:“老石,想要迈入大修士行列吗?”

一瞬岔开了话题。

这跳脱的思路,让青年脚步一顿:“主上说笑了,以属下的资质以及所剩不多的寿元,根本不敢奢求有生之年能进入元婴后期。”

“不试试怎么行?这里有一份清单,努力为本座做事,功劳可转换为功勋,日后根据功勋兑换其上的物品。”说话间,一枚玉简从前方抛出,落在了青年手中。

“这是?不可能!此界怎会拥有这些东西?”

各种高阶妖兽身上的材料及内丹,各种顶级的炼器材料,化形期妖修的内丹乃至精魂,降灵符,万年灵液,二三十种对元婴期都有一定作用的万年灵药,上品灵石;稀有妖兽的幼崽;元婴后期乃至化神期的修炼心得;养魂木、鬼修之法;平山印、三焰扇、四象尺、乾蓝鼎等彷制灵宝的炼制方法;寿元果、回阳水等等。

玉简内记载的东西,饶是他这个元婴中期的老古董,亦是大开眼界!特别是增长四分之一寿元的回阳水,那绝对是传说中的传说,只叫他呼吸急促。

眼前之人,莫不是个移动的超级大宝藏?

“没什么不可能的,天南没有,不代表别的地方也没有。”王离澹澹道。

石长老则深吸一口气,压下了翻腾的心绪,再度看向身前之人的背影时,感觉有一层浓浓的迷雾笼罩其身。

众所周知,元婴期之间的斗法,击败对手不难,击杀对方亦是大有可能的,但想要活捉一名元婴修士的元婴,却是千难万难。面前这位呢,虽然是在偷袭之下才将他迅速制服的,却也不能忽视其不俗的战力,更不可否认那道黄霞与金雷的奇异特性。

一个居然能够限制元婴的瞬移,另一个亦是拥有禁锢元婴的能力。

并且前者明显有着变强的可能。

越是深思,石长老的神色便愈发之精彩。与之同时,莫名有股寒意与另类的振奋萦绕心头。

“主上,需要属下做些什么?”

回阳水他是不用想了,除非他拥有对等的价值与贡献,否则自家这位主子不可能便宜他的。但寿元果却在他兑换的能力范围内,三个至木灵婴罢了。

“你留下来吧。一方面本本分分的驻守此地,给本座看好了这些灵婴;另一方面呢,炼制单属性灵婴不是需要匹配的修士元婴吗?那就在能力范围内稍稍借助宗门的力量,帮本座多收集些各派主修木属性功法的元婴期修士的信息,顺带暗示一下大长老多炼制些至木灵婴,那玩意本座日后另有大用。

御灵宗他日能不能成为魔道第一大宗,五行灵婴的数量不是决定因素…”

脚步微顿,其音微沉:

“本座的支持才是。”

“待本座完成那边的事情回归天南,这御灵宗、这天南大地,合该作为吾等更进一步的臂助。”

“主上是看上了各派修习木属性功法的元婴修士?”

石长老有些惊疑不定。

“你很想知道本座的计划?”王离似笑非笑。

“属下不敢。”

青年闻言吓了一跳,随即一咬牙:“属下定不叫主上失望。”

“你在担心什么?是怕灵婴丢失,东门图怪罪吗?”前方的王离脚步不停。

“此番灵婴丢失不少,属下有着不可推卸的失职之责。”石长老皱着眉头忧心忡忡道。

“失职?不不不,你分明是护持五行灵婴立下大功才对!”王离沉吟了一阵,转而回头看向一脸愁容的青年:

“追杀我!”

诶?

石长老满头问号。

“老石你慧眼如炬,识破贼人计谋;更临危不惧,勇斗强敌,一连强势斩杀了六名入侵此地的结丹后期。然寡不敌众,虽然不惜自爆肉身对一名同阶的元婴中期修士造成了重创,却因贼人知晓此地禁制的破解之法,未能留下对方。

只拼死护住了最为关键的五行灵婴!

此后即使及时夺舍了对方一行的一具结丹期肉身,却因元气大损无力追击!”

拍了拍青年的肩膀,王离笑得饶有深意:“老石,你虽是失责,却为宗门保下了最为重要之物;不仅无错,反而有功啊。”

“主上,哪来的数名结丹后期?”

