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如依今天心情大起大落,急需一个发泄口。
邀请盛晚棠喝酒。
盛晚棠摇头拒绝。
沐如依故意假装不高兴:“棠棠,我们是不是感情淡了,你虽然酒量不好,但是以前好歹也会喝一杯的!现在连一杯的面子都不给我了!”
“不是的。”盛晚棠笑着,表情带着点少见的促狭,“我和陆霁渊在备孕。”
沐如依顿时眼睛一亮,纤纤玉手不客气地伸向盛晚棠依然平坦的小腹。
这平坦和紧致程度,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
“已经有了吗?”沐如依好奇的问。
“没有,现在还在准备阶段。”盛晚棠说,“医生说我的子宫已经恢复得挺好,但是陆霁渊说,他查到的资料说最好剖宫产后24个月后再怀孕,所以现在就准备着。”
他一个外行人能比专业的医生教授懂?
不过就是太在乎盛晚棠了。
“我又要有干儿子或者干女儿了!今天真是双喜临门!”沐如依说的另外一个喜,就是找回了父母的定情信物。
盛晚棠无奈的提醒:“可别在陆霁渊和安安面前说干儿子,他们俩父子一个想要闺女,一个想要妹妹。”
“陆霁渊就算了,安安怎么也重女轻男?”沐如依狐疑,“该不会是你男人偷偷教的吧?”
盛晚棠仔细一想,还真有可能!
不到两岁的小奶娃知道什么?偏偏小宸礼现在一听到‘弟弟’就摇头,开口就是:要妹妹!
两个人正说着话,盛晚棠的手机响起。
“是初初!”盛晚棠看到来电显示,高兴道完,接通。
“棠棠。”初宜的声音听不出是什么情绪,听着似乎很平静,又似乎极度压抑着什么,“虞意安……生、生了……”
盛晚棠这才听出了初宜的恐惧。
她顺着问:“生了个男孩还是女孩?”
“生了个——畸形死胎。”初宜艰难的吞咽了一下,“棠棠,我、我一点都不惊讶,我有这样的猜测的,可是……可是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提醒她,我……”
“初初,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在医院,的卫生间。”
“那你就在那里等着,好不好?”盛晚棠当了妈妈之后变得更加温柔,低声哄人的时候让人完全没有抵抗力。
“好。”
盛晚棠挂了电话,立刻给骆恒打了电话。
骆恒接得很快:“嫂子。”
“你现在在哪里?”盛晚棠问完,更精确一点,“在台城吗?和初初在一起吗?”
“初初出事了?”骆恒的反应很快。
“她说她在医院的卫生间,虞意安的事情影响到了她了,她现在情绪不太对。”
“我现在就去找她!
“怎么了?”沐如依见盛晚棠挂了电话,关切的问到。
盛晚棠讲出这个消息依然心有余悸:“虞意安生了一个畸形的死胎。”
-
初宜紧握着手机坐在卫生间的隔间里。
她隐约听到门外有脚步声,吵嚷声,却是左耳进右耳出,一点引不起她的注意。
她的脑海里只停留着那个畸形胎儿的模样,让她觉得窒息。看书喇
“嘭!”的一声巨响。
“初初!”
初宜坐在马桶盖上,惊得下意识抬起头来,暴露了满眼了惊慌和恐惧。
骆恒推开隔间门,紧紧的看着她,因为过于紧张而大口的喘息着。
被破坏的门锁砸在地上。
初宜从他眼里看到了极度的担心和失而复得般的庆幸。
“初初,你怎么了?”骆恒深吸一口气,走进隔间,在初宜面前半蹲下,温柔的问。
“我——”
“喂!这是女厕所!你怎么回事?”
“你耍流氓啊!这是女厕所!”
“就医院的保安来!”
隔间外的吵嚷之声让初宜回过神来。
“你、你怎么……这是女厕所!”初宜赶紧拉着骆恒出去,一边走一边给其他病人家属道歉。
偏偏当事人对这些人视而不见,对别人的斥责充耳不闻,任由初宜拉着他,目光只落在初宜的身上。
直到没人了,初宜才停下脚步。
骆恒看了眼初宜牵着自己的手,反手握得更紧,耐心的问:“你怎么了?初初?嗯?”
“没怎么。”
“卫生间的门被我弄坏了,你都没有让我去赔。”骆恒道。
这不是初宜的为人处世风格,这一点细节就足以看出初宜此时的不寻常。
初宜看着眼前的男人,睫毛轻颤。
“虞意安生了。”
“我知道。”
骆恒见她愿意说话,心里松了口气,“虞意北被判刑六年有期徒刑,虞意安在法庭上旁观,动了胎气,提前早产。”
“你不是陪着爸妈吗?你怎么知道?”
今天开庭,初宜不想父母想起伤心事,特地找了借口让骆恒这个新女婿去陪着自己父母。
自然是有眼线随时向他回报初宜的情况。骆恒不知道怎么开口。
初宜猜到了,不再追问。
她低下头:“其实,我当初是可以阻止虞意安和元睿明发生关系的,如果不是我,虞意安应该不会怀上元睿明的孩子。我明知道虞意安这一胎恐怕不会有好结果,但是我没有提醒她,更没有劝说她。我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怀孕畸胎,诞下死胎。”
初宜麻木的陈诉自己的罪状,觉得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自己所讨厌的那种对生命漠然的人。
骆恒弯下腰,捧着女人的脸,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初初,是虞意安自作自受,不是你的错。你没有错。”
“孩子是无辜的,他……他不该是这样模样来到这个世界上。”初宜想起当时陪产的元家人脸色大变的喊怪物。
骆恒将初宜搂入怀中,低声温柔的哄:“初初,你不是胜人,你可以有你高尚的道德坚持,但你同样也可以有自私的选择。这次的结果也是虞意安自己的选择,她不会听你的劝说。你从来不是始作俑者。”
初宜感觉到男人掌心传来的温度,感到更加安心,迷茫的眼神渐渐聚焦。
“是么?”
“是。”
换作是他,只会觉得这事格外的爽快!
如果孩子早早的流产,哪有现在大快人心?
可是啊,这样卑劣狠毒的想法,不能让他的初初知道。