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蜂惊疑不定。
她当然不会傻到相信羽生道三是怕了自己,难不成是他身上有伤?
不太像。
“旅祸逃走了。”
“不愧是碎蜂队长吗?”
“可恶,好想去二番队啊,十番队的任务根本做不完。”
“八嘎!”席官一排旁边队员的脑勺,“还想什么呢,赶紧抓住这个旅祸。”
说着,几名死神“咔”地拔出刀,竟然起身就要追击。
吓得碎蜂赶紧回过神来,手臂一挥,灵压把几人卷得踉跄,“止步!所有人不准轻举妄动!”
可别送了,侥幸捡回一条命,难道不好吗?
为什么,这等旅祸不应该及时肃清吗?
碎蜂自然是不可能向他们回答,眯缝着双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道三跑得够快,他现在还是难以面对碎蜂。
就在刚刚,当他看向碎蜂的时候,他注意到了这个世界的两种因果结局。
一种是此时碎蜂并未与四枫院夜一交战,黑崎一护在四枫院夜一的帮助下不但恢复了伤势,并且学会了卍解。
另一种结局是,四枫院夜一被碎蜂拦下,黑崎一护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最终没能够战胜阻拦他的这群人,救下碎蜂。
第一种,是一种命运因果,是原本的因果走向。
第二种,则是实际,以现阶段的要素,最有可能的一种情况。
而陈昊要做的就是修正因果,将故事尽量圆到既定的故事上。
刚刚阻击碎蜂,他的灵压再一次增强,现在已经勉强达到队长级。
加上道三的各种手段,哪怕不再借用因果律的能力,此时也拥有不亚于顶尖队长级的实力。
这样的实力,在三界不说翻云覆雨,至少自保有余,三界任他遨游。
“好了,接下来去哪里呢?”
道三闭上眼睛,他的感知里,周遭空间是密密麻麻相互交错的灵线。
世界的因果是不变的,常人所说的变化,不过是因果之下的必然。
正常的因果线清晰明了,普通人的一生只有一条因果线,看似的偶然也不过是另一种必然。
而这个世界的因果如此驳乱不堪,责任是道三他们这群外来者,只有因果之外的人,才能搅乱因果。
……
忏罪宫。
怕这群人不来,又怕这群人来。
露琪亚靠在角落,情绪已经从一开始的恐惧变成了无聊。
她想开了,自认倒霉呗,碰上这群人。
无聊的露琪亚现在只想有人来找找自己聊聊天,话说刚才那个自称朽木家家主的朽木白哉,除了脑子不太好使点,还喜欢装逼点,听不懂人话点,别的其实还好。
脸还是能打的。
哪怕是进入学校的露琪亚也听说过四大贵族的名声。
但她忘记朽木家这回事了。
朽木白哉如果提四大贵族的事,露琪亚肯定能想起来并对上。
太无聊了。
原本因果线上的露琪亚,此时是纠结于朋友的安慰,纠结于兄长的态度,最后才是自己的生死,所以直到行刑前还惴惴不安。
现在的露琪亚,一直经历死亡的折磨,现在已经麻木了。
她就像死之前,找个人好好聊聊天,这点要求都不……
“瀞灵廷,十恶不赦的大恶人,朽木露琪亚。”
低沉沙哑苍老的声音传来,让露琪亚心中一喜,转而又有些生气。
这又是谁?
会不会说话?
露琪亚转过头,看到的是一位老人。
光亮的脑袋,额头有十字刀疤,眯着的一对眼睛藏着杀气,绑着的花白胡子,双手拄着一把木制拐杖。
和之前的朽木白哉一样,他披着一身白色羽织,露琪亚知道,这是队长级的象征。
只是老先生正对着露琪亚,她不知道这是哪位队长。
“喂,老头,你怎么说话呢,我跟你们说过多少遍了,我露琪亚,什么都没做过!”
死都不怕,露琪亚还怕什么?
都是虚假的,都是牛鬼蛇神!
山本总队长额头上的疤都动了一下,眯缝的眼睛扫在了露琪亚身上,露琪亚当即吓得一缩脖子。
转而又想到,我都不怕死了还怕啥,头又伸出来了。
“桀桀,真是有意思的小姑娘,重国,就是他吗?”
露琪亚都没有注意到,在老先生身边,还有一个披着一身黑色看不见脸的男人。
这又是谁。
没事,我死都不怕。
“这张脸倒是精致,没想到山本你这个老家伙,越老玩得越变态。”
声音阴阳怪气,刚才还是男声,现在又有点不男不女,直听得露琪亚脊背冒冷汗。
“东折,做好你该做的事。”
“还真是冷淡,人家只是在无间寂寞太久了,人家又不像那些变态,在无间过得像回自己家一样。”
名为东折的黑袍,像是一条黑蛇一样,竟然缠在了山本的身上。
露琪亚看得腿直打颤,好冷,不,好热。
莫名的,忏罪宫的温度开始升高。
东折瞬间化成一缕黑雾,又恢复人形,“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嘛,老东西,你这态度可真差。”
“赶紧开始,东折。”
“可别忘了,事成之后,你要放我自由的。”
东折冲露琪亚伸出手,露琪亚莫名的恍惚,然后狠狠地摇摇头,却发现一张烧得烂掉的手掌,按在自己的脸上。
“你到底是谁!”
死亡足够可怕,未知原因的死亡,更让人畏惧。
露琪亚此时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摆脱死亡的阴影。
“我叫山伯东折,你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因为在之后的一段时间,你可以叫我……”
“朽木露琪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