石长老话未说完,便见走到石门前的王离一拍高阶灵兽袋,身周多出了数道身影。转而开始有目的性的攻击整座大殿,伪造一场突如其来的遭遇战。进而使得此地残余灵气之驳杂,换谁到此查探,都会得出他老石为了宗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结论。

这一手,着实把青年镇住了。

“好了,该你追杀本座了!”

推开石门,进入甬道,换了身破烂道袍的王离咧嘴一笑,随之遁光一起,笔直朝外飞遁逃离。

石长老见状,砸吧砸吧嘴,咽了口唾沫,而后重重吐出一口浊气:

“贼子,哪里逃?!”

语气中满是气急败坏。

下边的动静当然被上边的几名结丹期闻听到了。奈何他们还未有所行动,就觉身体一沉,一股恐怖神识重重压在了他们的身上,让他们连半根手指头都不敢动弹一下。紧跟着只瞧一道遁光从下方飙射了上来,眨眼便到了上一层。

片刻后,又一道遁光杀出,直追前方遁光而去。

待东门图等一众元婴期急急忙忙回返山门之时,入眼的是整个御灵宗的戒备森严、如临大敌。寻来两个结丹期小辈一打听,才知晓了宗门几大重地之一的封灵大殿一刻钟前被人入侵;来敌虽被石长老击退,却也毁了石长老的肉身,并夺走了什么重要之物。

四人面面相觑,神色尽皆凝重无比。

对于五行灵婴计划颇为看重的东门图,面色阴沉如水。

涵老祖的脸色则一阵阴晴不定。

等一行来到地宫大殿,看到了宗门另外三位元婴期与一副脸色惨白无甚血色的病怏怏模样的青年石长老,四人大惊失色。这明显是夺舍加元气巨亏的表现。

“师兄,是谁?竟能将你逼至这等地步?”

面前这位可是元婴中期的高手,是整个御灵宗战力前三之人。

“对方很强,是一位能控制数具身外化身的元婴中期高手,具体是谁,石某也不知。几位,石某惭愧、石某无能呀,饶是自爆了肉身与几件法宝,也只给对方造成了些许麻烦,勉强保住了那五个最为重要的五行灵婴。其它灵婴,唉...大师兄,还请责罚。”

“你保全下了一整套?”

东门图先是怒极,随后由怒转喜的大喜过望。

他虽能感应到禁制内尚有灵婴存在,却也不知具体保全了哪些。

“大师兄,师弟我已经尽力了。”青年笑得惨然。

“好好好,能保住那五个于宗门而言至关重要的灵婴,难能可贵啊。至于其它备选灵婴的损失,无关大局,并不会影响咱们的大计。师弟,你为宗门做出的牺牲,我等师兄弟看在眼里,又岂会怪责于你?”

完整一套的五行灵婴,才是他们的根本。

这个守住了,啥都好说:

“好了师弟,你速去疗伤,尽快恢复元气,此事怪不得你。”

连自己的肉身都爆掉了,没可能是这位石师弟吃里扒外。

然而要说没有内鬼,他不信。

“大师兄,灵婴既然由你与石师兄合力炼制,想来对丢失的灵婴当有所感应,那贼人的方位你可能感知一二?”涵老祖凝声问道,煞气四溢。

“来不及了,其实早在盏茶之前,老夫便动用秘术感知了一遍。但对方不知通过什么手段,早带着灵婴遁出了十数万里,让老夫的感应秘术都失去了效果。”

东门图声音低沉,眸中寒芒闪烁。

当时的王离,正是通过传送台脱离御灵宗,然后借助一座单向的中距离传送阵,一举跨越了十数万里。给了东门图一个措手不及。

“可恶。”

一众御灵宗元婴期有气无处撒,个个恨恨咬牙。

“对了,对方是怎么无声无息潜入宗门的?”

有一名长老神色变幻了一阵后,还是给出了调查结果:“此獠应当是假扮成了谷师弟的得意后辈子弟...”

众人闻言,齐齐朝一名老者投去质疑的目光。

原本窝在人群中看好戏的谷双蒲,心里当即咯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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