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娘娘!这些贱人早该掌嘴!”梅姑姑攥起公孙雅的衣领,把她提了起来,一巴掌落在公孙雅的嘴上,把公孙雅打得眼冒金星,“记住这巴掌是谁打你的,是皇贵妃身边的第一女官。今儿皇贵妃还没下台呢,区区贵妃,你没这个资格在这里冷嘲热讽,今儿再继续,我这巴掌就继续招呼你。你算个什么东西,在帝君眼里,你不过是一只教人作呕的蛆虫!”
公孙雅满面通红。
其余众妃见公孙雅被教训,便纷纷住了口,梅姑姑也没有停下,挨个拎着这些宫妃,每人脸上扇了几巴掌,扇得她自己的手都肿了,整个殿室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洛长安抚着心口,宫缩使她上气不接下气,她虚弱却不失气势地对众人道:“见我有孕,尔等嫉妒坏了吧?可惜了,你们今儿得看着我平安地把孩子生下来。孩子过九天,你们中没有一个有资格参加,你们连个红包利是都讨不着,只能在阴沟里继续嫉妒我,却干不掉我!我有你们得不到的男人,我怀着大东冥唯一的龙嗣,你们给我提鞋都不配!”
公孙雅等人干瞪眼,却说不出什么,只是被嫉妒冲得满眼血红。
洛长安因为腹痛而揪着眉心,她火气也很大,帝君的母亲她不能冒犯,来皇陵别院之前已经被太后给压制了一遭,心里本就够窝火了,这些个女人算个什么玩意儿,她想了一会儿,仍觉得不解气,便将帝千傲给她的帝王令拿出来放在床头,将众人的眼睛都闪得快要瞎掉了,接着她虚弱道:“梅姑姑,接着给我掌公孙雅的嘴,把她的嘴打出血来,用帝王令掌嘴!我告诉过她,我可以敬着她,我也可以不敬着,今儿,我就不敬着了!什么公孙世家的长孙女,不过如此,我虽生于市井与官家毫无关系,我却看不上你这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贱人!”
公孙雅瞳孔收缩,双眼死死地盯着帝王令,自己连帝君哥哥的眸光都得不到,而洛长安竟然有帝君哥哥的帝王令!
“是,娘娘!”梅姑姑看到了洛长安的成长,她有了思想和主见,她腹中有孩子,便极具进攻性,她如护犊子的母兽一般撕咬着前来进犯之人,她慢慢地不再是那个躲在帝君臂弯里寻求保护的小可怜了,梅姑姑似乎看到了未来女主子的雏形。
梅姑姑毫不含糊拿起帝王令便开始掌公孙雅的嘴,公孙雅疼得左闪右躲,却由于掌嘴之物是帝王令,她又不得不承受着,帝君哥哥竟然将帝王令给了洛长安!她要告诉太后娘娘此事!让太后娘娘发落洛长安!
太后的马车后一步也到了,太后快速赶到殿中,朗声说着:“长安情况怎样了?龙子可都安好?马车一路颠簸,可有出什么差池?”
太后进得殿中,便见屋内宫妃跪了一地,公孙雅也被打得满嘴是血,不由一怔,...雅儿这就被收拾明白了?不由对公孙雅又有些失望,堂堂公孙世家的长孙女,不该教长安给制住啊,这满屋子,最有威仪的宫妃竟是虚弱无依的长安......
哀家....太意外了。
上次雅儿成亲那回,也是教长安给五花大绑了回来,我一直选择无视长安的势头,可我却越发不能忽视了。
自古便有外戚专权,若是我皇权教奴才出身的人分削了去...岂不从此血统便不再纯粹了。岂不是教别国之人嘲讽我们帝君一家都是奴才?
接生的嬷嬷赶紧回答着,“娘娘,皇贵妃肚子上有伤疤,伤疤已经撑得很薄了,恐怕用力生产伤疤会破裂,加上她产道过窄,孩子胎位也不正,是臀位,更是难产无疑。老奴不敢妄自接生啊。这一个不慎,我生怕帝君发落奴才......”
