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亚卿即便是抓捕某人寻欢时刻,也打扮的花枝招展,曼妙身材,祸水脸蛋,再加上丝袜里包裹得无暇美腿,把屋子里胭脂俗粉全部碾压一遍。二妮手里黑色包包转着圆圈,单手掐着水蛇腰,泛着冷笑,一股子正室抓小三的正义气场。
赵凤声顿时想起来手机app里附加的强大定位功能,现在高科技奇妙的很,别说在声名远扬的魅力国汇了,哪怕藏在隐蔽的窑洞里都有可能把你揪出来,让喜爱偷腥的男男女女恨透了这些高科技。赵凤声不敢有片刻马虎,一路小跑颠到气场强大的佳人面前,后背微微弯曲,堆砌一个诚挚的笑脸,说道:“来的时候怎么不说一声,我好出门接你啊。”
抓到饥色的男朋友强迫小妹妹开房证据之后,崔亚卿的表情显得冷漠不近人情,嘴角勾起一抹讥笑,道:“提前通知你了,我还怎么抓到你逼良为娼的证据,你不是常说抓贼抓脏抓奸抓双吗?今天这事,别想糊弄过去,你准备给我个什么样的说法?”
赵凤声摸了摸鼻子,讪讪一笑,藏在背后的另一只手快速勾动了几下,示意坐在那看热闹的家伙们赶紧帮忙。对于寻花问柳时被正室堵个正着这种糗事,老佛和大刚隔三差五就要碰上一回,他俩最有经验,也有最好的应对办法。
没想到大刚和老佛两个不仗义的家伙同时选择了背叛兄弟,各自坐在原地,盯着自己鞋尖目不斜视,一副喝多了的醉态,对他们酒量知根知底的赵凤声瞧见后,恨不得往他俩一人嘴里塞一个鞋底子。
“呵呵,这位就是弟妹吧?”
率先站出来的还是唐宏图,既然把赵凤声招致麾下,小弟的公事私事都得管一管,家里面安顿好了才能在外面踏踏实实干事业,红旗不倒外面才能彩旗飘飘,这是唐宏图多年来总结出的宝贵经验。
崔亚卿也不是那种发起火来天王老子都不甩的一根筋,莞尔一笑,清楚这位双鬓霜白的男人能让大刚都陪坐在一边,肯定不是小角色,再加上二哥散发着上位者威严气度,崔大美女对于唐宏图还是保持了一定尊敬,温声道:“我就是赵凤声的未婚妻,敢问您是?”
“我叫唐宏图,叫我二哥就行,常听生子夸你跟电视上的女明星一样漂亮,今日一见,感觉生子纯属扯淡,那些女明星哪能跟弟妹比啊!”唐宏图脸上又浮现出招牌式的笑容,不浮夸,又不显得唐突,让第一次和他接触的人都充满好感。
草,高手!
赵凤声腹诽一句。唐宏图不愧是一只成了精的狐狸,说话也是上升到教科书水平的高度上,张弛有度的恭维不仅把溺水的赵凤声拉上岸,还不着痕迹拍了一记舒坦的马屁。
果然不出所料,崔亚卿听到后笑的千娇百媚,肚子里憋屈的火气也消散了大半,白了赵凤声一眼,含笑道:“二哥您谬赞了,我也常听凤声说起您,听说您不仅生意做得出色,还对他颇为照顾,还得多多感谢您。”
其实崔亚卿也没听说过唐宏图,只是用了社会上经常使用的客套话,能跟赵凤声尿到一个壶里的铁定不是公务员,估计不是痞子就是生意人。眼前豪奢的场面,肯定不是囊中羞涩的赵凤声能够负担起,大刚在自己威胁下,又没有胆子带他找美眉,所以结果显而易见,定然是这位鬓角霜白的老人一手安排。能在顶级会所一下子摆出阔气的排场,唐宏图兜里不会缺银子,这些模棱两可的说辞放到他身上,也就顺理成章。
唐宏图摆了摆手,豪迈道:“哎,都是自家兄弟,用不着那么客气,生子的事就是我的事,你们俩什么时候办喜酒了,通知我,所有费用全都包在二哥身上。”
崔亚卿嫣然一笑:“那怎么好意思呢。”
正当几人谈笑风生之时,门口忽然跌跌撞撞跑进来一个陪酒小妹,慌慌张张喊道:“唐公子和人打起来了!”
唐耀辉和人打架?
听到这个消息,对儿子素来宠溺的唐宏图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眉头紧蹙,不用他刻意吩咐,沉默寡言的沐金福犹如猎豹冲了出去,夸张的爆发力,连从小习武的赵凤声都暗自吃惊。
大刚和老佛也不装醉了,抄起来酒瓶就往外跑,打架对于他们这些痞子再也寻常不过,哪个以前没跟人干过百十场架?更何况黑白两道通吃的唐宏图作为后盾,捅出再大的篓子也有人擦屁股,不怕对方秋后算账,这一架,没有退缩的道理。
崔亚卿突然变得惊慌失措,冲着赵凤声提心吊胆说道:“不会是崔洋吧?”
“什么?!”
