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颜咽了咽口水,把锦盒合了起来,发出砰一声轻响。
沧淼心中一紧,注视着她的动作,咽了咽口水。
秋颜接着将锦盒往她自己的方向挪了半尺而后装在她来时提的装米的布袋子里了。
沧淼的心中竟开始狂跳,颤声道:“下定信物,收下了?”
“嗯。收下了。”秋颜应了一声。
“既然收了我的下定信物。”沧淼将手按在心口,“妹妹可有东西要回赠我?”
“有。”秋颜轻声说着,想着他要贴身物,她随即抬手来到自己颈项里,指尖在颈子肌肤上去勾小衣带子。
沧淼为之一僵,紧张。
秋颜随即解开了衣领里的小子带子,随后将手低到腰间,从衣服对襟缝隙里,将手伸进去把纯白色的肚兜从束带下揪了出来,缓缓从他的床榻上将贴身衣物推到他的手边,别开红透了的面颊道:“秋颜...秋颜将此贴身物赠与您,万望...万望您不辜负秋颜的托付。”
沧淼见她将最贴身的兜儿解了给他,他颤着手将那带着她体温的小衣接了,握在手中,心中大动几乎泪目,纯白色的小衣上有她的体香以及尚存的体温。
“过来,我好好看看!”他失控般地倏地伸手将她腰肢拥住,衣衫都给她揉皱了。
忽然近了的距离,使秋颜呼吸一紧,口中低呼道:“唔...”
沧淼把她带进怀里,如被她传染似的,用她的句式问道:“这贴身小衣是我一人有,还是童寒也有?”
秋颜面红耳赤道:“只你一个人有。”
“你曾给他什么为定?”沧淼大吃闷醋,打听着前任的事情。
秋颜快速看了看他,“我没有给他信物。是我爹娘帮忙操办的。”
沧淼眸子都乱了,“所以,只给过我一人信物,是吗?”
秋颜颔首,“是。”
沧淼拥着她,亲吻着她的耳廓和发丝,“秋妹,可是...可是对我有意一生之好?可以再明确一些吗,我怕会错意......贴身小衣都给了我,我不能理智思考了......”
秋颜偎依在他的怀里,认真地望着他,“我中意您,我想永远陪伴着您。希望您永远都不会再孤单了。没有您的日子,就没有希望,我向往您可以做我一辈子的不倒翁。不,我不止中意您,我爱您。”
“秋颜,好秋颜。这大抵是我此生听过最动听的声音了。”沧淼使她面对他坐在他腿上,他猛地吻住她的唇,似要将她揉进骨头里,他竟红了眼睛,“我爱你。沧淼爱秋颜。海角天涯,此生必不辜负。”
秋颜也落泪了,毫不保留地回应着他的吻。
他紧着呼吸将她放了,随后单膝跪在她面前,伸出左手三根手指,起誓道:“秋妹托付终身给我,我沧淼对天起誓,此生必不会辜负妹妹信任。以后的日子里,我不会欺你,辱你,打你,骂你,我会听你的话,秋妹开心,我就开心。秋妹不开心,我哄秋妹开心。秋妹可以做任何自己喜欢的事情,我是你的后盾后勤。护着你,望着你。”
秋颜回想起童寒落在自己身上的拳脚,更觉得神医美好而温柔,她动容地落下泪来,“我...我只要和您在一起,就很开心了。”
沧淼想了想,又郑重道:“大小姐,小生脾气温和,无不良嗜好,关键是不会武功怕媳妇,非常好拿捏,你可愿意嫁给小生为妻?”
秋颜几乎更住,把手放进他的手里,在温暖昏黄的烛火里,答应了他的求婚,“我愿意。”
沧淼将秋颜紧紧拥在怀里,好一番爱惜,情到浓处将人欺在了榻上,又因为没有成亲不便越雷池一步,伤重不行也是原因,他只隐着嗓子道:“拿你如何是好...”
秋颜不解这几字玄机,仍在他怀里动容道:“神医......保重身子啊。”
“可以叫哥哥吗,帝萱薏常叫我哥哥。不知由你口中唤出,是何滋味,是否不同。”
秋颜脸上一热,小声道:“哥哥......”
“滋味果然不同。一样的话语,不同的人说,我心境大不一样。”
她温顺地这一唤哥哥,可把沧淼给激得僵硬了,使他又连问了几遍怎生是好,最后问:“秋老将军今儿夜里在家?”
秋颜颔首,“嗯。在的。你找他老人家喝茶吗?”
沧淼清清喉咙,“去提亲。”
秋颜心中好生欢喜,她也不再设防,枕着他手臂,把手环着他的腰,软声道:“神医,我想给您生个宝宝。您知道怎么把宝宝放进我的肚子里吗?”
沧淼紧绷道,“...知道。”
秋颜认真道:“您可以教教我吗?”
“现在吗?”沧淼环在她腰间的手都紧了不少。
秋颜在兴头上,“对!现在。我看皇后娘娘好像用很久才生下宝宝。所以要尽快。我们的宝宝以后要保护皇后娘娘的宝宝。你会医术,我会武功,宝宝一定很厉害。”
“...你想现在就怀孕?”
“对。”
“......”沧淼喉间滚动,灼热的目光如要将她融化了。没有成亲到底不能侵犯。
他柔声说了句好,而后便去拿了一本医书,上面有男女身体构造图解,他将书拿过来,然后和秋颜一本正经地坐在床上,开始细心详尽地给她讲解生理知识。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图文并茂。
大体系统地介绍了一下人类繁衍生息的办法和渠道。
他讲着讲着,秋颜就不对劲了,脸开始发红,手心开始出汗,然后拿他被子把自己蒙了起来,没脸见人了。
沧淼便拉着她身上的被褥,宠爱地笑道:“你出来,学以致用。”
秋颜在被子底下道:“我以前说了好多蠢话啊。那个箫...我...我没脸见您了。”
沧淼好哄一阵,她才肯从被褥里露出脑袋,已然羞得满身汗,沧淼温声说他喜欢这样的她,她又颇为顾虑地说那现在她知道了怎么可以生宝宝,他还喜欢她吗,他说现下不喜欢她了,是爱她。
他与她亲近时见她会因为他的碰触而作痛,便剥了她衫子查看,见她满身黑青淤青,他立时眉眼寒了。
“童寒打的?”
