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长安听见槿禾的名字,心坎就软了,身子一震,便顾不得自己发着高烧,她脚步有些虚飘的走到门边,将门开了,外面飘着雪,洛长安心疼孩子,立刻说道:“快进来。”
帝槿禾看见了母亲,小脸上的喜悦不加掩饰,那对母亲的向往真实地在小婴儿的面上显露出来,小手也慌着要找母亲。
洛长安瞬时泪目,她嘴唇有些颤抖,她对帝千傲点了下下颌,而后她露出喜悦的笑容,伸出手把襁褓中的儿子抱在怀里,心里瞬时就踏实了:“槿禾,娘亲的槿禾。”
“饿了,想你想了一夜。”帝千傲不带人称地轻声说着。
洛长安耳尖有些粉意。
帝千傲紧锁着她,又道:“喂喂他。”
“嗯。”洛长安又低头深深打量的槿禾。
小家伙始终锁着她面孔,他比刚才更加开心了,甚至笑出声来。这是槿禾第一次笑出声来,从前月子里都是无声的笑。这天真无邪的笑声,这将洛长安视为他的一切的表情,可是令洛长安心疼坏了,瞬时间就泪眼模糊起来了。
洛长安将大人之间的矛盾暂且埋下,声音更住不能言语,只向帝君轻轻一俯,连忙将委屈到抽抽嗒嗒的帝槿禾抱回屋内。
帝千傲亦缓步进屋,洛长安坐在床沿,见他进来她不由有些怔愣,怀里槿禾在咿咿呀呀着,她顾不得许多又将视线落向槿禾,轻声哄慰着。
“朕远远的,在那边,放松点,朕不会对你怎样。”帝千傲坐在椅上,随手拿起书架上的书,翻了起来,书上写的什么玩意儿一个字看不下去,满脑子都是洛长安委屈落泪如受气小媳妇的表情,心疼致死。
洛长安侧了身子,将床围拉了些,避着嫌,当着圣驾哺乳多少不庄重,帝槿禾饿坏了,大口大口地吃了一长饮,随着排空一侧,洛长安胸口疼痛缓解了不少,下意识地舒了口气。
帝千傲听见她舒气的声音,将书页攥紧了几分。
洛长安打算换一边接着喂孩子,谁知小家伙已经饱腹,又困又累此刻满足地睡着了,洛长安没有强喂,爱惜地捏了捏儿子的小脸蛋,好可爱,好喜欢,怎么都看不够,昨夜槿禾是吃尽了苦头,他还这么小便受到如此的颠沛流离,她这做娘的于心不忍,好在眼下槿禾回到了她的身边。
梅姑姑把槿禾接过去,外面太后的人全副武装在催促着让交接孩子了。
洛长安大为震惊,柔软的心如又被当胸一剑,原来不是帝君做主将槿禾还给了她,他带孩子来仅仅是来哺乳的,对她属于废物利用罢了,他们简直...不可理喻。
帝千傲轻声道:“中午他还来。”
洛长安原死死攥着孩子襁褓的手缓缓松了,什么都没说也没有闹,出奇的安静,梅姑姑心疼得不行。
梅姑姑将熟睡的槿禾送了出去,回来探了探满脸失意的洛长安衣襟,担心道:“不如教个大夫过来帮你处置一下,再拖下去,高烧不退就麻烦了。”
洛长安觉得现下说这些不合适,便低声道:“不要紧,晚点再说吧。”
帝千傲将书放在桌上,睇向洛长安的方向,询问着梅姑姑,“怎么了?”
梅姑姑一五一十道:“太子一天一夜没吃,长安发高烧了。得速速缓解,若是溃脓就麻烦了。无奈槿禾胃口小,只吃了一边,娘娘本又充裕些。”
“梅姑姑......”洛长安轻声地责备着,该说的不该说的,什么都说。
梅姑姑沉声道:“这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帝君正巧在,不找医生倒是也可以。”
洛长安心里一个大无语:“......”