平时镇定自若的赵凤声失声吼道:“他怎么跟着你来了!”
“我和他在爸妈那吃饭,临走时他听到我要来夜店找你,怕我遇上坏人,就跟着一起来了。刚才我们都是挨个敲门才找到这里,算算时间他也该过来了啊,不会……真和别人打起架吧……”崔亚卿一脸担忧道。
“我去看看。”赵凤声一个箭步蹿了出去,难掩内心中的焦急。
自己准小舅子的德行他十分清楚,二十出头正是桀骜不驯的年纪,再加上一家子老老少少娇惯出来的脾气,很容易和别人产生摩擦,以前在夜场里没少找事,光是大刚给他擦屁股就擦了不少回。
唐耀辉所在的房间并不难找,刚步入走廊,就看到三十米处的包房内围满了人群,赵凤声用最快的速度冲到出事地点,见到了让他揪心的一幕。
平日里衣着光鲜的崔洋已经蜷缩在角落里,双手抱着头部,他身前站着的则是一身彪悍气息的沐金福,正用穿着皮鞋的大脚狠狠踹着崔洋单薄的身体。
“住手!”
赵凤声心里一紧,大喊道。
沐金福诧异看了他一眼,并不知晓挨揍的小子和赵凤声有渊源。
赵凤声带有求饶的口吻解释道:“他是我弟弟,金斧哥,能不能给在下一个面子。”
“继续打,使劲打!打死这个王八蛋,他妈的,敢对我出手,信不信老子今天就要了你个王八蛋的命!”
唐耀辉在旁边捂着鲜血直流的肩部嘶哑指挥,伤处看来是崔洋下的手,要不然也不会如此愤怒。唐家少爷向来是睚眦必报的性格,不去欺负别人就已经烧高香了,哪曾受过这么大的窝囊气,所以对于老子悉心招揽的赵凤声,也没有卖他的面子。
沐金福眼中闪过一丝戏虐和狠辣,五指成拳,冲着犹如待宰羔羊的崔洋头上悍然轰去,比起刚才踹人时的力道,绝对大了一倍有余!一个普通人都有可能使人一拳毙命,更何况唐宏图天天带在身边的心腹大将,这一下如果崔洋挨得结实,很有可能要丢掉小命。
赵凤声见到沐金福要下死手,再也顾不上许多,足尖一点,身形掠起,向着沐金福头部砸出一拳!赵凤声知道已经来不及赶到崔洋身边救援,只能采取围魏救赵的措施,来赌一赌武云市天字号打手是否真的悍不畏死。
不怕死的猛人毕竟是少数,一身铁血的沐金福也没能免俗,绰号金斧的男人用眼角余光瞥到赵凤声奋不顾身的偷袭,不再对侵犯少主子的青年施以拳脚,右拳生生拉回,以身体为中轴线,用撤力的惯性挥舞出左拳,和赵凤声的一拳堪堪对上。
两拳相交。
如春雷初乍!
本来是两个血肉之躯竟然迸发出金石之音。
沐金福身躯微晃,退后半步便止住颓势,站在那里沉稳如巍峨山岳。
赵凤声却像破麻袋一样被人丢了出去,后背撞到墙上才渐渐滑落,右手已经软绵绵耷在地上,嘴角也溢出浓郁血丝,看起来内伤外伤都严重到一定地步。
沐金福揉搓着酸疼的手背,眼角猛跳。
赵凤声的奋力一击也没让他太过轻松,毕竟赵凤声也不是庸手,多年来练习国术也到达了常人难以企及的境界,哪怕不是全身坚若磐石,敏捷度和力量都达到了一定层次。用最原始和野蛮的方式进行碰撞,除非是那种传说中不出世的国术宗师,否则都会对双方身体有着不同程度的损害。
沐金福缓缓走到赵凤声跟前,勾了勾食指,充满挑衅和不屑意味。
掰命这种事赵凤声经常做,既然能在十几年前凭借一人双刀守护着崔亚卿,那么现在也不能对崔洋不管不顾。相比于十几年前一对七的危险处境,和沐金福单打独斗也没那么可怕。赵凤声嘴角勾起,吐了口满是血沫的口水,仅用单手颤颤巍巍艰难站起,冲着对方伸出了大拇指,然后伸向地面。
这个挑战意味很浓的手势,马上让沐金福瞪圆了双眼,骨节咔咔作响,正要给讨厌的家伙雷霆一击,耳边却想起一个浑厚的声音:“算了。”
唐宏图已经赶到现场,望着屋中受伤的爱子是赵凤声那边的人所伤,眉头深深皱起,没对赵凤声说出什么宽慰或者是警告的话语,只是简单下了一个决定:“走。”
眼神阴毒的唐耀辉和战意凛然的沐金福不敢不从,随着二哥的背影走出包房。
赵凤声目光呆滞站立在原地,不是他对沐金福的战斗值产生恐怖情绪,而是他看到了房间地毯上几片金光闪闪的小东西。
赵凤声屏住呼吸走到桌旁,打开金色锡纸。
上面印着godiva。
正是在行凶现场发现的巧克力糖纸。
高迪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