秋颜眼眶一红,“嗯。”
沧淼抚摸着她的肌肤,轻声道:“知道了。”
两人说了一个时辰体己话,他因为她身上被童先生打得淤青而落泪了,他埋在她颈项难受得久久难言,他细细为她舔伤,恍惚里似听他说黑心肝的如何下得去手,心疼死了,他说不会放过姓童的。
秋颜觉得心里好暖,她喜欢被他关心和爱护着,她也会心疼和爱护着他,以心换心,彼此关爱。
在戌时,秋颜离开了药阁,左右不准他送,要他好生歇着,他说担心她被坏人打劫,秋颜说不必担心,她会注意安全。
子芩只听得面无表情,咱也不知道什么怨种坏人会打劫秋将军来找死,爷属实担心的太多了。
秋颜刚走,沧淼便吩咐子芩道:“你去找我父亲母亲,让二人准备一下,随我去秋府,连夜提亲。”
子芩一怔,“您这追得挺急啊。人前脚刚退婚,您就立刻去提亲。无缝链接。”
沧淼沉声道:“没办法,竞争太激烈,武功不够,得速度来凑。慢了怕秋老将军又给她保媒了!”
子芩轻笑,“为了媳妇儿,您血槽都空了。”
沧淼只是笑,片刻又道:“你去请童寒的亲信,段阐来见我。告诉他,若想活命,让他不要声张。我知道他是个好的。我只针对姓童的。”
“是。”子芩颔首,“您原谅了您的母亲吗?”
沧淼垂着眉眼,“没有。只是,我要给秋颜完整的仪式,提亲需要带着父母。母亲,哎。”
大抵在戌时,沧淼踩着月色,颇为神清气爽地来到了御书房,一脸笑容地坐在龙案对面,说道:“帝君,晚上好。”
帝千傲将奏折搁下,睇过去,能从药阁来到御书房,说明身子好多了,他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这半月他理完政便会去看望他,凝着他笑颜,打趣道:“回光返照?”
沧淼清清喉咙,正色道:“我有媳妇儿了!”
“带伤来炫耀?”帝千傲笑了。
沧淼托着腮,“我媳妇儿老厉害了,武功特别牛,你媳妇儿的特长是?”
帝千傲扬眉,“煲粥好饮。”
沧淼微微一怔,深受刺激,“你....好狠!今儿秋颜的粥能把我咸死。但不影响我爱她。”
帝千傲心情颇好,这局完胜,没人比朕的长安好。
海胤喜道:“现在是四月头里,这个月怀上,来年二月过年那时候就生蟒崽子了,加油啊!”
帝千傲轻轻一咳,“朕给秋颜放个婚假?你的毒,得困她两个月?”
沧淼:“......好感谢你们。我还没把人娶回来呢。你们就想这么远了。如果娶不到,我会觉得对不住你们的。”
海胤:“你要是娶不回来,你就不用回来了。你得赖在秋家。软磨硬泡。”
沧淼:“......”
沧淼顿了顿,睇向帝君,“明儿早上我会上朝。参你军纪不严。和你先打个招呼。”
帝千傲挑眉,“参吧。配合你。是该严肃军纪了。”
沧淼起身要走,帝千傲将人唤住,“沧淼。”
“怎么。”沧淼顿步。
“西冥案子,辛苦了。你孤入敌巢,半年的心血,部署,追迹,加上流血受伤,对朕一腔衷心,朕都记在心里了。逼你出山,实在是案子紧急。”帝千傲认真地说着,“有弟如此,兄心甚慰。”
沧淼动容道:“为你,为秋颜,都值得。”
沧淼离开后。
海胤问道:“帝君,若是此次计划失败,您当真会斩了秋颜吗?”
帝千傲凝他,“不要问考验人性问题。眼下案子破了,不可假设。只能说,事态发展在朕的预期内。你说的失败,朕不会让它发生。我帝千傲从不会失败。”
“是。您从不会失败。”海胤颔首,“是否回凤居和皇后下盘象棋?”
帝千傲俊脸一热:“....你,揭短!”
海胤笑了:“奴才该死。”
帝千傲问:“皇后此刻在做什么?”
“说是在温泉殿教储君游水呢。宫人说母子俩玩得欢快,储君直往娘娘身上撩水欺负娘娘,娘娘头发丝儿都半湿了。”海胤说着。
帝千傲心中一动,“朕去看看。”
去了之后果然见皇后发丝半湿,他看了就不愿意离开了,与槿禾一起欺负主母娘娘,后来半湿成全湿,他花了后面一长夜给皇后赔不是,就...挺有情趣的。
***
秋颜回到府中,将锦盒拿出来打开,取出里面的鸳鸯钺,当即在院中演练了一阵,丁香花被鸳鸯钺激的四下里飞舞着,兵器衬手得很,她看着手柄上沧淼的名字,分外的欢喜。
“小姐,小姐!”彩儿疾步从外面跑了进来。
秋颜不解,“怎么了?”
彩儿道:“童将军来了,在门外打门求见呢,把门环敲得直响。说是他不同意退婚之事,要和你谈一谈。他带着他爹娘一起来谈和好来了。”
秋颜蹙眉,“谈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