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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妹······

赵沉何时收了阿昙当义妹的?

陆执不动声色的观察着,眼看着赵沉看阿昙的目光纯粹,也不像是男人觊觎女人的目光,他这心头,才缓缓放下心来。

魏引章却仍是一副怀疑至极的态度。

“京中有旨,本王得回京一趟。”赵沉一开口,众人才想起他们所谓何事一般,人人的面上都是一片肃色。

“皇上忽然召你回去,定是京中生了巨变,你当真敢这么回去?”魏引章挑眉。

京中七皇子和太子斗的你死我活,只有三皇子偏居一隅,从不跟皇权沾边。

伯府魏家也从来是站在中立的角度,从不跟七皇子或是太子走近了,故而,赵沉才是皇家中,唯一一个和魏引章走的近的天家人。

此刻,他清楚的知道,赵沉回京,只怕是凶多吉少,故而,他这心里,便是说不出的担忧。

“不回京,便是抗旨。”陆执的声音响起,众人又是一默。

赵沉扭头,看向了一旁的李昙年:“音音,你说呢?”

在末世时,两人便习惯了商量一切,如今,他依旧改不了这个习惯,一出了事儿,率先想到的便是李昙年,而不是他的那些下属和谋士。

换言之,在赵沉的心里,他谁也不信,就只独独信任李昙年!

“去,为何不去?”李昙年呷了一口茶水,淡淡开口,脸上完全没有一点严肃之色,就像是在说一个无关要紧的事儿一般。

陆执认认真真的看着他,他知道,阿昙不会莫名其妙的这么说,她但凡做事,都有自己的理由。

只不过,那理由是什么,却是他不知道的。

“你一个妇道人家,你懂什么?”魏引章瞧不惯李昙年,还想再说点什么,就对上了一双锐利至极的目光。

是陆执!

魏引章心下郁闷,那指责人的话语生生憋在了嘴里,看向陆执的目光,也是不可理喻的很。

这正儿八经的政事儿岂能玩笑?

他真怀疑陆执的脑子是不是被门给夹了,这种时候,他居然还由着李昙年胡闹!

最要紧的时,这时,赵沉还点了点头。

“音音说的是,引章,你派人准备一千铁骑,私下跟我们一同前往。”

“不必,王爷就这么回去便好。”李昙年的声音再度响起,众人又不敢置信的朝李昙年看了一眼,其中尤以魏引章最为恼火。

“你开什么玩笑,恨不得宁王被打成筛子不成?”

“引章,陆将军,你们先行下去。”赵沉缓缓开口。

陆执眉头微微一跳,薄唇紧抿成了一条直线。

“要下去的人不是她吗,为何要我们下去?”

魏引章不肯能走,他瞪着一双眸眼,死死地看着李昙年,那满脸喷火的模样,仿佛恨不得就这么上前,将她狠狠撕碎了一般。

李昙年则看都不看他一眼,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

正当魏引章还想说点什么时,一双臂膀伸了出来,强硬的将他拽出了营帐。

“陆执!你就由着她胡闹!”魏引章看了一眼拽着他的陆执一眼,颇有些气恼,“你也不想想,哪个义妹能像她那样,我看她是对宁王!”

话没说完,魏引章明显发觉陆执看向她的目光中凶戾了不少,他顿了顿,生生咽下了没骂出去的话,扬长而去了。

陆执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望向那紧闭的营帐处时,他双拳渐渐握紧。

他允许阿昙对他藏有秘密,却不容许阿昙将她的秘密分享给除了他以外的男人。

不管那人是谁,都不行!

此时的营帐中,赵沉待李昙年喝光了杯盏里的茶水,又自觉地替她续了一杯。

“我的好师妹,你就别再跟我绕圈子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你就跟我说个清楚不成?”

“若是我没记错,庆帝应该早死了,如今,宫中秘不发丧,那是因为太子在整顿自己的实力,如今既是要你回去,不论是太子还是七皇子,应都对你生了杀心。”

赵沉皱眉:“你为何知道?”

