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出了院子还可以听到胡玉贵骂骂咧咧的声音,兰宁眼眸中暗芒一扫,悄悄离开了队伍,脚尖轻点,使着轻功,眨眼便不见了踪影。
紧接着,胡家院落内,传来了胡玉贵的惨叫声以及王氏的惊叫声,听声音像是胡玉贵摔倒了,摔得还不轻。
老村长听着这声音,老眼悄悄打量了乔谚一行人一眼,这些贵人可不是普通人啊!
不过这样正好,谁让胡玉贵那小子平时眼高于顶,今日正好让他受点教训!
离开胡玉贵家时,乔谚注意到厨房门口站着个姑娘,应该就是胡玉贵的大女儿。
不同于两个儿子的肥胖,大女儿骨瘦如柴,脸色蜡黄,一看就是营养不良。
而她那眼神空洞又麻木地看着他们,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就像个木偶一般。
乔谚叹了口气,她帮不了所有人,只能将机会留给其他更需要的人。
生在这种家庭,算是她倒霉吧。
遇上了胡玉贵一家这种奇葩,乔谚一行人本来高涨的情绪也跌落下来,魏云舒还是气得不行,今天要不是乔乔拉着,她应该已经把那狗男人揍得满地找牙了。
接下来村长带他们继续找人时,自动将那些性子不太好的家庭被剔除了,他也不想再去受一次气。
但他们不找麻烦,却有麻烦来找他们。
乔谚他们将村子走遍,准备回城时,一个寡妇带着女儿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那寡妇跪在乔谚他们的马车前,凄厉地哭着,求他们收下她女儿:“各位贵人行行好,我一个寡妇带着孩子过活不容易,我也想将孩子送去学点东西,求几位贵人收下我女儿吧。”
乔谚已经上了马车,听到动静钻了出来。
听到妇人的语气,似乎是挺可怜的,若孩子适合,收下倒也无妨。
可当她看到跪在地上的寡妇和跟在她身后的小姑娘时,一下子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那寡妇可能才三十出头的年纪,长得倒是挺俏丽,身段玲珑有致,穿着贴身合体的衣裙,跪在马车前,手拿着帕子掩面哭得伤心。
可她的眼神,却时不时往赶马车的高卓远身上瞟,那眼神委屈可怜,如嗔嗔怨,像是带着一把把小钩子,要将高卓远的魂给勾过去。
看到这儿乔谚哪里还不懂,原来不是奔着她来,而是奔着他们这群人中唯一的男人高卓远来的。
高卓远今年二十八岁,已经褪去少年的青涩,成熟有魅力,那张脸虽不说出色,但也长得板板正正,浓眉大眼,惹得一个守寡的妇人觊觎,倒也不算什么稀奇事。
而让她惊叹之处则在于,寡妇身后跟着的小姑娘,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身上穿着桃红色的衣裙,衬得自己青涩又俏丽。
此时小姑娘也像她娘一般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可怜地看着高卓远,就像一朵在风雨中飘摇的小白花,需要人去守护。
好家伙,这是母女同时看上一个人,各使本事勾搭,谁勾搭上就算谁的!
乔谚连连啧舌,这种奇葩事,她估计这辈子也不会再遇上一件。
这种学生她自然是不敢要的,要是她没事胆大包天翻个墙,跑到男生学院那边去勾搭,她学校的风气不得给带坏了!
兰宁坐在马背上,将母女俩的眼神收入眼底,一双冷淡的眸子有了寒意。
而高卓远则在被母女两人盯上的瞬间,汗毛竖了起来,心里一阵阵发寒。
这他娘的叫什么回事儿?
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本来媳妇儿就没追到手,现在还被媳妇儿看着别的女人来勾搭自己,他是不是要玩完了?
他可是紧随主子步伐,将男德贯彻到底的,想勾搭他?没门儿!
于是,他指着母女俩,管她们是不是女人,张口就骂。
“我警告你们啊,别用这种眼神看着老子,老子恶心!”
“你说说你,年纪也不小了,自己没道德没底线也就算了,将你女儿也教成这副模样!”
“老子媳妇儿就在旁边,再敢用你们那恶心的眼神看老子一眼,我媳妇儿立马灭了你们!”
他说着,像是孩子终于找到了告状的家长,可怜巴巴地看着兰宁:“媳妇儿,他们想勾搭我,你帮我报仇!”
兰宁嘴角扯了扯,冷淡又傲娇地嘀咕道:“谁是你媳妇儿!”
但她说这话声音极轻,耳尖也微微发红。
高卓远本来也不抱希望兰宁能帮他的,只不过是想向她表明决心,除了她,别的女人都不能入他的眼。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他刚说完,兰宁就抽出了手里的长刀,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地盯着母女俩。
闪着寒光的刀指向她们,她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寡妇母女俩被高卓远骂的时候脸色就挂不住了,等看到兰宁拔出了刀,身体更是一哆嗦,狼狈得从地上爬起来,连滚带爬跑开。
她们今天看到这群人在村里走访,一行人只有一个男子,而这男子气度不凡,长得也俊朗帅气,身上穿的布料也是极好的,想来不缺钱。
所以她们便想试着勾搭他,要是能勾搭上这条大鱼,以后就不愁吃穿了。
这招她们在村里试过许多次,百试百灵,村里有不少男人都是她们的地下姘头,平时会给她们送些吃的穿的或银两。
待寡妇母女离开后,乔谚意味深长地看了高卓远和兰宁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
好兆头!看来高卓远马上就要抱得美人归了。
兰宁将人赶走后,脸上有些挂不住,收了刀,轻扯缰绳,骑着马缓步向前。
而高卓远则石化在了原地,脑海里还在回放着刚刚的画面。
兰宁帮他了!兰宁默认是他媳妇儿了!
他不会是在做梦吧?
乔谚看他的呆头鹅样就无奈,抬腿轻轻踹了踹他,笑骂道:“呆子,还不赶紧追上,要是媳妇儿跑了,到时候你可别哭!”
高卓远这才反应过来,一下子跳下马车,追着兰宁马后面跑,他跑了两步才想起来自己还要赶马车,又停在了原地,急得面红耳赤。
乔谚对他挥手:“去吧,马车我自己来赶。”
他们今天坐了两辆马车出来,另一辆马车由车夫赶,这一辆是高卓原赶,而兰宁则骑马。
现在高卓远去追媳妇儿了,自然只能由她来顶上。
她在辕座上坐下,拉住马绳,轻轻挥了一下,马儿便开始慢慢往前走。
小船儿从车厢里钻了出来,坐到娘亲身边,看着追着兰宁姨姨屁股后面跑的高叔叔,只觉得高叔叔好像脑瓜有点不太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