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哲你……”许子凌眸光不停晃动,下意识想用晕倒逃避一切。
可她身体刚刚一歪,许安哲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针袋。
他慢悠悠打开针袋,从里面挑了最粗的一根银针,然后抬头对许子凌笑。
银针在阳光照耀下闪着森冷寒光,许子凌脸一白,真的差点晕过去。
严千依皱起眉,先是看了眼许安哲,才低头去看许子凌,“子凌,你跟妈妈说实话,给李沐浦的那些短信到底是不是你发的?”
“妈妈不在乎别的证据,只想听你说一句,你发过那些话吗?”
许子凌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急忙抱紧严千依手,摇头哭道:“妈妈,我没发过,我真的没发过。”
“我也不知道李沐浦手机里为什么会有那些信息,我真的不知道……”
“你手机丢过?”严千依挑起眉,她的眉眼很好看,秀眉之上晕染岁月风华,如水波般温柔,却又闪着灵动之光。
许子凌下意识摇头,然后又急忙点头,“对,我手机丢过,前几天丢的……”
“是吗?”
严千依笑了,她垂眸看向许子凌放在沙发上的手包,手包打开着,许子凌的手机正好放在其中,毛茸茸的手机壳显得格外可爱。
看到那手机壳,严千依的笑容显得有些凉。
许子凌也像是反应过来一样,急忙说道:“手机丢了第二天就找到了,我让人将我去过的所有地方都翻过一遍,好不容易才找到的。”
严千依没开口,许安哲就淡淡的笑,“所以你的意思是手机丢了,第二天却找到了,丢了那天有人用你手机给李沐浦发过消息?”
“那是有人故意为之了,他有何目的?”
许子凌沉默,额头上冒出细密冷汗。
许安哲继续淡声道:“许子凌,你自己也说我电脑方面很厉害,那你丢没丢过手机、你手机里有什么,我会不知道吗?”
他轻轻点动指尖,第四个视频出现。
那上面全是许子凌的通讯记录,有她和好朋友的聊天,还有她主动找李沐浦让他缠许旋鱼的全部内容,甚至里面还有几段通话录音。
许安哲勾起嘴角,声音冰冷、不含任何温度,“知道昨晚辰哥让人传话,为什么最后没传出去吗?”
“以为真是那位封二少能拦住的?”
“一个毫无能力的私生子而已,也想跟辰哥比,辰哥只不过将公司交到他手里二十天,他就捅出一堆篓子,封氏的人都快要烦死他了。”
毫无能力、一心只想着争权夺势的垃圾,企图趁着封玄辰不在收买封氏员工,却没想过‘良禽择木而栖’这话的意义。
聪明之人是会挑选明君追随,若明君无才,哪个大能者愿意屈居臣下?
封飞逸若真是聪明的,现在就该努力证明自己实力,趁封玄辰不在做几样大功,这样没准还真能收买几波人心,可他一心只想夺权,反而引得封氏人厌恶,却偏偏不自知。
许安哲心里冷哼一声,并不会和许子凌解释这些,他只是将鼠标调到视频最后,脸色苍白的许子凌出现在屏幕中。
看到自己,许子凌脸色一白,她上前伸手扒着电脑就想关机,却被许晟煜拦了下来。
许晟煜仅有单手便捏住许子凌胳膊,他将她甩在椅子上,冷声道:“急什么?看下去。”
“大哥……”许子凌身体发抖,“你……你捏痛我了……”
“呵。”
冷冷的笑声从许晟煜喉间划出,他的声音更显冷漠,“我没嫌你脏就不错了。”
许子凌身体瞬间发抖,视频却已经播出,许子凌急切的声音从电脑中传出,‘二少爷,我现在遇见麻烦了,您能帮帮我吗?’
‘……虽然我这次得罪了许旋鱼,但只要我把事情推到姐妹矛盾上,他们是不会撵走我的……这种事我最擅长了!’
‘以前我能让许旋鱼跟李沐浦在一起,现在就能鼓动她和您在一起,我甚至还可以从她手里抢走封玄辰。’
视频拍摄角度很刁钻,并不能录到封飞逸的声音,但许子凌说的话却能清楚听到。
播完这段视频,众人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只有严千依像是失望至极般收回了护在许子凌身上的手。
许子凌这次是真的怕了,事到如今,证据一波接一波地拍在她脸上,她连垂死挣扎都做不到了。
“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许安哲挑眉,戏谑地看许子凌,见许子凌似乎不想说话,他又说道:“老三的画是你故意弄坏,企图挑拨老三和幺儿的关系。”
“这件事老三早就发觉不对,他只是怕自己和幺儿关系真闹僵才没跟你挑明,你利用他珍惜名作这点,他何尝不利用你继续和幺儿联系?”
“可你更可恶,老三和幺儿之间明明没有任何矛盾,却被你挑拨的差点断绝关系,你该死。”
“第二。”
许安哲伸出两根手,慢慢指向许晟煜。
男人早已收回自己捏住许子凌的手,他拿出一块干净手帕用力擦着自己手,修长好看的指节已被他擦红,可许晟煜依旧没停下手上动作。
许安哲声音变得更冷了两分,“大哥成年庆生那日,你穿着睡衣想去勾引他,被大哥拒绝后却故意在幺儿面前告状,说是大哥想对你不轨。”
“七年之久,大哥再不曾回家住过,有你在的地方大哥甚至不愿踏足一步,你以为你只是想爬他床失败,却不知你颠倒黑白的告状有多让人失望。”
当然,失望是许晟煜对许旋鱼的,因为当年许旋鱼只听了许子凌的一面之词,便跑来和他对质,伤透了某位刚成年哥哥的心。
许安哲声音再次一转,这次他将自己手上伤疤露出,“第三。”
“当年幺儿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后山,现在早已查不出来,但以你的性格,肯定是你引诱了她,她才会像受惊小兔一样跑到训练场,才会看到那些……”
他轻抚自己臂上伤疤,对许子凌露出一个森冷笑容,“许子凌,你当时还小,不够狠,你要是狠一点,能让我死在那里,今日也就没有这些事了。”
“可我没死,还成了暗卫营的掌权人,现在就该是你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说吧,你想要什么死法?”
许安哲手腕一转,一把锋利匕首插在桌面上,没人看到他将匕首藏在了哪儿,甚至都没人看到他是怎么拿出的匕首。
阳光下,唯一闪着光的只有锋利刀刃和许安哲更锋锐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