帝千傲颔首,对梅姑姑交代道:“你出去吧。”
“是。”梅姑姑俯了俯身便下去了。
帝千傲朝洛长安步来,洛长安抬眼跌入他深邃的眸子,莫名有些胆怯,下意识立起身来要躲避。
帝千傲用手圈住她的腰身,将她欺在床榻之上。
她鼻息间是他身上她熟悉的龙涎香味,他捏住她两只细嫩的腕子按在头顶,她如凝脂的肌肤瞬时被握得发红,他摸了摸她滚烫的额头,目光打量着她的不适之处的衣料。
感受到他的目光,洛长安奋力地挣扎着,手险些脱出他的桎梏,却被他再度发狠按在头顶。
“继续反抗朕!”他逼视着她的眸子,在力量上以绝对的优势碾压着她,“继续脱离朕的手掌心!洛长安,你撇得请吗。"
洛长安在他身下纹丝难动,羞红着脸道:“不准你看,也不准......”
"也不准什么啊?"帝千傲明知故问着,“怎么话只说半句?”
“我不说。”洛长安急得眼眶发红,非常羞耻地在他侵略的目光下浑身红成熟透的樱桃。
“疼得厉害?”
“不怎么疼。”她疼得蹙着眉毛。
帝千傲呼吸紧促着来到她耳边,隐隐道:“乖,朕帮你...”
洛长安闻言倒抽一口凉气,“不...不用......”
帝千傲在事后,呼吸粗重的吻住了洛长安的唇瓣,与她唇舌交融,她感到自己没有自我,永远被他掌控着,而她恼怒自己无能为力,只听他轻轻道:“好了......”
洛长安为他身上浓烈的情愫而感到惧怕,她甚至不能呼吸,她终于瑟瑟发抖在他怀里小声抽泣起来,“您刚才不是说不对我怎样的吗......”
帝千傲感觉到她的身子有着惊惧的薄颤,他试着冷静下来,松了她的手腕。但他刚才说了不会对她怎样这种话吗......
洛长安连忙收拾好自己的衣衫,不好意思和他对面而视。
“有觉得好些吗?”帝千傲捏着她的下颌,他的喉间轻轻滚动咽下微甜的口涎,自她有孕到现在近一年没动她,很难停下来,他强迫自己冷静而认真地问着:“还疼么?”
“不疼了。”洛长安摇了摇头,虽然方才之事非常禁忌出格,但他的确解了她的困扰。
帝千傲取了冷毛巾盖在她的额际,“稍后朕教人开些退热药来。”
“不吃药了。过给孩子不好。您说了,槿禾还会来的……”后半句她满是希冀。
帝千傲轻声道:“睡会儿吧。”
“您回吧。”洛长安的确头昏脑涨,加上昨晚上自己一个人换了个陌生的地方,基本一夜没睡。
本打算闭眼拒绝和他沟通,谁知这会儿闭上眼睛就真睡着了,她不知睡了多久,再睁开眼睛,帝千傲仍然在床边,目光紧紧锁着她,她睡后觉得身子见轻了许多。
外面,只听萧域的声音响起,“长安妹子,你收拾好了吗,咱们即刻动身,去看看铺子,你和刘勤一起重新开布行,我觉得有几处铺子尚好,很值得你去看看。”
海胤立刻道:“萧少东家,刘勤说要带你参观他家后花园,快去后面找他吧!他家树上的鸟会飞!”
萧域:“......好吧。”屋里有谁我知道了,不是被长安甩了吗,怎么这么快找来了…
帝千傲听见萧域来约洛长安出行,明显的眉心蹙起来。
洛长安看向帝千傲,“槿禾昨天夜里一直闹吧?昨天到现在就吃了刚才这一顿吗?”
“嗯,折腾一宿。”帝千傲迎视着她的眸子,回答着:“离不开你。”
“刚出月子的娃娃,怎么离得开娘。”
“朕说离不开你的,不单指孩子。”
洛长安突然觉得很累,中间横着太后,还有他的准皇后及三宫六院,她不愿意多谈,一个字都重如千斤让她不愿触及,“你们计划怎么利用我?”
“一天来吃三次。”帝千傲轻声说着,洛长安垂着眸子没说什么,他又补充道:“朕是说槿禾。”
“我...知道是槿禾。不要说这些轻薄的话,我递了自休书了。您已经没身份说这些了。”洛长安耳根发烫,她轻轻一叹,一天之内三次将槿禾自她身边带走,同样的离别之痛苦每天经受三次,人都麻了,但她同时因每天得见孩子而松了口气,草根的悲哀。
帝千傲隐忍道,“没身份?没了…丈夫的身份?”
“我要出去办事了。”洛长安不愿深谈。
“不用去了。让萧域回去。”帝千傲扼住她手腕,沉声道:“想要什么样的铺子,朕买给你。眼下朕什么身份,细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