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朕,你是如何发现这些微乎其微的火药粉末的,朕最优良的火药师都难以发现这些碎屑。对方是有备而来,功夫做得不错。但你竟发现了?”
“这就是臣妾的嗅觉极其灵敏了,自小闻到烟火味就头痛,旁人不敏感的,臣妾却已经觉得太过了。”她说着,吐了吐舌头。
“果然嗅觉灵敏。”帝千傲捏起她的下颌,凝着她被他亲吻至微肿的唇瓣,不由深了眸色。
洛长安从他眼底看到了熟悉的欲色,不由一怔,我长着一个嗅觉灵敏的鼻子都可以激起他的兽欲吗,他的欲点是有多低?...
帝千傲迈出龙寝,朝着金銮殿踱步而去。
沧淼抱着手臂走在帝千傲的身后,单刀直入道:“你睡过头了,对不对?”
帝千傲肩膀一僵,冷声道:“没有的事。都在掌控内。”
“帝千傲,你完了,你彻底完了,我早就警告过你,你收了洛长安在身边,你的整个人生会被她搅得天翻地覆。这些天,我几乎认不出你来,你烂醉如泥,你罢黜早朝,你甚至...试图不尽孝道。继续这样下去,不要说你要保护洛长安,她一定会被你害死。东窗事发,千夫所指的一定是妖女,而不是你!你大可提了裤子走人,而她要背负千古骂名!”
沧淼焦急,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洛长安都懂得的道理,帝千傲竟然不肯面对,一次一次地去纠缠着洛长安。
“朕说了,没有乱。朕很清醒。”嘴硬。
帝千傲紧了手,的确,不应该如此执迷,也许应该试着如众人希望的那样,和洛长安以外的女人亲近,然后生个孩子,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有了孩子,有了责任,为人父亲,要有担当,要做典范,也就不会继续沉迷在洛长安的女色之下了。
但,感情一旦泛滥,再想如过年多年那般藏在心底,并不容易。
当帝千傲将龙靴踩在金銮大殿之上时,宋奎正在叫嚣着:“卯时上朝自先皇太祖时期便立下的规矩,没人打破过,今日毛头小儿竟然胆大包天不来早朝,教文武百官在殿内空等四个时辰!而他保不齐和某个小妖精在玩躲猫猫吧!当真教人愤怒难当!有此君主,何其不幸!”
宋奎的党羽揭竿而起,纷纷附和着,“宋宰相为相四十载,辅佐了先皇,又为摄政王辅佐着帝君至今,哼,帝君竟然扶右相分立宰相之权,实在教人寒心,未免不知感恩为何物?”
慕容珏暗暗地看着左相及其党羽在极尽能事地诋毁帝君,心底暗暗叫好,心想我坐山观虎斗,左相、帝君斗的两败俱伤,我坐收渔翁之利。
他眼角余光看见一抹明黄自殿旁迈入,那颜色普天之下只一人可以使用,心叫帝君到了,当即朗声喝道:“宋奎,身为人臣,你未免太嚣张了去!帝君勤政十六载,风雨不辍,今日不来必有因由!我看你今日造势是没安好心!”
宋奎厉声道:“贤婿,这么和岳丈说话,失礼了吧?”
众人闻言,都低笑了起来,都在笑曾经慕容珏是宋家上门女婿的事,一个大男人曾经有给人当上门女婿的黑历史,的确是不够光彩了。
慕容珏羞恼,如同被揭短一样,怒道:“宋奎,你莫非忘了,令千金因为幼年偷人,已经教本相一纸休书送下堂,成了无人问津的弃妇,啊对了,你那名门女儿还不知怀了谁的野种,让你当了个便宜外公?”
宋奎双目血红,没想到被慕容珏反将一军:“慕容珏,你个王八羔子,给我住口!”
啪!
一声鼓掌的声音自龙椅之上响了起来,众人的目光朝着宫阶之上的宝椅龙座看了过去,便见帝君不知几时已经坐在龙椅之上,唇角正噙着一丝教人望而生畏的笑意,他正自有一下没一下的鼓着掌,教谁也猜不透他的想法。
堂下文武百官面面相觑,都因帝君这一抹莫测的笑意而觉心跳加速,不由一懔,紧接着心下忐忑了起来。
“金銮大殿何时竟成了尔等议论女人闺房私事的地方?”帝千傲微微眯着眸子,“教朕看的一出好戏啊,众位爱卿。”
金銮殿自古以来军事议论国事军事之处,今日宋奎和慕容珏公然揪着私事开骂,非常不合体统,被帝君这般一提点,不由面色难看了起来,觉得自己格局也微小了起来,相反,帝君的格局就显得伟岸了去。
众人心中大惊,过去四个时辰帝君竟一直在殿后听着我等在叫嚣,争吵,各种言语诋毁,而心平气和任由我等发挥?这是想看尽我等之嘴脸然后一网收之?帝君城府之深,手腕之阴狠教人心胆俱寒。
宋奎等人气焰也被压了下去,如鸟兽散,都低头看着地面,宋奎冷笑道:“帝君,既然早就到了,何不出面早朝?”
“朕想看看,朕不在的时候,谁最想看朕的笑话,也是谁最想教朕...死!”说着,帝千傲将袖间包着火药的袋子摔在了宋奎的脸上,牛皮纸袋子砸在脸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他接着缓缓又道:“又是谁想进而取而代之,坐在朕之位子!”
海胤心道:哟,好听媳妇的话啊,还真将火药袋子摔在左相的脸上去了。呵呵呵。
帝千傲捻了捻指腹,就这么将牛皮袋子摔左相脸上去了,竟被洛长安的一言一语所左右着,潜移默化中被她影响着,自己真的要冷静一下。
连洛长安知道理智的劝他找别的女人生个孩子,而他却像个愣头青似的被热恋的激情折磨的死去活来,不能继续执迷不悟了,不就是和洛长安以外的女人发生关系,然后生个孩子吗,并不难吧。啊!你坐在父皇传给你的金銮殿上,你在想洛长安这女人吗!昏君!
宋奎脸上吃了一记,当即心里窝火,整张脸都气愤地发红,如此后生仔,不消几日,本相要活宰了你挖出你的心脏做下酒菜,正如曾经本相将你父亲尸首踩在脚下一样!
宋奎从脸上将那袋子捏下来,打开袋子一看,里面是一些火石粉沫,不由紧紧眯起眸子,“帝君这是何意啊?本相的脸已经是你说摔就摔的了?本相可是开国元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