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珂却是笑得异常痛快。
程政气不过,举着双斧子就朝王珂劈杀而来。
“呼!”
两个斧子朝着王珂的头颅削来。
王珂一侧身子,躲过一斧子。
脑后又一斧子奔来,王珂再低头弯腰,躲过第二斧子。
两个斧子使完,程政还来不及回撤,只觉得腰间被王珂一脚踢上。
程政吃痛不已,匆忙后退来了趔趄。
贾二一看情况不妙,很是赞同倪土的方针,但他不能就此扭头就跑,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兄弟们,杀了这个兔崽子!”
“杀!”
“啊!”
“啊!”
“啊!”
……
望着满地打滚的侍卫们,程政喘匀实了气息,举起双斧再次招架上去。
王珂似是被众人的乱打给激怒了,双手轮起杵在地上的大刀,裹着风声朝着程政挥舞起来的双斧砍去。
“嘡啷啷!嘡啷啷!”
两声脆响,两个斧子直接被大刀削成了两半。
断掉的斧头飞舞着插在地上,劈开了青石板。
程政手持着两个斧子把,一阵发楞。
此时,大刀再次飞舞过来。
二楼上的倪土及时呼喊道:‘兄长,小心!’
程政猛地收回错神儿,急忙缩身子,滚到不远处的马车旁。
杀红了眼的王珂奔跑追上去,一刀劈向马车。
程政赶忙躲开。
但马车却没有人管,也就结结实实受了大刀的一砍。
“咔嚓!”马上上的轿子碎裂为两半。
一个裹着红布的长条东西露了出来。
“陌刀!”程政吓出一身冷汗。
这可是陛下钦点的朝廷宝刀啊,万一丢了,恐怕搭上整个程家都弥补不上。
程政急忙闪身滚到车轿旁,伸手抓起陌刀,背在身上便要跑。
身后的大刀飞舞过来,直接朝着程政的后脖颈劈杀而来。
“嘡啷啷……”
大刀砍在了红布上,竟然把大刀削出一个小口子来。
王珂一看挚爱的大刀有了豁口,气得咿咿呀呀乱叫起来。
程政后头一瞄背上的陌刀,顿时起了杀心。
程政反手取下陌刀,解开绳子,将红布骤然抽下来,丢在了地上。
一个全长有一丈有余的亮闪闪的家伙呈现在众人眼前。
被人搀扶到宝缘斋二楼的卜算子望着程政那手上的利器,大体丈量了一下,此刀的刀刃与刀柄各占一半,刀柄直达程政的肩膀处,而更高的利刃则高出了程政一倍的身高。
这么一件从未见过的利器一出场便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尤其是王珂见识了自己的大刀碰上了这个利器,竟然造成了豁口,顿时有些心寒。
擅施十八般兵器的卜算子点了点头,赞叹道:“好刀!”
倪土微微一笑,轻声说道:“那不叫好刀,叫陌刀。”
“陌刀?”卜算子惊讶地望向倪土。
倪土自知道破了机密,机密抱拳躬身,说道:“小子拜谢道长出手相救!”
卜算子点了点头,问到:“你是岭南人吗?”
“道长,此话从何讲来?”
“昨晚你所唱并传授给大家的沧海一声笑,不正是岭南话吗?”
“那是家师教我的。”
“你家师是谁?”
“云鹤子道长!”
“什么?师兄?你师父是我的兄长?”
倪土一看说谎遇到硬茬了,不知道该如何回家,急忙抬手指向楼下,转移老道的注意力。
“快看!那陌刀的厉害!”
卜算子急忙去瞧楼下的场景。
程政挥舞着陌刀,朝着王珂劈去。
王珂急忙双手攥着大刀横着飞出去,去抵挡。
“嘡啷!”
宽厚结实的大刀竟然被陌刀一下子切为两半。
被砍下了的那一截如大磨盘一般大小的刀片儿,悬着身子朝着极乐长生店门口飞去。
站在门口,瞧热闹的极乐长生店店员,吓得急忙飞窜到店门口粗壮的大槐树后面,躲藏起来。
没想到的是,大磨盘一般大小的刀片儿径直砸在大树上,直接切进大树的树干,就差一点儿就能将树后面的众人的脑袋削掉了。
众人吓得面色苍白,还没来得及呼喊,却看到大树骤然歪倒。
“咔嚓!”
歪倒的大树径直砸在极乐长生店的楼体上,将二楼的阁楼砸垮。
吓得店员,还有看热闹的众人惊叫着跑掉。
持着残刀的王珂顿时吓得面色苍白。
眼神直勾勾地望着程政手中的陌刀愣了会儿神,突然,甩手丢掉残刀,转身撒腿便跑。
程政一歪身子,躲开残刀,随后,口呼一声:“兔崽子,哪里跑!”
程政追到王珂身后,举起陌刀就朝着王珂的腰间砍去。
口中还在恨恨地说到:“一刀一马,一刀一人,今日便拿你给陌刀开光了!”
“呼!”
光灿灿的陌刀裹着风声朝着王珂腰间砍去。
“哐!”
“噗!”
鲜血迸溅,将街道上洒满了鲜血。
“嘭!”
王珂那如山塔般的身体直接被切成了两半,砸在满是鲜血的地上。
周围静止了。
所有人都瞪着眼,苍白着脸,瞧着程政,这个手握魔鬼一样的利器。
简直不敢相信,这么一个粗壮大汉,竟然被程政这个小子一刀剁成了两半。
原本倒在地上的贾二猛地睁开双眼,蹦跳起来:“程将军除暴安良,杀掉了匪贼,为民除害,为民除害!”
其他原本躺在地上的侍卫,还有宝缘斋的大汉们也纷纷起身,呐喊助威。
程政将陌刀往地上一杵,就仰天一声长啸。
贾二急忙将地上的红布扯起了,奔跑到程政跟前,将陌刀包裹起来。
低声说到:“将军,卢国公神机妙算啊,这就是开光的方式。”
程政这才陡然瞪大了眼睛,终于想明白了。
“这个汉子的确不愧对唐刀的开光方式,论力气和骨架子,不辱没唐刀的神威。”
想明白了的程政仰天哈哈大笑起来。
此时,京兆府的两个衙役苍白着脸从人群中挤出来,来到程政面前抱拳行礼:“程将军,今日这桩血案……”
程政的牛眼一瞪,吓得两人急忙跪在了地上。
“小的只是办差的,希望程将军不要为难在下,麻烦您到京兆府一叙,将今日之事跟京兆府尹好好说一说。”
“去便去!本将还怕了见官不成?”
两个衙役一听“贱官”二字,更是心虚地身子猛颤抖,知道长孙家遇到了程家,最终倒霉的还不是像他们一样的小虾米。
二楼处的倪土对着程政说道:“兄长,今日之恩情,弟弟没齿难忘!”
程政抬头,看到倪土满是感激的眼神,终于从昨日的愧疚中解脱出来。
不由得仰天哈哈大笑地更是心情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