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的具体情况,陆铭其实已经清楚的七七八八了。
想要种植那些珍贵的药材,有一个麻烦,就是必须要养地,就后山那些地现在的情况,很大一部分,短时间内都是根本用不上的,只有几块看起来不错的地,暂时可以用来种植药材。
而这几部分,已经被陆铭利用起来了。
从山上下来的时候,陆铭心里已经有底了,要怎么规划,心中也已经有一个大概的轮廓了。
回到卫生院。
卫生院门前正拥堵着,看着有不少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陆铭将车停在门口,挤了进去。
刚动了一步,就听到前面有人喊:“陆院长来了,是陆院长,陆院长回来了。”
“出什么事儿了?”
工人们让路,陆铭快步走了进去。
只看病床上,李松正在给一名工人进行心肺复苏,情况看起来十分紧急。
什么情况?
陆铭走了过去,看了一眼病人憋红的脸,他立刻推开李松,自己亲自上手了,他和李松做心肺复苏的手法是一样的,不一样的是,陆铭能够引动日月之气来帮助病人,而且这一切明显是大动干戈了。
旁人感受不到,藏在暗处的阿十六却深有感触,他能明显感觉到有一股非常不可思议的力量聚拢去了陆铭的身旁。
只看他用力按了两下,原本躺在床上憋红着脸的病人,立刻发出了剧烈的咳嗽声,咳嗽声非常奇怪,和普通人的咳嗽声不一样,是干咳,而且明显能听到一阵阵的湿啰音。
当然,这么嘈杂的环境下,也只有陆铭才能听得那么清楚。
见到病人坐起来。
原本堵在外面蓬头垢面的病人,脸上闪烁过了欣喜。
“成了。”
“活过来了!”
“陆院长就是陆院长啊,真厉害!”
“……”
陆铭受着众人的夸奖,看向李松。
李松也道谢。
他当然知道,这工人不是一般的毛病,他的毛病很严重,如果不是陆铭及时赶回来了,这人很有可能就会死在病床上。
呼吸困难,还有他干咳的症状。
李松抬手让众人安静下来,道:“各位,你们都是应该是附近石灰厂的工人吧?”
众人点头。
李松又看向病人:“你这种病,不是一般的病,是一种叫做肺纤维化的病,我看你应该是一名老烟民了,抽烟加上在石灰厂的工作,导致你的肺部出现了问题,所以今天才会出现这种呼吸困难的情况。我建议,你还是去市里的大医院,做一个全面的检查比较好。”
肺纤维化?
这什么病?
众人听得人云亦云的,听不明白,只能听得出是抽烟和在石灰厂的工作才引发的这种病。
这么严重的吗?
一众工人面面相觑,然后齐齐看向了陆铭。
这些工人全部都是附近石灰厂的工人,他们一旦生病经常都是来栖水村的卫生院这边,价格便宜,而且离得近,当然其中有很多人实际上都是栖水村的人,他们自然对陆铭的医术是十分信任的。
陆铭本不想给他们科普肺纤维化是什么病症,因为就算科普,他们也未必能懂,更何况他太知道这群人的心态了。
生病又怎样?
能比得上穷难受吗?
就算知道要生病,他们还是照样要做这一份儿工作,因为他们只剩下这一条出路了。
“肺纤维化的治疗的难度,堪比癌症。”陆铭平静说着。
肺纤维化,他们不懂,但对癌症,他们或多或少都知道的,那是绝症,而且是无可救治的绝症。
其实就算是癌症,发现的比较早,还是可以治过来的。
可肺纤维化不一样。
一旦有了这病,几乎就相当于进入了生命的倒计时,更何况他已经严重成这个样子了。
一句话落下,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躺在床上的那名病人,更是直愣愣看向了陆铭。
这不就是一个咳嗽吗?
咳嗽而已。
又不算什么大病,怎么还能和癌症扯上关系了?
他看着陆铭,希望能从他嘴里得到一个否定的回答,可陆铭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他去大医院进行检查,之后便往后院去了。
医生只是医生,他不是神仙,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绝症是无法被治愈,陆铭就算留下也只能是徒增伤悲。
他走到了后院。
听得卫生院里的喧闹,长长叹了一口气。
“凤姐。”他往屋里喊。
“在呢。”
高凤穿着围裙出来。
“怎么了?前面怎么闹哄哄的。”
她一直都在家里干活,这会儿才听到外面的声音。
“没什么,石灰厂有几名工人来检查身体的。是这样,凤姐,你赶明儿去联系一下卫生院的供货商,多买点儿口罩什么的,然后以咱们卫生院的名义,捐给石灰厂。”
这是陆铭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肺纤维化,几乎算是绝症了,能做的根本就不是治疗,而是怎样去防止它发生,这是一件着实不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对于在石灰厂工作的他们,这种病症会有很大的几率跟上。
高凤闻言,点头道:“好,我等会儿就打个电话过去问问。”
陆铭点头,旋即往丹房去了。
高凤见他没影儿了,脱下围裙去了前面,工人已经走了大半,剩下的一群工人拥在一起,不知道在干什么。
“出什么事儿了?”高凤问王瑶。
王瑶指着人群中央的那人,叹气道:“陆院长和李医生都说,他是肺纤维化,估计……不长久了。”
高凤动容。
“这么严重吗?”
李松道:“可能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严重,我看陆先生的样子,这工人恐怕半年都难活了,也真可怜他,他家里上有老,下有小,老婆还是个智障,他要是就这样倒了,他整个家啊,就该散了!你说这老天爷啊,怎么从来都不愿意眷顾一下这群穷苦人呢?”
“因为穷苦人,赌不起啊!”高凤深有感触。
就是因为穷,所以每天都必须要过得小心翼翼的,可谁知道哪天就会有灾难降临到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