宫妃们面面相觑,又想窃窃私语,不过脸被打肿,不敢出声了,就改成眼神交流。
--听见了吗,产道过窄,怪不得得帝君宠爱呢。原是这因由。--
--不要脸的贱人,就靠这些皮肉之欲引诱着帝君。--
--咱们比她更窄好不好!有什么了不起的,咱们回头生孩子卡得更厉害,这也拿出来炫耀--
太后听了面色阴沉,思虑片刻,便道:“她眼下奔波了许久,不能继续耽搁,需尽快接生了。”
公孙雅拿手绢掩住嘴巴,轻轻低泣着扑到太后的怀里,“太后娘娘,方才她回来了,雅儿心疼她腹中有龙嗣,便关切她几句,嘱咐她放宽心,安心休养,岂知她二话不说就让梅姑姑打雅儿的脸。要么说小门小户出来的,不登大雅之堂。以后若是教她上去了,后宫咱们诸多姐妹岂还有活路啊?您哪里敢设想,她不知用什么狐媚法子,将帝君的帝王令也哄了过来!”
洛长安干脆闭上眼睛,以往害怕太后对自己有什么偏见,现在太后满心里对自己都是挑剔和偏见,洛长安反倒不怕了。身正不怕影子歪,随便吧,爱怎样怎样。生孩子当天整得这么闹心,真的够够的了。
太后禁不住气怒不已,“原哀家竟是教她蒙蔽了。再坐视不理只怕傲儿连玉玺大印也被人哄走了!那嬷嬷,女人生养产子天经地义,岂有如此娇气。你若强制接生,又能怎样?”
“启禀太后,”那接生嬷嬷满头冷汗,“只怕皇贵妃娘娘肚子破裂,孩子倒还有机会存活,这大人可就难说了。”
太后听后,沉声令道:“为她接生。”
洛长安满心冰凉,下腹的剧痛,以及心里的绞痛,使她生不如死,太后眼里只有孩子吗?洛长安三个字竟什么都不是。人心都是肉长的,太后是怎么做到如此无情的。
梅姑姑顾不得其他,跪在太后脚边攥着太后的华袍,“娘娘,不可强自接生啊,长安对于帝君来说非同小可,长安的身子一直以来由沧淼亲自照料,接生一事需等沧淼来了再行商榷对策。”
太后不屑,“哼。”
“娘娘,您容情啊娘娘?想想这孩子的好啊,多少个冬日里您老人家夜里想吃她泡的茶,她将茶水放在怀里捂着给您送到近前。您有头痛之症,这孩子通宵研磨药粉子给您做护额,磨得满手的水泡。西三省帝君被活埋,是这孩子用一双手将帝君挖了出来,至今双手留有旧疾。如何今日她就成了妖精了?就因为她得了帝君的眼吗?她何错之有呢?难不成错在对你们母子掏心扒肺吗?”
太后将衣袍自梅姑姑手中抽出,手微微颤抖着,冷笑道:“你焉知她做这些,不是为了凤位?”
梅姑姑摇着头,“凤位,她若是要凤位,不会等到今天!您忘了是她说服帝君娶妻延续帝君的香火的吗,如果她要的是凤位,她何苦为她人做嫁衣裳......”
洛长安轻声阻止道:“梅姑姑,不必再说了。多说无益。”
梅姑姑闻言,便走过去扶着洛长安的肩膀,洛长安由于一阵剧痛上来,紧紧地攥着梅姑姑的手,她轻声道:“我恐怕撑不过去这一关了,梅姑姑你帮我告诉帝君,请他帮我关照我师哥刘勤......我没完成的,我师哥会帮我...帮我完成的。”
说着,洛长安便缓缓的即将失去了意识。
那接生嬷嬷慌了,“不好了,人可不能昏过去,不然更加不能生产,恐怕是一尸两命啊。”
公孙雅眼底有丝舒适,最好一尸两命,清净了。
太后厉声道:“那嬷嬷你还愣着作甚,速速接生啊,龙子,龙子啊!若是孩子有个三长两短,哀家教你们陪葬!”
“是,是。”那嬷嬷便掀开洛长安的衣裙,准备为她接生。
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一阵骚动,只听有人说道:“参见帝君!帝君留步,太后娘娘交代,不得许可,任何人不得入内!”
“朕是什么人?任何人?”帝千傲冷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