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斤师傅,我还是不说了吧。”
王心洁看看王木匠,欲言又止。
唐青知道肯定是王木匠被母夜叉和三八婆给骗了,她不能就此罢休,必须过问到底,语气坚定地对王心洁说道:
“心洁,你说,必须说,详详细细地说!”
“九斤师傅,我奶奶和我妈妈……”
“心洁,你不能说,你说了我这老脸还往哪儿搁我还不是立即死了算啦!”
王木匠阻拦王心洁。
唐青来了气,大步走到王木匠身边,一把拉起他,厉声斥责道:
“王木匠,你的老脸重要还是心洁的将来重要你死了倒是干脆,心洁怎么办好,你想死立马给我死去,心洁以后就是我的女儿,我会负责,你去死,立马给我去死!”
包打听一见这个架势,赶紧过来劝解:
“九斤师傅,你消消气,消消气。”
唐青松开王木匠,转身对包打听说道:
“你再去找根绳子来,把他再吊上去。他刚才怎样吊在树上,就怎样吊他!”
“九斤师傅,这个……”
包打听站在原地犯难。
“九斤师傅,你不要生气。爷爷,这个时候你还顾忌什么九斤师傅一定会帮我们挺过难关,等我大学毕业,一定让你安享晚年!”
王心洁这个时候变得坚强起来。
唐青欣赏眼前的王心洁,这才是她心目中的王心洁。
“心洁,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心洁,你快说,你说清楚后九斤师傅才能帮你和你爷爷。”
包打听也鼓励王心洁说出实情。
“心洁,九斤师傅……”
王木匠嘴上喊王心洁和唐青,眼睛却看着包打听。
唐青马上领会王木匠的心思,他是怕包打听知道实情后到处去宣扬,那他王木匠接下去还有脸见人还有资格说大书吗
“王木匠,今天我就是要让包打听全程在场,我不但要让他知道实情,我还要让他去到处宣扬。”
“九斤师傅,你,你,你这还不是让我立即死!”
“死死死,一天到晚一个死字挂在嘴上算什么英雄死还不容易随时随地可以死。有本事你从头再来,像你爹王半仙那样临了临了弄出幢大别墅来!”
包打听虽然嘴碎,但脑子绝对灵活,听唐青话里有话,忙上前向王木匠解释道:
“王师傅,我包打听不是一坨狗屎一直臭,有时候还是可以作为肥料肥庄稼。你放心,我保证说你因为太正直善良,才会被丧心病狂的母夜叉和三八婆被骗。”
“你才被骗了呢。”
王木匠的脸色有所好转。
“王师傅,你没有被骗,是母夜叉和三八婆太恶毒,你早就不想和她们一起过日子。为了图个清闲,你故意装作上当受骗,好早些请走那两个瘟神。”
“这还差不多。”
王木匠恢复正常。
“嘿嘿,王师傅,你那是大智若愚,大智若愚呢。”
包打听满面赔笑,说完后冲唐青一眨眼。
唐青相当满意包打听的表现,向他点点头,指了指旁边的一条凳子。
包打听拉过凳子坐下,再次满面赔笑对王木匠说:
“王师傅,你的大智若愚,你的高风亮节,必将会被后人传颂。母夜叉和三八婆的恶毒和狠心,必将遭大家唾弃。我看你还是自己把有关情况向九斤师傅原原本本道来吧,九斤师傅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昭告天下,洗清你的冤屈,让你含笑九泉。”
“去你个癞子头,你那么希望我含笑九泉我告诉你,我今儿还就不死了,气死你!”
王木匠的喉咙重新变得梆响。
唐青坐在一边,听的心中好笑,这包打听的一张碎嘴还真就说活了王木匠这个神道,王木匠说大书的人看来还是包打听说小道消息的人厉害。
“爷爷,你喝茶。九斤师傅,包打听伯伯,你喝茶。”
王心洁端上三杯茶。
王木匠接过茶杯,啜了一口后,冲包打听嘿嘿一笑道:
“你个癞子头,刚才救我的时候占我便宜,害我叫你那么多声爹,现在心洁叫你伯伯,这辈分给我还回来了,嘿嘿,还是我孙女厉害。”
“知道你孙女厉害了吧说,家具店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青坐正身子问王木匠。
王木匠一见唐青正襟危坐,不敢再和包打听开玩笑,认真回答道:
“九斤师傅,母夜叉和三八婆留给我的家具店其实是一个空壳,还是负了债的空壳。”
唐青眉头一皱,问王木匠:
“空壳还是负了债的空壳什么意思”
“九斤师傅,我奶奶和妈妈早就盘光家具店里的资产,还把店里的那些家具作为抵押贷了款。”
王心洁插话解释。
“可恶!”
唐青手中的杯子重重放在茶几上。
“九斤师傅,可恶的不止这些,母夜叉和三八婆抵押的这些家具都是从厂家那里梭哈而来,没有付过一分货款。”
王木匠补充。
“王师傅,那你要了这个家具店不但没有得到一分钱的利,反而背上了三个包袱”
包打听忍不住问王木匠。
“何止三个包袱!现在家具被大水一泡,又是一个包袱呀。还有这别墅,也是一个包袱啊。”
王木匠再度愁容满面。
“这别墅既然不属于你们,你们搬出去就是,怎么成为包袱了呢”
包打听不明白。
“这别墅的买家今天上午过来收房子,一见进过了水,一定要我恢复原貌,否则退款或者赔他们钱。唉,我这还活得下去吗”
王木匠唉声叹气。
“唉,这还真是呀,可怎么办呢”
包打听摇头叹息。
“喂,你不好好想办法,怎么也跟着叹起气来了啊叹气能解决问题吗”
唐青最看不得男人一遇到困难就垂头丧气,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跟只瘟鸡差不多。
“九斤师傅,这还真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想呀我是肯定没辙,一般人也肯定束手无策。只有你九斤师傅出手才能帮王师傅,让他甩掉包袱重新到人民理发店唾沫四溅说大书!”
“就你这张碎嘴叨叨叨能叨叨,我问你们,你们两个在大肚钱那里生了多少钱”
“啊!”
“这个,那个……”
包打听和王木匠一听唐青问他们在大肚钱那里“钱生钱”的事情,面面相觑,手足无措。
“不要给我装聋作哑,快说!”
唐青沉下脸来。
王木匠和包打听不敢正眼看唐青,低下头嘟嘟囔囔道:
“这,这,这个么……”
“那,那,那个么……”
“说是不说再这个那个,我立马走人!”
唐青站起身来。
“九、九、九斤师傅,这、这、这个不是不想说,是不能说。”
“对对对,九斤师傅,那个真的不能说,不能说呀。”
王木匠和包打听还是不肯说。
“好,那就再见!”
唐青走出客厅。
“九斤师傅……”
王心洁追上唐青。
“你去整理一下东西,跟我走!”
“噢。”
王心洁转身回屋。
唐青站在院子里等。
“九斤师傅,你不要走,我说,我说,只是……”
“九斤师傅,我也说,我也说,只是,只是……”
王木匠和包打听追到院子里。
“没有只是,要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要说,我没有这份耐心!”
唐青眼望别墅前面的儿童公园,连正眼也不看王木匠和包打听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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