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入鞘，李飞看向被自己硬生生砍下整肢手臂的张凡。
终究他没有下去手。
“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我老师，我不再是李飞！华夏隐瞒着我，你也骗我，那个地方已经没有我值得留念的地方了！”
“你师父临死前，我答应过他，不能让你误入歧途，你……”
“误入歧途？”李飞冷漠道，“就像你曾经告诉我的，每个人都有他的选择，只要你觉得正确，而现在我觉得这条路是正确的。”
张凡沉默了。
第六神使走到张凡面前，抬起张凡下巴，道，“你不杀他？”
李飞皱眉，纵身一跃，消失在了森林上空，“你来！”
“现在的你看起来不那么威风了呀，”第六神使对张凡道。
“今日我若是不死，天人一族必诛！”张凡嘴角露出一抹狂傲笑容。
“有种，可惜你今日必死无疑，”第六神使抚摸在那穿透张凡胸膛的藤蔓，它们散发出淡淡青光，随着时间越发旺盛起来。
“这个东西会吸食你体内的炁，直到你彻底枯竭，你……就在这里等死吧，”第六神使嗤笑离开。
她非常确定，没有任何这种情况下活下去。
体内的炁在迅速流逝着，张凡的呼吸也变得薄弱了起来。
“死了吗？”李飞问第六神使。
“快死了，”第六神使回头看向漫天藤蔓渐渐包裹吞没了张凡，嗤笑道。
可是就在第六神使准备离开这里时，突然她脸色一变，眉头紧皱。
“等等！”第六神使回头，神色凝重道，“有些不对劲儿，”第六神使感知外放，迅速向着包裹的藤蔓内部而去。
她分明已经觉察到了张凡的生命体征在迅速流逝，可是让第六神使诧异的是为什么藤蔓还在吸食着炁。
即便是神炁之境，在遇到这样庞大的吸收炁时，此时也应该结束了吧。
“这人类有问题，”第六神使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不安的感觉。
她的感知放大，向着张凡的炁海而去。
明明是一片黑暗，甚至一点生机也没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六神使震惊。
“怎么了？”李飞眉头一皱，“你不是说他死了吗？”
“他没有死！”第六神使神色凝重起来。
终于她注意到了那黑暗之下的问题所在，“难道他……不可能，这绝无可能！”
第六神使尖叫起来，她从来没有那么失控着，浮夸的神情吓坏了李飞。
“嗡！”
一道清脆，悠远的响声在天空传来。
原本沉寂的炁海突然爆发出恐怖的“炁”，它在反抗着藤蔓无礼的侵入！
“轰！”
银白色的流光仿佛液体一般突破了张凡的身体，喷涌而出。
那贪婪的藤蔓群在这等庞大力量下，开始过度生长，最后承受不住轰然炸裂！
张凡暗红的双眸渐渐被乳白色的光芒充斥着！瞬间两道白光穿透天地一般。
“你到底是什么怪物！”第六神使勃然大怒。
她绝对不会允许这个世界出现这种异类！
那炁海她认得，正是连她都不曾拥有的完美设定。
而这个炁海只有一个女人拥有。
那双乳白色的双眸第六神也使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
那就是唯独见过真神的第四神使摇光拥有。
无尽炁海彻底沸腾着，张凡的六翼天使形态突然爆发出恐怖的暗能量。
如同熔岩般炙热的恶魔外衣上，在庞大的能量下开始龟裂，无数刺眼纯洁的白光占据了暗能量。
“他在进化！”第六神使骤然飞升天穹，喝道，“不管你到底是什么怪物，今天你必须死！”
“呼！”
一声沉重的呼吸声从张凡胸腔传了出来。
他只觉得自己仿佛要脱胎换骨了，原来这……就是第二阶段的力量吗？
恶魔外衣在白光的冲击之下彻底分崩离析，顿时白光如同倾泻的洪水爆发了。
整片森林都充斥在着旺盛的炁之海洋当中。
“这等炁，恐怕已经达到神使水平了吧！”第六神使脸上杀意暴增！
体内的青光之气和白光之气形成对抗的局面。
但是随着白光的炁越来越强盛，她竟然显得无比吃力起来！
比炁是她最愚蠢的行为，因为那是她都不曾拥有的无尽炁海！
无尽炁海的意思就是无穷无尽的炁。
“李飞躲远一点，”第六神使不失威严的声音响起，她要认真了，再也不敢把张凡当普通人类看待。
“那……是什么？”李飞震惊看着白光渐渐消散后的影。
只看见一悬浮在天穹，身高一米八二的张凡浑身闪耀着如同钻石般的光芒，他双瞳从暗红色变成了乳白色！黑色的寸头已经被银色长发变成所取代！
背后圣洁的六翼微微浮动着，无数美丽的白色羽毛漫天落下，那是何等美丽的画面。
“这……是神吗？”李飞情不自禁说出这句话来。
张凡握紧拳头，体内的力量还在持续性暴增着，这如同钻石般闪耀的身体开始出现密集的金色纹路。
而这些金色的纹路就是三百六十脉络网！
整整三百六十道脉络网充斥着无以伦比的炁，拥有毁灭天地之力！
“虚张声势，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强！”第六神使双眼迸发出青光，双手虚空一推。
顿时大地开始剧烈摇晃起来，无数藤蔓突破的大地，向着如同神袛圣洁的六翼天使张凡而去。
相比第一阶段，如同恶魔的形态，这天使形态要不知道强盛多少倍。
只是这般圣洁的形态在配合上张凡嘴角勾勒出的邪魅笑容，多少有些不符合。
雪白的眉头挑起，张凡嗤笑道，“看起来我应该谢谢你了，如果没有你的帮忙，或许我还没有这么快到第二阶段水准！”
“那又怎样，这么多藤蔓，即便你是无尽炁海，也能短暂让你失去行动力，那时候你一样任我宰割！”第六神使恢复了平静。
她终究是神使，由真神创造的强者！
区区人类又怎么能跟她相提并论？
可惜她对无尽炁海的理解有所偏差，就像她对张凡如今的力量一无所知。
“是吗？”张凡单手探出，“对了，忘了告诉你一个坏消息，我……好像顺便也觉醒了属性能力了呀！你想知道是什么吗？”
“哼，区区属性能力，怎么可能和我的能力相提并论，我能操纵大地植物，让它们拥有无与伦比的战斗力，在大地之下，即便是碰到跟你同样拥有无尽炁海的第四神使摇光，我也不会落下风，因为在充满植物的地方，我乃无敌的存在！”
“我和大地为一体，所以你必死无疑！”第六神使洁白的风袍在青光下飞扬而起！
狂风掀开了兜帽，露出了第六神使无比愤怒的脸，青色密集的纹路爬满她的全身，仿佛蠕动的青色蜈蚣！
大地已经彻底被绿色的海洋包裹，仿佛地狱的恶魔伸出手抓向了张凡！
而张凡却至始至终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嗤笑道，“你的这个能力确实挺强的，那……我能借来用一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