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你是不是真的喝醉了啊?我扶你回去。”
王心洁上来拉开王木匠抓李雅衣服的手,然后红着脸对李雅说:
“李雅阿姨,真不好意思,我爷爷他喝醉了呢,你快回去吧。”
“我没醉,这么一点酒怎么可能醉呢?李经理今天晚上哪儿也不能回,要回只能回九斤师傅那小屋。”
王木匠不等李雅回应王心洁,一转身挡到李雅面前。
“你说什么?我回九斤师傅的小屋?你脑子有没有问题?”
李雅问王木匠,语调中明显带有怒气。
“李雅阿姨,我爷爷他喝醉了呢,喝醉了呢,你千万不要跟他计较,千万不要跟他计较。”
王心洁听出李雅问话中的不悦,忙用力拉王木匠到一边,并不住向李雅说好话。
李雅并不给王心洁面子,不但没有离开唐家小院,还向前一步走到王木匠面前,声色俱厉地指责道:
“你不要以为你在背后骂我心机婊,我不知道。你也不要在我面前装神弄鬼,我不是唐大伯,没有那么好让你耍弄!”
“呵呵,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知道了好,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李雅,我告诉你,今天晚上我还非要耍弄耍弄你不可。我问你,今天你兴冲冲从省城赶回来找九斤师傅,是不是因为九斤师傅自己出了院,你觉得脸上没面子?”
王木匠一反常态,理直气壮地反问李雅。
“我脸上没面子?我要什么面子?我只要九斤师傅身体康复就好!”
“九斤师傅身体康复当然是我们大家共同的心愿,但你能坦坦荡荡地告诉我一声,你没有另外的想法吗?”
“我能有什么另外的想法?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李雅,你不是君子,你是一个标标准准的心机婊。你这次一开始确实是纯粹出于一份感情,为挽救九斤师傅的性命尽心尽力,你是九斤师傅的救命恩人,没有你,九斤师傅恐怕难以二世为人,我们都感激你。可是你后来的做法却是掺杂了另外的因素进去,反而给九斤师傅增添了压力。”
“我后来什么做法给九斤师傅增添了压力?”
“九斤师傅脱离生命危险之后,特别是苏醒之后,你为她包下整层高级病房,还挨个走访所有的医护人员,从院长到护士,从保洁员到门口保安,一一送礼物一一关照,你难道没有掺杂另外的因素吗?”
“我……”
“李雅,你想还唐家于你们李家的那份情,还唐剃头于你们爸爸妈妈的那份情,还九斤师傅于你们姐妹和李真的情,我们理解,但你没必要这样做。因为唐家的大义那是真正的大义,不是靠你在大众面前热热闹闹张扬一番所能抵消所能还清。”
“王师傅,我确实觉得我们欠唐家欠唐爷爷欠九斤师傅太多太多,不想被剡城人背后说我们不知回报,甚至是忘恩负义。”
“李经理,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大义吗?真正的大义就是一句大实话:为别人着想,却不求回报。唐家的大义就是这样的大义,真正的大义。”
“王师傅,我明白了,谢谢你的指教,我收回刚才对你的指责,并向你道歉。”
李雅恭恭敬敬向王木匠一鞠躬。
王木匠忙弯腰回礼,说道:
“李经理,我刚才说话也有点过激,这酒呢确实也喝多了一点,否则也没有那个胆子那样直言不讳地数落你,我也向你道歉。”
“王师傅,你能不能再指点我一二,接下去我应该怎么办?”
“李经理,你是一个真正秀外慧中的奇女子,只不过年纪还轻,社会阅历还不深,对人情世故还不熟悉。今天晚上我就倚老卖老多说几句,说错的话你多担待,就当我什么也没有说。”
“王师傅,我真诚地向你请教,希望你能为我指点迷津。”
“李经理,我知道你现在处于一个非常艰难的时期。当然,这个艰难是指心理上的压力。李丽李老板自己有大事,李真李总还在里面,李家所有的事情都需要你一个人扛。所以,我还是那句话,你今天晚上去九斤师傅的小屋,只有她才能为你真正指点迷津。”
“王师傅,你怎么知道我姐有大事?”
“李经理,李老板她当时候说走就走,还说永远不会再回剡城,本来就说明她有大事。九斤师傅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李老板没有回来看望她,更加说明她的大事很大。”
“王师傅,谢谢你的指教,我现在就去九斤师傅那里。”
“李经理,你千万记住九斤师傅吃饭时候说过的那些话,不要再节外生枝。”
“王师傅,你能不能再说一下九斤师傅说过的那些话?”
“李经理,说你年轻就是还年轻,九斤师傅今天晚上对我们大家说的每一句话可都是话里有话,可惜我们没有一个人听出她的言外之意,所以她只有不得已而为之,愤然离开这里回自己的小屋。”
“王师傅,你不要文绉绉地神叨个没完,你直接告诉我们九斤师傅说过的每一句话的意思不就完了吗?接下去你是不是也要骂我?骂我家女人?骂我们的女儿简蔷?”
包打听有些不耐烦,一开始唐青在的时候王木匠神叨,被唐青一句话呛得差点钻饭桌底下。可没想到唐青走了之后他风头能这么健,骂完唐青老爸骂李雅,还一个个都被他骂得心服口服,难不成真的是唐剃头附上了身?
王木匠并没有生包打听的气,反而笑嘻嘻地回应包打听道:
“你们一家可是唐家的座上宾,我岂敢骂你们?你老包同志自然不必说,浪子回头金不换,现在可是24k999纯金呢。你家大妹子更是心地善良,半个月来没日没夜陪护九斤师傅,哪个能做得到这样子?简蔷这个孩子冰清玉洁,和我家心洁比翼齐飞,将来必成大器,肯定不比李老板、李经理差。”
“爷爷,你再神叨,可是要成为众矢之的了哦。”
王心洁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很舒坦,想不到自己的爷爷今天晚上表现得这么好,如此风采快要追上九斤师傅。
王木匠除了唐青,最忌惮王心洁,自己的这个宝贝孙女他可不能得罪,必须得言听计从。他听王心洁话里有话,忙收起笑脸,一本正经地说道:
“各位,我接下去一一为大家解释今天晚上九斤师傅对你们讲过的话,首先是刘主任。”
“我?九斤师傅和我说的可都是一些家长里短的话啊?还是我问她的多。”
“刘主任,所谓家长里短无小事,一个个小家汇聚成一个大家,没有小家哪里来的大家……”
“爷爷,你跑题了呢。”
“哦,对对对,我家心洁说的对,我跑题了呢,跑题了呢。刘主任,我言归正传,你问九斤师傅怎么知道鹿胎山老家老宅要拆迁?她又是怎么知道你是为这事来找李经理?九斤师傅是怎么回答你的呀?”
“我想想,九斤师傅当时候是怎么回答我的呀?唉,这人老啦就是记性差,我怀疑自己得了健忘症。”
“刘主任,你说老啦,我们该说什么呀?”
“唐经理,你的面前我不敢充老。咦,九斤师傅当时候怎么回答我的呀?”
(本章完)
/10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