“因为,这是一本书里的情节,原书里的三皇子懦弱无能,结果,七皇子和太子都瞧不上他,结果,还成了最后的赢家,若你此次带兵回京,这把柄,足以让七皇子或是太子借之除掉你。”

李昙年娓娓道来。

若是遇上旁人,定会对她这话生疑,可末世里相互扶持的两人最是清楚,她从不会在正事上开玩笑。

赵沉只是短暂的思考了一阵,就朝她开了口:“音音,你可愿意跟我回京?”

李昙年摇头,赵沉还想说点什么,近卫匆匆进来,只说九千岁高进来了。

李昙年和赵沉交换了一个眼色,便自觉往营帐外走。

此时,营帐外,陆执还在原处守着,见她过来,他快步迎了上去。

“阿昙,可是遇上了什么事儿?”

李昙年摇头:“没事儿。”

陆执缓缓捏了捏拳头,一时间,心中就像是被什么扎了一般,说不出的难受。

他明明听到她和赵沉说了不少的话,可到头来,她却压根就不愿意告诉他一个字。

这种被她排外的感觉搅的陆执躁气横生,他用尽了浑身力气,方才将这股子躁动镇压了下去······

高进是来催赵沉动身的,显然,他也得到了京中消息。

他的主张和李昙年的相同,赵沉自是没有异议,九千岁对他的听话表示很满意,临走时,还派了得力之人护送他。

赵沉如何能不明白,九千岁的人,既有护送之名,还有监督之实。

如今,他们尚在一条船上,赵沉自知自己力量单薄,尚且还不是跟他计较的时候,自是一力忍了下来。

九千岁前脚一走,营中又来了一个娇客。

这娇客戴着帷帽,瞧着便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不是李锦棠,还有谁?

虽是未婚夫妻,但她毕竟是高门嫡女,所以,当赵沉再度看到她的时候,也为之一愣.

不过随后,她这位未婚妻焦急的话语,却打破了他心中的诧异:“王爷,不好了,七皇子的人在半道上设了埋伏,想要围截您!”

******

赵沉再度从军营里出来了,又召了自己的谋士进账中议事,再出来时,便挑了几个得力的人手,让他们随他入京。

其中一人便是陆执!

陆执想到了李昙年和四小只,借着其余人收拾包袱的时间,回去了一趟。

彼时,李昙年刚从地里回来,陆执见了她便道:“阿昙,三皇子的未婚妻来了营中。”

李昙年一脸狐疑的看了陆执一眼,不明白他究竟想说些什么。

也就是这一眼,陆执躁动了许久的心,反而奇迹的平静了下来。

阿昙这眼神,分明没有一点吃味儿的模样,那便说明,她压根就不喜欢宁王,既是如此,他也无需担忧了!

“你说想什么?”见他没有后话,她皱眉又问了一句。

“宁王点了名要让我随他入京,你······”他顿了顿,快步上去,趁她不备,快速抱了她一下,又退了几步开外。

“阿昙,等我!”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快步离去!

李昙年愣愣的看着他,一时忘了反应。

这时灶间的林月娘听见响动,赶了出来。

“我好像听见三郎的声音了,三郎在哪里,怎么不见他的人了?”

“营中有事,他要随宁王回京一趟。”李昙年答的有些心不在焉,不知为何,她又想到了适才那个怀抱。

男人臂膀格外宽阔,那样的触感,让她生了一股子奇怪的慌乱之感。

“三郎就这么走了?他还没吃过东西呢!”林月娘惊呼了一声,赶忙回屋,揭了大蒸笼。

她今日做了白菜肉包,那包子又白又大,还散发着阵阵热气,一股股的肉香味,也不断的往她鼻子里钻。

林月娘将肉包子一股脑的塞到了她的手上:“年姐儿,你给三郎送去,好歹垫个肚子。”

“我不去。”说完,转身就进了屋中。

一想起刚刚那古怪感觉,她就别扭的很,哪儿还愿意去给那厮送东西?

林月娘见劝她不动,又怕陆执回头真饿着肚子走了,便匆匆追了出去。

然而,她没有追上陆执,反倒是碰上了从军营中出来的李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